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天降大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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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关于她的身世,渭箐根本无从记起,只是于他来说,世上怎么会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除非,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历了昨夜的一场风雨,今早的阳光十分清冽,透过后院的假山上洒下来,隐隐绰绰地落到千雪苍白的脸上。

千雪一阵恍惚,纤长的睫毛颤了一颤,才道:“蓝衣的心上人是师父对吗?”

络桑捏着她的肩膀,晃了一晃,担心晃得她疼,便没甚用力。“你不是蓝衣。”由始至终,他从未把她当作蓝衣。

“可是络桑,整个天上地下,唯一知道我身份的,除了我师父,再无第二人。”

她不敢想象,倘若知了自己的身份,她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这个身份。自她记事起,肴光便是她师父,唤她为千雪,在一座白雪皑皑的雪山上修行。

倘若有一天有人来告诉她,她不是千雪,肴光亦不是她师父,而络桑爱的,却是另一个她。届时的一切,她又该怎样去接受。

“既是如此,那你就是蓝衣。”半晌,渭箐的一声回答,让她回过神来。她随之一怔,还想再问点什么,却见渭箐逃似的走了。

诚然在她面前,他并不善于圆谎。他记起了蓝衣与他之间所有的点滴,却唯独没记起关于千雪的半点分毫。即便是这样,她一次又一次地来到自己身边,既不是阴谋,那便一定是命中注定。

络桑毋庸置疑地道:“我说你不是蓝衣,你就不是蓝衣。”话间已搀着千雪往后山的花海走,“你不用担心太多,现在把伤养好最要紧。”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千雪缓缓回过神来。

淡淡睨了眼络桑,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后山的垂丝海棠开得胜过以往,片片花瓣更多地泛起白,远远望着,有点像繁华始落的桃花。只轻轻一阵由远而来的过山风,整个四方亭子便陷入花雨之中。

千雪就这样在这四方阁将养,期间络桑常常回日照,因着没找到水镜,那云鸟至今没回来,故而诸多事情,不甚方便。而渭箐自恢复了些许记忆以来,性子变了不少,只是每次那深情的眸子看着她,却像是在看别人。

最后一次不算太冷的过山风穿林而过时,遍野的垂丝海棠终于纷纷洒洒,飘飞满天,最后落得整个后山,皆是白粉一片。原本这个时候,该来一场雨,浇得满地的花瓣化成泥。

可自上次的绵绵雨夜过后,苍逐再也没下过雨,其实不只是苍逐,连得整个渭水、泗水乃至全天下,都没再落过哪怕一滴雨。

诚然那小和尚料得没错,这天下,旱了。

千雪有时出门,便总能听到有人将这场大旱归咎于那凤凰在神女庙飞了三天三夜所致。出于好奇,千雪闲时也去看了两次,第一次去看时,那神女庙香火甚旺盛,跪了满地,皆是求雨之人。

千雪第二次去的时候,神女庙已成了废墟一片。因着不知谁说了句:“无知凡人,此乃凤凰庙,凤凰乃浴火之灵兽,只能求旱,岂能求雨。”。众人一人使了一把力,整个神像便碎成了渣子,神女庙再也不复存在。

这一旱,便从早冬旱到了晚冬,一直旱到了春季也一副此旱延绵无绝期的天色。旱得那条贯穿泗水、渭水与苍逐的长河也浅了一半。

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天下一旱,民怨四起,加之和尚一死,天下群龙无首,百姓自己先乱了一乱。乱了一阵没乱出个结果后,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竟平地起了一支邪兵。

据说那邪兵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所过之处,必然被之征服,否则便生灵涂炭。

虽还未到苍逐,但整个苍逐一片人心惶惶,纷纷逃的逃,散的散,剩下的那些,也甚少出门。彼时已是人间三月,因着旱了太久,街道两旁的杨柳纷纷一片枯黄,只偶尔几片绿叶干瘦地冒出。

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四方阁的伙计与婢女纷纷散了,只书儿留了下来,说是千雪于她有恩,加之她亦无处可去,便自愿留下来照应。

千雪本想拒绝,只是说也奇怪,自重伤以来,已过了不少时日,她却恢复得极为缓慢,时至今日,竟比一个凡人好不了多少,法力虽未失,但却毫无力气施展出来。

与此同时,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她胖了不少。并且胖的不是别处,而是小腹。

“千雪你――”络桑搀着她去散步时,终于注意到她身形的变化,以前只关心到她的伤势,现今冷不防一看,才发觉她的小腹凸出来不少。

便凝神去看,隐隐能看到她腹里多了团东西。

“络桑,都怪你厨艺太好,不知不觉地我竟胖了不少。”彼时她正坐在一处亭子里,甚有食欲地尝络桑炖的汤。<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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