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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这一声呼唤,不但孟士元父子恍惚痴呆,郦君玉也心内怪异,只有皇甫敬欢喜非常。皇甫少华惊讶凝望,不知是悲是喜。
孟士元呆呆地低头望着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含愁带笑,哭道:“父亲大人啊,可怜女儿当初因刘府逼嫁,不得不全身远走。孩儿当时只说凭自己的学问,可以才中青选,髻换乌纱。岂知虽改男装,亦难于远涉山川,权在当地一个富绅家做西席,酒后被学生窥破行藏。幸而东家见怜,收为继女。这几年隐姓埋名,今蒙君王恩旨搜寻,才能与爹爹骨肉相逢。”
郦君玉听他说出“才中青选,髻换乌纱”的话来,暗道:奇了,奇了,相貌相似已经难得,怎么他把我的勾当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说云南本地乡邻传闻,怎么连我留图题诗的细节都知晓了?他一时猜疑不出,只含笑望着那女子。
孟士元听了他一番哭诉,不觉将信将疑,倒有五六分认为亲女,拉拉袍袖,要退又不便退,要扶又不敢扶,低头看看那女子,又回头瞧瞧郦君玉。
郦君玉失笑道:“老前辈,还有疑我之心么?贵千金现在眼前,你还看我这个假冒之辈作甚?亲生骨肉,怎么还这般疑惑?”
孟士元见他这样说,就有七八分要认,躬身扶起那女子,道:“你果然是吾女丽君么?再认一认谁是你的兄长。”
那女子见说,故意先拉了袖子遮住面庞,做一个拭泪模样,方款款站起,应声道:“爹爹,女儿虽则外出几年,哪有个不认识父兄的道理?”退了数步,又向班中打量一会儿,上前拉出孟嘉龄,哭道:“哥哥呀,手足久别,可伤可叹!丽君不在这几年,多谢兄嫂代为奉侍椿萱。魁郎而今可好?想必长大许多了罢?该是已经开蒙读书了?他自幼品格非凡,定然能绍祖风。”
孟嘉龄看他面目,尚有几分陌生,听他言语,却极亲热熟悉,连魁郎都问候了,心下骇然,本欲直斥其伪的,一时竟说不出口。
郦君玉又喜又惊,不知他怎能认出父兄面目,又将我家内事情,知晓得一清二楚。纵然同居一城,他一个闺中少女,至多听些乡邻传闻罢了,怎么一丝一毫也无错漏?莫不是他与我家中下人联络有亲?莫不是我父兄居于云南时,他曾暗中窥得面目?哎呀,管他怎样得知细节,他既能貌似而又知情,这就是天意安排,要成全我脱身自在,从此安心居官辅朝。
这云南进献的孟丽君,本名项南金,今年只得十八岁。他父亲项隆,字宝叙,乃昆明城中一个富户,娶妻洪氏,已经亡故了,还有几房姬妾,共生了四男三女。长男项祝华,捐补山东泰安州通判,已带妻女上任。长女已经出嫁。这项南金乃是次女,曾受过罗家之聘,十六岁的时候原说要成亲。当时寻下一房陪嫁的仆妇,男子名唤侯五,妇人就唤作侯五嫂,却是从孟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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