第40章 血夜梅香（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抱着小狐狸来到山下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有着淡薄云层的天空在夕阳的最后一点余光之下展现出一种沉闷的灰红色调，就如同这个时代一样，给人以压抑与不安的感觉。

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现在似乎是雨季，用来铺小路的青石板上覆盖着淡淡的苔藓，青砖小巷，昏黄时光，有一种时间近乎停止的错觉。

也许是因为正值乱世的关系，此刻的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的踪迹了，冷清异常。

我慢慢走在街道上，两边是挂了挑高灯笼的店铺，昏黄的灯光自酒肆的帘布后淡淡晕了开来，透出了一点点的热气。

真是糟糕……环境怎么会差成这样？明明方才在山上还好好的。

视野所见中的空气，沉淀着让我有些不适的污浊。那种源自人的内心深处的阴暗的秽气，虽然因为我有小狐狸的关系而无法靠近，却也让我心情变得很糟糕。

身为幻的时候，跟在叶王身边在平安京多少也见识过这种污|秽，叶王告诉我说那是因为鬼族夺走了作为守护结界的四神之符，才会让污|秽还有阴气堆积形成了大规模的百鬼夜行。而眼下我所见到的这种秽气虽然达不到当初我跟在叶王身边见到的那种程度，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

一阵风吹过，坐在酒肆外面台阶上的我不由抱紧了怀里的小狐狸，借此来获取一点温暖。

身上的衣服虽然在下山的时候被林间的湿气还有泥土弄脏了角落，不过总体还是非常干净的。因为头发放下来有点碍事，所以我扎了个很简单的马尾――在这里似乎是叫做武士髻。

虽然现在肚子有点饿，不过……

有些郁闷得摸了摸口袋，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了。

可惜现在路上行人不多，不然以我的身手“借”点钱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位客官，不进来么？”

酒肆小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外面天气冷，进来喝口热酒会很舒服的。”

“我没带钱。”

我连头都懒地抬。

“呃……”

小二的声音明显僵了一下，“那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休息，还有取暖。”

抱着怀里的小狐狸，我撇了下嘴，“过会我就离开，不会妨碍到你们做生意的。”

一声极淡极轻的笑声传了过来，我身后的小二在转身看到来人后，几乎是在立刻行了个90度的大礼：“斋藤队长。晚上好。”

斋藤？而且是队长？

因为之前见到了冲田总司，所以在听到了这个姓氏后，我几乎是立刻有了相关的联想。

难不成是指新撰组三番队的队长斋藤一么？

抬起脸，我看向现在正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穿着有山型图案浅葱色羽织的男人。

“将你怀里的那只银狐卖掉，你就不用挨饿了。”

他看着我开口，微微眯起的细眼中，一种冷冽而让人窒|息的森冷光彩似乎是故意的一闪而逝。他的头上带着一根白色的发带，黑色的长发在脖子后束了起来。有几缕发|丝垂在了眼前。皮肤微黑，体型修|长，腰间别着一把太刀，给人的感觉意外强|势。

“你会卖掉自己的伙伴么？”

对于他的话，我只是笑了笑后反问。

“都快饿死了还考虑这些？”

因为我的反问而似乎呆了一瞬，不过随后他就看着我缓缓开口。

几乎是瞬间，本院就因为他的出现而向后瑟缩的店小二一下子“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贴着墙壁不住的大口喘气才撑着没当场软倒在地，不过两条腿依旧抖的和筛糠一样。

不得不承认他的气场十足，只不过对于刚从火影世界中回来的我来说，这点气势还真是不够看――虽然同样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但是火影世界中的战场可比普通世界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而杀气的质量也更上一层。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抬起头看着他，我微微勾了勾唇角。

“……”

听了我的回答，对方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随后就重新收敛起了气息越过我，向酒肆走了过去。

而一只丈青色的钱袋在他越过我的时候，准确的投入了我的怀里，而且并没有砸到同样在我怀里的小狐狸。

“哎？”

我挑了挑眉，拈起了那只钱袋，“喂！”

“暂时借你的，等你伙伴来的时候再还给我。”

他在酒肆的帘布前停下了脚步，不过并没有回头，“愚蠢的家伙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这种说好听点是“做了好事不留名”，说难听点就是“闷骚”的性格……

颠了下钱袋发现里面的铜钱并不算少，保守估计至少一两天时间内节省点是足够对付后，我勾了勾唇角，抬了抬怀里的小狐狸：“看来我们运气不错，遇到好人了。”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正在掀帘的某位脚下一个些微的测滑，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然后被某人狠狠瞪了一眼。

等到那个人进了酒肆后，我才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现在钱这方面终于有着落了，先找个地方落脚会比较好，毕竟天色已晚，虽然我的实力在这个乱世中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是终究麻烦。

所以我个人虽然对新撰组不反感，但这可不代|表我就对幕府有好感。既然斋藤走入了那家店，就说明那里现在应该算是幕府的势力吧？

为了我个人的食欲着想，还是换一家好了。

顺着街道往前走，我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和先前那家感觉很类似的酒肆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什么？”

这家酒肆比先前那家要小，所以招募的店小二也不多，此刻他应该是正在招待别的客人，所以是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在招呼我。

看了下菜单后，我随意点了两道素菜并要了一小碟白煮肉，付了钱后就坐到了酒肆里面一张靠墙的空桌上。

这件酒肆并不大，总共也就十个左右的席位，上面大部分都坐有人了，在有些昏黄的烛|光下人的样子都显得有些模糊。

而在我位置的斜对面，正对着墙角的那张桌子上的人，让我忍不住挑了挑眉。

如同鲜血般不详的红发，穿着一件紫红色的褂衣，太刀别在他的腰侧，身型瘦小不过却不会给人柔|弱的感觉，而让我会注意到他的原因，则是因为萦绕在他周围的那种充满了寂寞与凛冽的气息……而从我这边的视角看过去，可以看到他那张专注于手中酒盏的清秀异常脸上，在垂下的血色发|丝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淡色一字疤痕，不过倒是并没有破损他的容貌。

我能感觉的到这个人的实力很强，也是在这个乱世四处漂泊的剑客么？虽然看他的样子并不大，与其说是青年还不如说是少年更加的恰当。

那名红发少年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上的酒杯，每喝一口就微微皱起眉头，看向酒杯和酒瓶的眼中带着深切的迷惘――尽管如此，他还是依旧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面颊上那道淡红色的一字疤痕上透出了一种淡薄的戾气，如同鲜血般的发|丝微垂掩去了他的神色，整个人给我了一种快要窒|息的沉重感。而他身上那暗淡无比，甚至带上了灰暗阴影而显得有些浑浊的幽蓝色灵光，显示了此刻的状态绝对算不上好。

不过就算是对这个红发少年有些好奇，但我也不会贸贸然的上去搭讪，更何况这个时候我点的菜也已经端了上来。我放手让小狐狸跳上桌子去吃那碟白煮肉，决定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这家酒肆做出来的菜味道算不上好，不过填饱肚子倒是绰绰有余。吃完饭后那名红发少年还在喝酒，不过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所以我也就抱起了小狐狸离开了这件酒肆，决定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把一直没什么机会查看的，耶洛斐尔那个家伙给我的资料整理出来。

我不太清楚此刻我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落脚的，不过既然能看到新撰组的成员，那么应该在京都的范围内才对。在街道上随意的走了走，同时打发了两拨盯上了我怀里小狐狸的浪人后，我在一家招牌上写着“小荻屋”的旅馆内住了下来。

也不知道阿天要修养到什么时候，虽然钱不是必要的，却也是缺少后万万不能的。

等整理完记忆资料后，就去找找看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临时工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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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被小狐狸给舔醒的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揉|着抽痛的太阳穴实在是不想起床，“真是够了……”

虽然我知道耶洛菲尔那个家伙非常乱来，但是乱来到这种程度也挺让人无语的。

接受了相当庞大的资讯后，虽然因此而头疼欲裂与其说是睡着还不如说是被讯息给冲击昏迷的我，自然知道掉入这个世界时所遇到的那些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来头了。

将那些资料在头脑中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后，我抱着正锲而不舍的舔|着我面颊的小狐狸坐起了身：“好了好了，我起来了还不行么？”

因为是昏迷而不是自然睡着，所以一觉|醒来我只觉得全身酸痛无比，“现在什么时候了？”

看屋外的天色似乎还比较昏暗，所以我以为自己昏迷的时间并不久，但走出自己的宿屋和掌柜对话后，我才知道自己竟然昏迷了接近整整一天――此刻已经是我入住的第二天的傍晚了。

小荻屋并不提|供饭食，所以我抱着小狐狸直接出去往昨天吃的那家酒肆走去，毕竟和周围陌生的环境比起来，还是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比较熟悉。

酒肆的人不是特别多，而我依旧是坐在我昨天坐的那个位置上，对面角落的那张桌子上，昨天见过的那名红发少年――绯村剑心已经继续在那个位置上喝酒发呆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剑心抬眼向我这里看了一眼，而我则是对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对于我的反应，他似乎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大概就是确认了我的素不相识还有无害，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自己面前的酒盏之上。

看着他的状态，再联想到之前比谷和我说过的话，我觉得自己大概能理解剑心此刻目前的状况了。然后多少有些好奇――他……在后悔么？

在双手染血后的现在，他可是在后悔当初的决定――那就算是和比古清十郎刀剑相向也要下山的决定？

此刻的剑心已经不再是当初刚下山时的那个15岁的天真少年，但他的内心却还是有一部分停留在那个时候吧？所以在不得不为了所谓的“新时代”而成为只能用“疯狂”来形容的开路先锋的此刻，他看起来才会显得如此的痛苦。

若是知晓了此刻的状态，当初的他是否还会坚持自己的那个选择呢？

就在我出神的抱着小狐狸等待点的饭菜上来的时候，酒肆帘布掀起的声音传来，伴随而来的是酒肆中食客的小声议论。

“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些什么？”

掌柜的招呼声传了过来。

“给我……一杯冷酒。”

清淡而恬雅，却带着疏离的清冷声音响了起来。

该说果然么？

一股淡雅的白梅香气沁入了我的鼻翼之中，而我则是看着那名新进来的食客，径自走到了剑心身后的那张桌子边坐下。

清冷带着淡淡忧伤的秀丽容貌，还有那几乎可以说是标志感觉的白梅香，让刚整理完资料的我立刻就判断出了她的身份……雪代巴，可以说是改变了剑心一生，没能活过19岁的悲剧冷美|人。

“赏脸喝一杯么？”

或许是因为雪代巴的容貌还有气质杀伤力太强，一直到掌柜将酒端上后，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来到了巴的桌边，将一瓶酒拎到了她的桌子上。这两人身上的酒气味道浓烈到连隔了一段距离的我都觉得被熏到了。

“老|子们是会津藩的勤王|志士，日夜为你们这些平民奔波拼命。”

“作为犒劳，陪我们喝杯酒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刺耳而带着醉意的声音简直让我为之皱眉――不管是什么时代，终归会有这种渣滓的存在。

“会津藩么？”

摸了摸怀里正在打喷嚏的小狐狸，我挑眉出言嘲讽，“那不过也只是幕府的走|狗罢了。”

我能感觉的到，一道视线投射|到了我的身上。微偏过头对上了剑心的眼，我勾唇给了他一个礼貌的浅笑。

“什么？！”

那两个人似乎是被我戳到了痛处，一个人立刻抽|出了腰侧打刀，明显是要找出声人的麻烦。

不过不是我说，连我的位置都没找到，这两个家伙的战斗力未免也太低了，估计就算进入战场也只是类似于炮灰那样的金色。

“算你们知机！多说话没好处的。”

估计是找不到替罪羔羊，那两个家伙悻悻的将抽|出来，“这次算你们捡回一条小命。”

还真是大言不惭。

我嗤笑了一声，连抬头再看一眼这些跳梁小丑的兴致都奉欠。

“你的确捡回一条命啊……”

这个时候，剑心突然开口，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森冷与尖刻，“你若拔刀对手可是我！”

“什么？！”

这次似乎是因为正对说话者的关系，这两个人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可是其中一个人正要拔|出的刀，却被剑心单手给抵住了。

该怎么说呢？水准上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从那两个人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他们根本就连剑心的动作都没能看清楚。

“奉|劝阁下一句……动|乱将会日趋激烈……”

剑心扫了一眼明显是死鸭子嘴硬的他们，很平淡地开口，“京都并非汝等假志士容身之地。要命的话，及早回乡耕种吧！”

“对啊！”

“冒牌货给我们速速滚蛋！”

似乎是确定了那两个人被压|制住了，于是酒肆中其他的人立刻喧哗了起来，让他们可以说是狼狈得逃了出去。

“打扰了。”

似乎是失去了喝酒的兴致，又或者是不习惯这种喧闹，剑心直接丢下钱离开了。

“啊……谢谢……”

酒肆的掌柜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上前拿起丢在桌子上的钱清点了起来。

此时我点的菜也终于送上来了，不过或许是因为饿过头了，周围那喧闹的环境让我完全失去了进食的想法。

再次抬起了头，我看到巴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手中的酒杯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她站起身放下钱就准备离开了。

“他就是你的目标？”

在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后终究还是开口。

听到了我的话，巴停下脚步看向了我，神色中多少有些戒备，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