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允许有人害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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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发誓就不必了,看你的模样,的确不像扯谎。”

颜天真这会儿静下心来,开始斟酌着南弦话里的真实性。

之前在气头上,只觉得他句句都是抵赖,但此刻认真想想,他并不擅长于装模作样。

他要是真那么会演,在密室的时候也就不会被云渺随便一诈就说出了真相。

所以――他们真的对他存在误会?

可他明明就练了噬功法,他怎么就否认了呢?

他有苦衷?还是他也被人操控?

“南弦,你说你不会害我和南绣,我可以暂且相信你,但是你必须跟我解释,为何今日你跟云渺在地下室动手的时候,他感觉到你在吸他的功力?你明明练了旁门左道的武功。”

“良玉,我是真的不知道……”南弦的语气有些无奈,目光之中也添了些许愁绪。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想说出来,我觉得这种事情说出来丢人,怕是会被你们鄙夷。但是如今你们怀疑我怀疑到了这个份上,我就不得不说了。”

南弦顿了顿,道:“大夫曾说过,我可能患有精神失常。”

颜天真抽了抽唇角,“精神失常?”

“大夫是这么说的,我一直不太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怎么会精神失常……”

南弦低喃着,“可你们又说我练了旁门左道的武功,我完全没有印象,再加上之前,府里有些下人说我每个月最后五天情绪暴躁易怒,这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毛病。”

“每个月的最后五天?”颜天真捕捉到了关键字眼,追问道,“在这五天之内,你的情绪会失控吗?”

她想要确认――

南弦究竟是精神病还是人格分裂。

精神病是严重的心理障碍,还会表现出思维障碍与行为障碍。

人格分裂,并不属于精神失常。

第二人格往往也具备正常的思维和逻辑,不一定就是弱智了。

“阿绣曾说过,在那几天之内我的脾气会比平时差,而且当我月初真正清醒之时,不会记得那几天发生的事,我们请来了不少名医,没有人能治好我这病,大夫说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我把那几天直接睡过去,一觉醒来,我便又神志清醒。”

南弦说到这儿,叹息一声,“原本这种事我是不想说出来的,阿绣也建议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她说,莫名其妙的怪病,可能招来他人异样的眼光,幸好我的精神失常是每月固定的那几天,而不是随时的。”

“你这或许不该叫精神失常,而是精神分裂。”颜天真回过了神,有些哭笑不得。

南家兄妹,竟都这么倒霉。

南弦身上竟然存在着第二人格,这个人格究竟是做过多少亏心事?以至于他的第一人格完全不知情。

这对南弦来说,无疑是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自己。这样的敌人该如何消灭?

杀敌等于杀自己。可若是什么措施都不采取,又等于是放纵第二人格胡作非为。

南家兄妹二人真不知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什么倒霉事都沾上了。

“云渺,你把南弦放下来吧,我有必要跟他普及一些学问了。”

南弦有权知道自己第二人格的存在。

哪怕这是个让他不太能接受的事实,他也应该知道。

……

将南弦放下来后,四人便静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议事。

颜天真将脑海中所记住的,有关于精神分裂的种种,都说给了南弦听。

“颜天仙,你又不是个大夫,怎会知道得如此之多?”花无心面上浮现一抹不可思议,“这种病症,我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种病症少有,但确实是存在的,这一点你们不用怀疑。我看到过的古籍上就有记载真实的事例,绝不是信口拈来。”

颜天真说着,正视着南弦,“我对你说的这些,你信是不信?”

“我会分裂……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南弦似乎依旧没能回过神,“我要如何才能治愈这种病呢?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疯子,好像会随时发疯,无法自制。”

“我还不知道目前有什么很显著的治愈方法,这种病,真的只能看你自己的运气。”颜天真顿了顿,又道,“如果你觉得你无法控制自己,担心另一个你会做些与你背道而驰的事,那么你真的可以使用一个方法,就是把最后那几天睡过去,让那个家伙醒不过来。”

“这个方法不一定奏效。”静默了许久的凤云渺插了话,“一个人不可能在自愿的情况下睡上五天五夜,想要把那几天睡过去,唯有靠迷药,你觉得沉睡真的可以控制那个家伙永远不会出现吗?长时间的压抑是否会让他暴躁?没准他会延迟几天再出来,这么一来也就打乱了原本的规律。”

南弦的脸色有些难看,“此话……似是有理。”

“不如这样,你造个大铁笼子放在你这房中,每月的最后五天就把自己关进去如何?对外宣称你是身体抱恙,找几个可靠的人来照料你的三餐便好,这么一来,能把那个家伙释放出来让他透透气,又能够确保他不胡作非为。”

凤云渺此话一出,颜天真与花无心皆是赞同。

“这个法子,比沉睡好。”颜天真道,“可以一试。”

“贫僧也觉得不错。”

南弦还有几分犹豫,“这……”

作为一个人,却要关在大铁笼子里,像是关押囚犯一样的方式,这实在是有些滑稽狼狈。

不过,他更害怕自己在精神异常的期间做出一些无法控制的行为。

“也好。”

还是同意了凤云渺的提议。

“好,接下来,需要你配合一件事。”凤云渺说着,站起了身,缓步走向南弦,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南弦望着他脸上的那一丝笑容,无端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他知道了。

他们想利用他引出阿绣。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阿绣。

“南弦,这包毒药是你自己吃,还是我逼你吃。”凤云渺说话间,抬起了手,指间夹着一个药包,“本宫说过不会要你的命,但你必须配合,要让南绣知道,她的离开会连累到他的哥哥,这一次,我依旧要南绣自己送上门来。”

上一次南弦‘重病’,南绣乔装打扮回来看他。

这一次南弦中毒,南绣自然会意识到,他们已经打算拿南弦的性命要挟她。

她没有理由不回来。

就算知道这是个陷阱,也必须跳。

南弦脸色有些铁青,正打算说话,忽听屋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道人声传入――

“良玉郡主,方才在府门外,有一枚飞镖携带着信件钉在了柱子上,信上写着要您过目。”

“我的信?”颜天真道,“进来。”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将信件递给了颜天真。

颜天真拆了信,摊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

良玉:

请勿伤害我兄,你与我之间的恩怨与他无关,酉时独身来红凤山山脚下,你我做个了断。若执意要伤害我兄,你便以命相偿,双方两败俱伤。

南绣。

颜天真眯了眯眼。

酉时独自前往红凤山?

原本他们想引南绣出现,想不到南绣自己送了信来,邀她相见。

南绣主动要求见面,倒也可行。

她应该知道南弦如今的处境,如同人质,若是她胆敢伤害自己,也就会威胁到了南弦的性命安危。

颜天真正思索着,一只手闯入了眼帘,夺过她手中的信。

正是凤云渺。

瞥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凤云渺冷笑一声,“分明是我们要引她现身,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你独自前往,难道不应该是她亲自登门?”

“她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危。她要是主动登门,我们自然不会放过她,可她现在邀请我出去和她见面,她的安危也就有了保障。她倒是聪明。”

颜天真笑了笑,“我决定前去和她相见,我觉得,暂时不能把她逼得太狠,总要给她留点喘气的机会,让她觉得,我不想跟她斗个不死不休,和她谈一谈罢。”

或许是南绣的经历太可悲,如今对待她,比之前少了些憎恨。

有些时候,不能让敌人觉得你要把他逼死。

要让他觉得――事情还不是那么糟糕,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这样他才不会孤注一掷,鱼死网破。

“我不放心你就这么一个人去。”凤云渺道,“既然她只是想要保证自己安危,那我们就依着她的意思,去她指定的地点与她相见,多我一个人,又有什么要紧?”

“你不能去,万一有阴谋呢。”颜天真当即拒绝凤云渺的提议,“我可以去,我原本就活不了多长时间,我还真就不怕被人害。再说了,南弦还在你的手上,你还担心南绣会对我不利吗?我们双方都是有筹码的。”

“不要总是拿你命不久矣这一点来堵我的话。”凤云渺走到了她身前,桃花美目中流露出不悦之色,“就算你命不久矣又如何?冒险的事,我还是愿意陪同你一起,绝不畏惧。”

听着他的话语,颜天真自然是觉得心暖。

可她依旧不会让他一起去。

“云渺,你总是这般让我感动。”

颜天真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我想努力活下去,不想让你孤寂。”

凤云渺抬手抚上她的乌发。

这一刻,无声的温馨。

二人相拥的这一幕,落在南弦的眼中,他自然是觉得有些刺眼,索性偏过了头,不去看。

他知道他和良玉没有多大可能了。

但他依旧不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感情抽离出来。

花无心悠悠叹息一声,“阿弥陀佛,你们二人总是这般腻歪,贫僧……”

正想说一两句抱怨的话,却在下一刻,瞪大了眼。

他眼见着颜天真抱着凤云渺的那双手底下,冒出银光。

那是一枚小小的银针,只有半根手指的长度。

颜天真捏着那枚银针,扎进了的凤云渺后腰!

花无心:“……”

原来她这一抱,是有预谋的。

凤云渺察觉到背后一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颜天真,你又算计我。”

这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上一次被她算计,是她亲吻他的时候,趁机将迷药过,你八岁那年第一次偷喝了母亲酿的果酒,觉得味道甚好,虽然之后你醉了大半天,醒来之后还依旧怀念着那个味道,从那之后你就变得十分喜欢喝果酒,年纪轻轻就尝遍美酒。”

南绣说着,撕下了酒坛的封口,“今日我给你准备的,是梨子酒,你喜欢喝的。”

颜天真闻言,便也撕开了封口,捧着酒坛子到了唇边饮下一口。

香醇的酒味萦绕在舌尖,夹杂着清甜的梨味,舌本回甘。

“好酒。”

“当然了,不好的酒又怎么会拿来与你共饮。”

南绣朝着颜天真莞尔一笑,“憎恨我吗?”

“当然。”颜天真凝视着她,“但不全是憎恨,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从前我与你那么要好,如今却走到这样的地步,我不禁要反思反思,曾经的我是不是太不可理喻。”

颜天真此话一出,南绣有些瞠目结舌。

似乎没有料到颜天真会说出这样的话。

颜天真自然猜到南绣会讶异。

她如今就是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唤醒南绣对良玉的情谊。

南绣对良玉是在乎的,哪怕恨,也恨得不够透彻。

想要打击报复,却又不忍心置之死地。

若是真正恨得透彻,应该是巴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又怎么会在对方走投无路之际,递出一颗救命稻草。

那瓶药,真可以算得上是救命稻草。

颜天真不禁猜测着,南绣对良玉究竟是存在一种怎样的病态友谊。

她的中心思想大概就是――

我把你当做最好的姐妹,信任你,爱护你,你也必须要拿我当回事,这样才公平,若是你不信任我,抛下我,那你就是背叛了友谊,理所当然地要接受我的报复。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绝交了就是绝交了,老死不相往来,何必报复?

南绣很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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