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梦回——刀魄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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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种很柔和的混合了白色与绿色的颜色,朦朦胧胧,似乎有着温润的光线在其中流转着,让人光看着就感觉很平和安心。

果然,又回到了这里啊……

抬起了头,我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到了头顶处,那一方如血一般的殷红空间。

我是一个名为“幻”的灵,一个寄因为种种情况而寄宿在玉笛中的灵。

我曾经有一个名位“麻仓叶王”的主人,只是可惜后来在他结婚的第二天,我因为他家人的算计而被封入了玉石之中。一直到后来被名为“安倍晴明”的人自玉中唤出,了解了很多事情,却也因此而付出了一些事情。

然后我回到了玉石中沉睡,而再次清醒的时候,玉石已被改造成了玉笛。而唤醒我的人,是一名和叶王有着近乎一样容貌的,名为“藤原佐为”的人。虽然容貌相似,但是两个人却是完全不同的人,而我陪伴在佐为身边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会下棋罢了。

但是最后,佐为却因为我的缘故,被认成了是叶王的转世,我只来得及救下他的灵魂,然后将其送到其生前最眷念的地方。之后……

之后的片断就变得很模糊了,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我在对麻仓家的那些人下了杀手后,重新回到了笛子之中?

只是不知道,我这一次睡眠……又睡了多久?

正思想走神的时候哦,头顶的那片殷红的空间,却传来了一阵很奇特的情绪波动。

像悲伤,像思恋,像追忆,更多的,是不舍还有遗憾。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股情绪波动,很干净而且……纯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排斥这个波动,甚至隐约有些相合也说不定。

在感知到了这一点的我,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的苏醒――自己的这一次的苏醒,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呢?

如此想着我,抬起了手,轻轻碰触那片殷红的空间,仿佛穿透过什么东西一样,一种巨大地吸力,将已经有准备的我给吸了出去……

“影君?”

虽然早已有了准备,但是还是被那阵拉扯的力道弄的七晕八素的我还没摆脱晕眩的状态,就听到了一个带着些许惊喜的柔和而中性的声音。

随后,一只手就穿过了我垂在身侧的手。

“!?影君你……”

紧接着响起的声音中带上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一直到此刻,我才从晕眩状态中清醒过来,转头看向了声音的主人。

飘扬的蓝紫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前面留着与耳平齐的鬓发。修长的弯眉下,一双美丽的紫蓝色的眼正紧紧地盯着我,好看的淡色薄唇微微抿着,虽然是男子,但是完全可以用“秀美”来形容的五官轮廓,皮肤却是不正常的苍白,只有颧骨那边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半靠在铺垫中,披着被褥的他整个人消瘦异常,双眼却依旧是璀璨而闪亮着,看上去纤细脆弱到让人心疼的地步。

“影?你是叫我么?”

因为这个突兀出现的名字,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开口。

毕竟,在我的记忆中,我的名字一直都是“幻”不是么?“影”这个名字……

听了我的话,那名男子看着我,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般捂住了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而按照他那种咳嗽的程度,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他不久之后就会离世的这个注定的未来。

没错,是“看”到了。

因为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名男子他身体周围的那层漂亮的灵气上,已经有大片大片的地方,被代表着“死亡”的阴影所腐蚀了――而当这种腐蚀完全之后,就是他离世的时候。

我挑了挑眉,不过却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事实上,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是么?而且就我目前所掌握的治疗术,对于这种情况最多只能做到缓解罢了,这名男子最多只能多苟延残喘一小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这样对他来说到底值不值。

“咳……咳……”

这个时候,激烈的咳嗽渐渐缓了下来,我眼前的这位男子松开了捂住了嘴的手,殷红的血丝触目惊心,“……抱歉……我的身体有些不太好……没吓到你吧?”

“无妨……”

一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一座保养良好的日式住宅。不过考虑到房间中浓烈到有点呛鼻的药味,这里应该是这名男子养伤的地方。

“能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可以的话,请将现在所处的年代是什么时候?”

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开口询问道。

“现在是庆4年(天音:公元年代的话应该是1868年,我对日本历史不熟,错的话请无视),而这里是千驮谷(天音:即现在东京的涉谷一带)的植木屋平五郎宅(天音:虽然也有说法冲田总司是住在浅草今户的松本良顺家,不过本文只取一种说法就是了)。”

男子温和地笑了笑,抬起了另一只手,让被握在其中的我所栖身的玉笛显露了出来,“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传说中那个栖息在笛中的精怪吧?没想到我只是试吹一下你就出来了……这样也算是缘分吧?”

“是这样没错。”

我点了点头,“能见到我不一定是好事,不过……应该也算不上坏事吧……”

最后半句话我说的声音有些小,因为想起了和佐为有关的事情。

“相聚是缘。”

男子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的名字是冲田总司,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幻,你可以称呼我为幻。”

顿了一下后,我如此回答道,“不够……那个‘影’是怎么回事?你能说一下么?”

不得不说,总司的微笑非常的温暖,完全看不出来带着死亡的阴影。光是这一点就可以肯定的说他能接受他作为我所栖身的玉笛的持有人了。

“你的样子……尤其是目光,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非常相似。”

总司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略微有些恍惚,很明显是在回忆着什么,“事实上,除了她比你要男孩气一点,外表比你年长一点以外,你和她,基本上就没有区别了。不过,你并不是她。很抱歉一开始认错人了……”

“无妨,你也非故意的。”

我笑了笑,然后微微眯起了眼外放了自己的力量确认整间屋子里的情况――毕竟这屋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就算存在化生我也不会觉得意外,“嗯?”

最后飘出来的疑问词,是因为我在这间屋子中感知到了一个类似于我的存在――或者该说,是一个尚未完全演变成付丧神的灵。

“怎么了么?”

大概是我此刻疑惑的表情太过明显,总司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

“我只是有点好奇……”

我指向了屋子中的应该是专门用来放东西的置物间方向,“那边放着什么?”

“那边?”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后,总司再次笑了笑,“那边放着的是我的佩刀,大和守安定……算是很名贵的一把刀了。”

“这样啊……那就难怪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联想到了太郎太刀的那种情况,不过考虑到此刻那柄刀还尚未转化成付丧神,所以也不太好贸贸然直接去接触,“看的出来在未病之前你应该非常擅长刀剑的使用吧?”

毕竟考虑到付丧神的诞生过程,我做出这样的猜测很正常。

“这样也能看的出来?”

总司的惊讶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我对于他的问题只是笑了笑:“嗯,因为牵扯到‘灵异’所以不太好解释,不过的确能看得出来就是了。不过按照这个时间来算的话……你之前应该还有一柄佩刀在使用吧?”

“是的。”

总司的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我常用的两柄佩刀就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没错。只是可惜……加州清光的话,在我因为疾病而昏迷的时候不知道被遗失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

简单解释了一下付丧神的概念后,我在得到总司并不是很在意的同意后,就转身去四周布置有一个简单的净化防御结界。

毕竟现在是处于乱世,大量死亡所积攒起的怨气还有死气……如果说没有什么妖魔诞生那才真地会让人感觉到奇怪――光以前的平安时代,就产生了那种需要通灵者还有阴阳师去铲除的妖怪,更何况现在的条件对于妖魔来说,非常有利呢?

但是很奇怪,不知道是因为总司居住的地方风水太好还是因为这里正在孕育付丧神的关系,虽然部分地方有着我可以清晰看到的污秽,但却没有强力妖魔诞生的迹象。

这大概也算是种种不好消息中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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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照顾总司的人,是一位性格温和的名为“平五郎”的中年男子。

不过和过去一样,这个男子是看不到我的。或者说,除了总司外,没有其他的人能看到我。二总司也是很奇怪的只能看到我,却无法看到其他和我类似的存在。

或许真的只能用“缘分”来解释这件事情了。

这样想着我,换了姿势,趴在了庭院中的樱花树上,看着院落中的人。

因为身体的缘故总司没有办法做比较激烈的运动,大部分时间都只能靠在走廊边上晒太阳,手中轻抚着那只我所栖身的玉笛――偶尔也会在我的提议下进行他那柄大和守安定的保养,然后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或者该说是总司单方面的在说着些过去的事情,而我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当一个偶尔回应的听众罢了。

他告诉我说他是一个剑士,是天然理心流的继承者,也告诉了我因为坚持的理念不一样,身在新撰组的他被敌对的人称为“鬼子”。

他也告诉我他很喜欢那些和他志同道合的组员。他喜欢他养的那只名为“西造”,后来却失踪了的宠物猪;他喜欢喜欢写绯句,但是却又实在没什么才艺的魔鬼副队土方岁三;他喜欢一直和他搭档的,总是很照顾他的三队队长斋藤一;他喜欢总是神经质的虏苹嵝轮凰不赌歉鲎苁侨伦乓晌涣鹘?偷男∧泻⑻凰不缎伦槔锏摹盎畋θ俗椤保凰不丁

听着总司的话,我能看的出来,在那个“新撰组”中,有着他太多太多的回忆。

“幻,有的时候我很疑惑,战争……到底有什么用……”

偶尔会冒出这样想法的总司,低首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大家都是努力在笑……可是,那血腥,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消去的。这样的我们,错了么?”

“杀人不是你们的错,而是时代的错。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无论对错,无论是非。每个人只因理念不同,便赌上性命,用手中的刀剑说话而已罢了。”

这纯粹是我在有感而发,而总司在听到后却是彻底愣住了,沉默了很久之后才看着我,苦笑着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看的出来,应该是我的这番话和他曾经听过得某段话很相似――没准就是那个叫做“影”的女孩子也说不定。

说起来,那个被总司称为“影”的女孩,总让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每次去回忆的时候,那总是侵袭着我的头疼却只能让我选择了放弃。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个“影”,和我总是试图回忆起的过去有所联系。但是我最想记起的,是那莫名浮现在我脑海中的那双金黄色凤眸的主人……到底是谁?

?!

就在我和总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的时候,突然感知到的一种非常强烈的灵力波动,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类似鬼类,但是却有着偏阳性反应的波动,和先前的一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就在我迟疑的思索着要不要出去看一下的时候,平五郎带着一个男子走入了庭院。

他的头上带着白色的发带,黑色的长发在脖子后束了起来。有几缕发丝垂在了眼前。皮肤微黑,体型修长,腰间别着一把打刀,眼睛是那种狭长的细眼――该怎么说呢,看上去有一种很有个性的俊美感。

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在进入庭院的时候,他的目光扫过了我正在庭院中的樱花树上所趴着地方,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眉目间瞬间爆出了一种冷冽的神色。

这个人,看得到我?

我有点疑惑地移动了下身体,但却发现那个人似乎看不到我移动了的样子。

难不成只是碰巧么?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看见那个人进来的总司,漂亮的紫蓝色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角轻扬露出一个微笑,低哑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阿一,你来了?“

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皱了皱眉,闪身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伸手往他的体内输入了一点灵力好缓解他的咳嗽。

很快,总司的这阵咳嗽就停止了,他歉意地看着正皱着眉头看着他的那个男子,笑道:“抱歉,我太激动了。阿一,局长和副长,还有大家,都还好吗?”

被称呼为“阿一”的男子,走过来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然后微微勾了下唇角露出了一个有点僵硬的微笑:“大家都很好。”

“这笑容给人的感觉真是够假的……”

我承认自己是故意说出声来的,毕竟这个家伙给我的感觉有些像青龙那个家伙,再加上我还是有些怀疑他其实是能看到我的。

阿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总司提到过的新撰组的三队队长斋藤一吧?

听到了我的声音,总司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道:“阿一,不会笑就别勉强自己了,知道大家过得还不错就行了……”

那个斋藤的神色似乎变得有点尴尬,抬起了手半掩着嘴咳嗽了一声以作掩饰:“总司,你还真是老样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最近修养后我自己觉得真的好多了。”

总司笑了笑,神色间似乎变得有些落寞,“我……很想回去呢……”

“等你身体休养好了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斋藤点了点头,道:“想必大家都会很高兴你回来的。”

“说起来,我还以为会出什么事情,不过既然你说大家都好,那么应该都只是小问题吧?”

说起这一点的时候,总司露出了抱怨的神色,“说起来,平五郎什么都好,就是一直都不肯告诉我外面的局势,说什么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养身体不需要去关注……真是的!”

不知道是否是想到了什么,总司的神色变得有些迷蒙,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

而斋藤在一边看着总司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从他的偶尔露出的神色中我倒是看出来一件事情――外面的局势估计并不乐观,只不过大家都瞒着总司罢了。

“轰隆!”

就在我摸着自己的下巴考虑是否要提醒总司的时候,一声明显的爆鸣声响起,不过除了斋藤似乎皱了下眉左右看了看后,总司却是完全没有反应。

毕竟,这是属于只有拥有里世界力量的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话说回来,斋藤这个家伙,果然拥有轻微的灵能,只不过可惜也只是轻微的程度,没什么大用。

我若有所思的瞅了斋藤别在腰侧的那柄打刀一眼,确定那家伙和总司的大和守安一样都处于正在转化成付丧神的阶段后,就对着似乎还有很多话要和斋藤说的总司做了个我要出去溜达一圈的手势,准备出去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关系才会产生那种爆鸣的声音。

而虽然感觉有些疑惑,不过总司还是对着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而没有准备追问。

确定了庭院中的结界没有问题后,我就起身飘出了这栋屋子,向着之前感知到动静的那边赶了过去。

不确定的危险……就要彻底扼杀于摇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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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还担心那异常的波动在我赶到前就消失,不过很显然这点纯粹是我多虑了。

只不过感觉着那一阵强一阵弱,带着明显碰撞两种灵力波动,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明显是两种灵力波动,但是现在感觉起来,却是由大量不同的个体所形成的灵力冲击。

有人在大规模的争斗,而不是我一开始以为的只是两种生物的战斗么?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我站到了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屋檐顶端,看着不远处的的战斗场面。

虽然有布置下结界,但是这个结界并不复杂――只是很单纯的防止波动扩散对其他地方造成影响的结界,很容易就能看穿的。

身上的服饰中,装饰着明显的黑色十字纹路,从空气中抽取灵子力来进行攻击的人类。

穿着黑色和式长袍的,使用着以自身灵力所形成的武器的,以特定语言顺序以及特定手印发动着法术攻击的实体化的灵体。

明显的两个阵营,而且现在看起来,是已经被包围的人类形势比较危险的样子。

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下两个阵营的灵力流动方向后,我忍不住看向了自己的身上,发现原本的那件淡紫色纱衣也开始发生了改变,虽然依旧是淡紫色,但款式却是像和式长袍开始靠拢了。

也就是说和那些人类相比,我和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灵体比较相似么?

不过也是,因为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灵。

冷眼旁观着那被包围住的人类一个接一个因为后继力不住足,或者是因为引导灵子力的力道失控而自爆死亡的场面,我撇了一下嘴,然后事不关己地站起了身准备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只是偶尔把这里当成了战场来用了。

等某一方面被彻底消灭后,他们就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了吧?

所以最后我得出的结论:对自己和总司无害。

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总司还在等我回去呢……

“谁?!”

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影却拦在了我的面前。

黑色的十字标识,手上的是收集灵子力后出现的弓箭武器,不过身上有不少正渗着红色血丝的伤口。

……讨厌的感觉。

虽然先前已经为了防止闻到血腥味而关闭了嗅觉,但是映入了眼中的血色却依旧是让我有着不舒服的感觉。

“你们这些该死的死神……唔……”

因为那个人口中的话,我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着那个人在咒骂后直接陷入了昏迷,就收起了正准备结印的双手,然后平静开口:“不要弄错了,我可不是你口中的‘死神’。”

说起来“死神”这个名字简直是俗到家了。到底是谁起的?

不过想想看总司之前告诉过我的时代,我不得不承认我和现实实在是脱轨的太久了。

看这眼前这个已经昏迷过去的人,想了一下后,我结了手印,然后按上了他的眉心。

阴阳诀・搜神!

虽然这个法术可能会对一个人的神经造成影响,但是反正这个人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使用也一下,也只不过是催化对于人类来说非常正常的必然结局出现的速度。

一觉醒来,自己似乎越来越冷血了。

如果放在以前,这种做法我肯定是连动的念头都没有。而现在……不得不承认我竟然这么轻易就做出了这种事情,而且还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这种感觉挺奇怪的。

一个存在,总是会发生改变的么?

没有太多的时间感慨自己的变化,我放下了按在那个人额头上的手。

灭却师……死神……虚……尸魂界……灵子浓度……斩魄刀……

摇晃了一下因为涌入了太多的讯息而有点昏沉的大脑,我闭了闭眼睛后,睁开眼看了看眼前已经死亡的人――或者说,灭却师。

刚才的读取记忆的时候,如果他不是因为刺痛的短暂清醒而想反抗而再聚集灵子力对我发动的话,我也不会加重读取的力道,导致他脑神经的短暂麻痹而造成灵力失控。

因为灵子的聚集量不多,所以,这个人的外表还是完好的,只是内脏会变成怎么样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只是,很奇怪。

淡淡看了眼那混合着不甘心或者是恐惧之类的表情,我手一松,让那个人落到了地面上。

内心……很平静……

明明那个人的死亡,我要负上很大一部分的责任,但是……却意外的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我没有杀过人,所以无从知道杀人时候的感受,只能通过人死亡时候的感受来判断。

叶王死的时候,我正在沉睡,所以在事后听到的,只是震惊。加上知道了叶王还会转世,所以并没有太多难过的感觉。

h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但是因为同样明白她也会转世,所以除了不舍、难过外,更多的是祝福。

佐为死的时候,我也不在旁边,只能来地及救下他的灵魂,所以更多的,是自责还有愤怒。

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可以说是因为我的缘故而消失的生命,我却是一点情绪的波动也没有,平平淡淡的。

仿佛……一切都和我无关一样。

“人”的死亡,对我没有影响么?

也是,因为我是灵,又不是“人”。

整理了一下头脑中获得的资料后,我转头扫了一眼已经接近了尾声的战场,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只不过,就在我转身的瞬间,突然感觉到空气中突然聚集起来的灵力波动,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直接结印使用了法术。

阴阳诀・镜返!

“破道の三十三――苍火坠!”

伴随着这么一声,一道带着红色的灵力冲击波狠狠撞上了我仓促间行成的防护罩,然后反弹了回去。

刚才的是……鬼道?

舍弃了咏唱直接靠名称发动的鬼道么?也就是说,这次的攻击是死神中级别比较高的存在?为什么?我身上的服饰不是更加偏向于死神么?更何况我刚刚直接动手收拾掉了一个灭却师,立场应该算是比较明显了吧?

轻轻咳嗽了一声缓解身上的不适――虽然及时结了手印使用法术,但是终究还是太过仓促以至于多少受了点反噬――我走到了被反弹回去的鬼道炸到的地方,皱起眉头看着渐渐落下的烟尘中,那逐渐清晰起来的身影。

已经因为方才刚才的冲击而昏迷了么?但是死神的话,不是有瞬步可以使用的么?

伸脚踢了那个踢已经没有动静,有着棕色半卷短发的加厚,我忍不住揉了揉自己了太阳穴。

这个死神身上带伤,而且看情况不是刚才被我反弹回去的法术所造成的,也就是说……是因为受伤而准备先下手为强么?

半蹲下了身,我为了预防万一,用了一小簇净灵炎小心的碰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体。

男子的身体抽搐了一下,飘起了几缕肉香,但是整个人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看的出来伤的的确很严重。

这个时候,远处的战局已经结束了,而空气中的灵力波动都已经消失。

我侧头扫了一眼那边,发现是那些灭却师们基本上已经宣告全部死亡了,而死神正在收拾那边的残局。

没办法,谁让他们的做法完全违反了天地循环的自然道理呢?

人类总是自以为是,罔顾无视天地的循环之理,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却不知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破坏了灵魂循环的灭却师被消灭,其实还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啊啊……果然都是些和自己无关事情,我去关注这些做什么呢?果然是闲的太过无聊了……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看着那名昏迷过去的死神踌躇了一下。

老实说,我其实对死神所使用的能力还是挺感兴趣的,虽然我有阴阳诀可以使用,但是毕竟需要结印需要提前准备不是么?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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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中的时候,正好碰到斋藤准备告辞,对总司的说法就是组中还有事情要忙。

“只要能让我确认大家都好就行了。”

总司似乎很理解斋藤的立场,笑着晃了晃自己的双手,“说起来我反而是最清闲的一个呢……”

“话不是这么说……”

斋藤摇了摇头,然后移开了视线似乎是无意中往我这里扫了一眼,“说起来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告诉你――她的消息到现在也没找到,我猜她已经离开日本的可能性很高。”

“可以理解。”

总司的神色黯淡了一下,“毕竟她曾说过,她是一名流浪者。如果不是因为身体,我想……等战争结束后,我会去找她也说不定。”

“值得么?”

斋藤皱起了眉,重新看向了总司,“她曾经说过,有缘会再见的。你这样……算了,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

“这是自然的。”

总司点了点头,笑的温和。

“那我回去了。”

斋藤说完话之后就转过了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外离开了。

“虽然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不过他的确很关心总司你呢……”

扫了眼斋藤离开的背影,我笑了笑。

“这点自然,阿一有他温柔的一面。”

总司凝望着门口,低声道。

我忍不住点了点头:“是啊,感觉的出来。是个好人呢。”

总司呆了一下,随即又是一种很怀念的表情:“这句话,她也说过,还记得当初听到的人,全都笑翻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阿一竟然还会脸红……那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回屋吧,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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