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Transition(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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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美不敢再往下想,自己丢脸不要紧,可要是还让他被说闲话,夏美就都没脸见他了。

想来还有些后怕,可抬头对上夏宇的眼睛却说不出话去拒绝。

他那么期待,似乎这是一次没她不行的秘密的行动,但夏美并不想去揣测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计划,因为但凡是他所执着的,夏美都愿意全权相信。

“好吧,我去就是了。”夏美勉强答应,“不过我先申明,我只负责笑,其他的可不管我的事哦。”

“当然。”

话音未落他便拥住夏美,吻住她,在她唇齿间厮磨。

“还有……”夏美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稍稍推开些他压过来的身体。

“打领带,我,我会去学的。”她低头红着脸小声说道,“下回我帮你打……”

然后,他便笑了,浅而浓郁地微扬着嘴角,抱住夏美,在耳边轻而痒地说着些什么。

对虞维雅来说,那种程度的满足就像是拿到了压岁钱并且没有上缴家长,其他便别无他求的孩子一般。

“我下午有事要出门一趟,晚上六点回来接你。”

出门前,他如此交代。

夏美站在门口,极其矫情地目送他的车在视线中消失了才上楼去,转身的那一刻夏美的表情像河里的砂石一般沉下去,一直沉到河底为止。

她一步一步踩上木阶梯,又回到的卧室去,坐在书桌前翻开那本夹着信的书,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许久,夏美将它揉成一团,再次扔进垃圾桶里,接着,便又取了一张空白的信纸,重新落笔。

这封信,夏美会在他的假期结束那一天交给他,她会很正式地递到他手里,并且嘱咐他回去之后再打开。

那是一封离别信,也是一封分手信。

――

有些事情,你明明可以不做,也可以另则出路,可你就是选了这条死路,缘由可能连你自己都说不是那个来,但你却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心里有个声音会这么告诉你,甚至一遍一遍地提醒你。

你可以说那是逃避,但那是你目前怎么也无法面对的事或物却是不争的事实。

即使你未来会后悔,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

每个人都有软肋,夏美的软肋便是夏宇。

明明生活波澜不禁,夏美心里却一团糟,日以继夜,没完没了,如同春节夜里的鞭炮声烟火声,搅得她不得安宁,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就像堵在三岔路口前长得要命的红灯一样,无论多烦躁也只能等着。

等着。

一下午,夏美都在房间里写期末论文。她把门关得死死得,还在门口挂里一块写着“勿扰”的牌子。

随着虞维雅离开日子的逼近,“清净“,尤其是内心的平静,对夏美来说逐渐成了一件奢侈品,而似乎就算是过了这个路口,那也将成为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企及的东西。虽然前两天叶宇香已经明确地表示过“那都是该死的优柔寡断惹的祸”。

优柔寡断?夏美惊,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但从小被盖上瞻前不顾后、粗神经标签的夏美还是稍稍有那么点小惊喜。

“把这本书放进一堆书里,这不需要考虑其它书的优点,或是其他你更需要的书,都不要想,干脆一点,你只要拿走它,”叶宇香手的动作停住,一顿,盯着夏美继续说:“就可以了。”

夏美被戳中要害的不由得一愣,混乱的大脑瞬间多了一秒的通透,那一刻,她似乎真的找回了三年前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自己。

她的眼神极具穿透力,无论说什么也都那么有说服力,夏美想,心理学大概是最适合叶宇香的专业。

不过,可惜功力不够,即使夏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里那关却怎么也过不去。

论文写得乱七八糟,但夏美并不在乎成绩,也就无所谓什么完善不完善的,差不多就得了吧。

楼下忽然热闹了起来,夏美有些烦躁,草草结束了作业,便踏着重重的步子下楼去。

“夏美,”还来不及埋怨,夏雄便叫住她,“正好,你去老屁股帮兰陵王一起收拾下,我和你老爸要去医院。”

“唉,等等等等,你们干嘛去啊!我……”指楼梯口,表示拒绝。

“哎哟,你嫂子都进医院啦!老屁股现在一团乱,你给我乖乖的,不准添乱。”

说完,就拉着叶思仁风风火火出门去了。

夏美看着留了一条门缝,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大门,有些反应不过来。思索着老母达令的话,医院,老屁股一团乱,夏美不由得臆想起流氓打架斗殴伤及无辜(也就是倒霉蛋寒)的场景。

嗯,很合理。

夏美点点头,可转念一想,刚踏出大门的脚步便又停住了。

“也不对啊,就寒的身手谁伤得了她。”就算后退一万步来说――寒变笨了,那旁边的小哥又不是死了,寒怎么可能会受伤到进医院。

“呵!”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是出现了什么连小哥都对付不了的人?!

夏美万般惊恐,急匆匆便往老屁股赶。

……

但事实证明,夏美还是太年轻了,这里什么都没发生,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的话,可能就只有一桌一桌的剩菜剩饭和烟酒餐具没打扫而已了。

门重重地撞在墙上,兰陵王应声抬头。

“夏美,我跟雄哥说了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来,你回去吧。”他低下头继续擦桌子,将厨余推进垃圾桶。

夏美一愣,还是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打探追问:“这里,有人打架了么?”

不用打扫当然好,反正我也只是好奇八卦而已。

兰陵王摇头。

“那寒怎么进的医院了,连老母达令都这么急得赶过去?”

“我也不清楚,从包厢出来夏天就说要送寒去医院,让我提早关门。”

也就是说,当时情况很紧急,小哥才会不交代一句就离开“现场”。

所谓好奇害死猫,对这种事,夏美总是格外上心,甚至还在脑内模拟现场,总觉得自己能像柯南福尔摩斯一样,稍微发挥一下可能会有的天赋,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之类的。

“这么状况外?”夏美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边整理思路边念叨:“人家寒好歹跟你未婚妻长得一样,怎么都不关心一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现在他的处境来说,兰陵王并不觉得自己目前的态度有什么不合适,就算夏美也只是没任何情绪地随口一说,兰陵王还是会经由“冰心”这个源头想起许多。

兰陵王动作一顿,然后更加卖力地打扫,卖力到竟然少见地打碎了一个盘子。她无所谓是不是真的会触碰到自己的伤口,就像她无所谓自己是不是真的早已经忘却的年少的伤痛一样。

夏美被打断了思路,抬头看他,“别急啊,现在四点还没到,我又不跟你抢。”

他还是不说话,很快清理了碎片转战下一张桌子。

真是够闷!

夏美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跟过去,就近找了张椅子,继续翘着二郎腿。

“诶,你说,我们这么聊不来,当初我喜欢你什么啊?”夏美怪腔怪调地挖苦,“不过谁年轻没喜欢过几个渣男啊,你说是吧,哈哈……呵呵,呵。”

“……”

气氛更加尴尬了。

虽然夏美有意活跃气氛,但显然兰陵王并不领情,要不是因为医院不能接电话,老母达令又说不清楚,夏美才不惜的待在这里。

“算了,我还是一起打扫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夏美现在真的听话很多,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但她竟然真的留下来帮忙了,兰陵王不禁差异,各个方面,这人的性格到底可以因为什么而改变了这么多,如果只是因为这是成熟的代价的话,那他宁可夏美永远不要长大。

……

哪里来的耐心?

夏美不知道,反正等反应过来整个大厅已经基本能看了。

“累死了,”夏美环视一周,摔了抹布往椅子上一坐又摆出大爷相,“不弄了我,给我拿杯啤酒去,喝口我就走。”

“喝酒对身体不好。”递给夏美一杯凉白开,继续拖地。

“管得真宽,”一杯水三口下肚,夏美下巴一扬吩咐道:“不要以为我小哥的老婆的姐姐是你未婚妻,你就是我亲戚了,拿杯啤酒去。”

半晌,夏美接过眼前的罐装啤酒,蹦出一个字:“乖。”

“心情不好么?”

“……”

“我听到你和小虞前两天的对话了,”

“不关你的事。”夏美提前打断。原本只是想让他知道说话被人无视是多尴尬的一件事,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发散的毛病还没治好。

“可……”

“说了不关你的事了,能不能不废话!”

“抱歉。”

别人的私事,真的不应该多问,尤其是感情方面的。

兰陵王一直都知道。

“走了。”

连脾气也变好了。兰陵王将视线落在被扔进垃圾桶的易拉罐上,腹诽。

等回到了家,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快六点了,也许死鱼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或者他现在就在房间里等我,准备好一切,然后出门赴宴。

可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沉寂让夏美打消了这个念头,上到二楼,夏美推开他的房间,果然空无一人,而且异常整洁。

直到回到房间之前,夏美一直都没有清楚意识到“后”“果”这两个字的重量,她只能估摸着自己所有的判断到底有几分合理,而优柔寡断就像一道屏障,作为夏美不能清楚认识自己的借口,就算它是个贬义词。

房间里,打翻的垃圾桶尤其醒目,以及已经滚落地面的许多的纸团,和被撕得粉碎的信纸的碎片。

是那张信和它无数次的草稿。

――

夏美从未这么害怕过。

有时候夏美真希望死鱼他能不那么关心自己,抑或不那么在乎自己。

不过,现在这些大概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一刻,夏美只希望他能不这么一走了之。

至少,在老母达令寒他们从医院回来后再聚一聚。<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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