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这样的情景在那两年中发生了无数多次,每一句阿南都在我脑海里重复播放,叠加放大,吵得我头疼。
正因如此,我敢说除了南妈妈以外,可能再没有人能比我更加透彻地了解路以南的每一个表情是开心还是难过,是幸福还是痛苦。
那是2年,4个学期,16个月,接近480天的日日夜夜的相伴累积而来的了解。
我不断的往胃里灌酒,跟着大家笑,闹。路以南显然不喜欢这种环境,他一向是个那么安静内敛的人。从一开始被人拉过去玩之后一直坐在远离我的一个角落里,喝着络绎不绝的人给他敬的络绎不绝的酒。
记忆中的路以南,酒量一点都不好。自从知道他酒量不好后,每次酒局都是我坐在他身边给他挡。
看看现在一边猛地被灌酒一边应付找他划拳摇色子的人,一边念念不忘观察我的路以南。你看,大家都变了。路以南,我,和你,都变了。
高二那年9月,我的母校把我们69个小混蛋分配在了同一个理科班,不按常理出牌的老班东东同志,把69个学号扔在学校刚发的垃圾桶里,每抓出两个学号,就配成一对同桌。
东东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这么随便的凑成了多少对姻缘,又造就了多少孽缘。
那年10月份,这个还不很熟的班级,为了找借口玩组织了第一次班级聚会,爱国的我们选择的主题是庆祝祖国妈妈生日。
我还记得文娱委员耗子,说这种在与国同庆的日子里,不喝酒不能彰显我们激动的心情,不喝酒不是中国人。
虽然我不知道喝不喝酒和是不是中国人有什么关系,反正好多乖宝宝人生中第一次喝酒的经历就这么被耗子无情的夺走了,包括我们的一直持反对意见的班长路以南。
我想他反对的原因大概在于他太懂那种,就像每次提问老师都会让班长回答一样,敬酒这种事也是班长先来一轮的痛吧。喝醉酒的路以南比清醒着的路以南可爱多好多好多。
一轮后,本来就话少的路以南,连半句话都没有了。端坐在座位上,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如果不是那双迷茫无聚焦的眼睛,没有人会觉得这个人,这个看起来冷静地过头的人是一个醉鬼。
只是别人问他任何问题,他都会歪过头来看着我,对着我痴痴地笑,然后再转过头对着别人笑着叫一声“阿次”,然后又一脸迷茫地端坐着。
“阿次。”“阿次。”......一声,又一声。
一声盖过一声的“劈!”把我从回忆中猛拉回来。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纸醉金迷,骄奢淫逸。一堆被生活困扰着的压力巨大的男男女女,借着一个又一个的借口,举办一场又一场的聚会,喝一打又一打的酒。
放纵,发泄,忘记自己,又找回自己。
如果离别后相遇的早一点,也许就不会和另一个人十指紧扣。又或者最初的相识晚一点,晚到大家都有足够的能力和责任去承担爱情,也许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任性地转身,放走了爱情。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那是太难得的缘分。
“阿次?你怎么哭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泪眼滂沱,大学毕业后因为工作才交上的好朋友韩雪依敏感地发现了我的眼泪,我没回答,把手上抓着的酒瓶往嘴里一凑又猛灌了一口。
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路以南,他可能被灌得有点受不了了,低着头用左手扶额轻柔着自己的太阳穴。
“没事儿,大概是太开心了吧。”我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伸出右手胡乱往脸上一抹,跟雪依交代了一句去洗手间,就起身出去。
萧得风,我想见你。现在就想,好想好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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