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官上任(二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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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炭火烧的暖暖的,置身其中整个人觉得舒服了许多,有几分昏昏欲睡的感觉。

陆离靠着一边的靠枕,有些懒懒地道:“夫人可有出去过?”

谢安澜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呢,家里都还没有布置完。芸萝和无情一整天都忙着。”陆离想了想道:“那就明天一起出去走走。”谢安澜笑道:“好吧,我还没仔细看过这肃州城是什么模样呢。”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身沉重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谢安澜起身推开了紧闭的窗户。窗外的院子里,叶无情刚刚出现在院子里房话。

好一会儿,陆离才侧首对谢安澜道:“夫人,让人将客院的西厢房腾出来吧。”东厢房是谢秀才在住着,如今多了个陆闻,正好住在西厢房,也免得谢秀才总是说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院子浪费又冷清。但是无论是叶盛阳还是裴冷烛陆英等人都不可能跟谢秀才住一个院子。一来身份不同二来都是习武之人,住在一起只怕谢秀才不得安宁了。

谢安澜点了下头,想了想。“也好。”

不过陆闻毕竟曾经是出身官家还官至四品,跟他住在一起谢安澜有些担心陆闻对秀才爹做些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陆离倒是不怎么担心,淡淡道:“让裴冷烛看着。”

谢安澜不怎么有诚意地对陆闻抱歉的笑了笑,陆闻总算是忍不住开口了,“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谢安澜不解地看向陆闻,陆闻沉声道:“难道你真的想要跟着睿王…你觉得睿王府真的能够跟赢得过陛下?陛下是没办法对睿王如何,但是对那些想要跟着睿王的人,他可不会心软的。”

陆离淡然道:“你想得太多了。”

陆闻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跟睿王府的人走得那么近?还有她…她跟睿王府是什么关系?”

陆离道:“不用你多管,既然要待着就安安分分地待在这儿。你若是不想待,就回西北军营去。同样的话我也可以送你,睿王现在是不能将陛下和景宁侯府如何,但是对付你还是举手之劳。”

陆闻想起自己被睿王让人喂了那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药丸,顿时也没了跟陆离争执的力气。更何况,他跟睿王说了那么多事情,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已经出卖了陛下和景宁侯府。就算是逃回京城,难道还能指望将功赎罪么?还不如…暂时就这样,他只是失踪了而已,只要苏绛云不透露什么消息,谁也不会联想到什么,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对陆家下手了。

想到这些,陆闻倒是安静下来了。

只是看着陆离语重心长地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劝,你若是惜命的话,就不要掺和这些事情。”

陆离和谢安澜对视一眼,如今哪儿是他们不想掺和就能不掺和了?就算是睿王不会勉强他们,但是昭平帝可不会允许陆离退缩。

“四爷。”门外响起了陆英的声音,陆英推开门进来,看到站在一边的陆闻脸上也没有半点惊讶的神色。只是看向谢安澜和陆离等候他们的吩咐。陆离道:“安置在西厢房,另外…先带去见裴冷烛,让他想办法将他的面容改一改。”

陆英点头,走向陆闻道:“陆先生,请。”

陆闻看了陆离一眼,但是陆离却没有看他。只得叹了口气跟着陆英走了。

看着陆闻离开,谢安澜才回头对陆离道:“他住在这里你也不高兴是不是?”谢安澜注意到,从头到尾陆离都没有叫过陆闻一声爹。谢安澜不喜欢陆闻住在这里,纯粹是不希望自己家里有外人,在她看来陆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但是陆离却显然是跟排斥陆闻这个人。

陆离微微蹙眉,看着谢安澜没有说话。

谢安澜浅笑道:“怎么了?你要是真的讨厌他,过几天我们将他退还给师父好了。”

陆离摇了摇头,道:“我在想他到底瞒了我们什么。”

谢安澜笑道:“反正他都要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难道陆四少你还没办法将他的秘密给掏出来?”陆离很抹了一会儿方才道:“我只是有些不确定,这个秘密到底值不值得我们去追根究底。”能让陆闻隐藏的这么深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秘密。但是,重要并不代表就是好事。陆离一贯认为,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应该埋葬,而不是去掏出来让自己再难受一回。

谢安澜叹气道:“谁知道呢。但是事关安德郡主,师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离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裴冷烛确实是有能够改变人的样貌的东西,而且用药确实是比化妆要持久得多,只是对于谢安澜这样需要经常换装的人来说不太方便罢了。但是陆闻却不需要经常换装,他只需要一个寻常人不那么容易认出他来的样貌就可以了。裴冷烛那里渲染肤色的药物经过谢安澜的提议之后显得效果更加强大。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妙用的东西应有尽有。陆闻被带过去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原本那个看上去还有几分儒雅的中年男子就变成了一个肤色蜡黄,一脸病容的人。看上去与原本的陆闻相距甚远,若不是熟人仔细看只怕也未必能够认得出来。

陆闻在铜镜中看着自己蜡黄苍老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像松了口气一般。似乎有了这样一张脸,他就不再是陆闻了,以前的一切也就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一般。不过这样单纯的想法也只是维持了一会儿罢了,毕竟他现在还在这里,还在睿王的手里,那么二十年前的一切就永远不可能跟他毫无关系。即便是他自己,也无法不管不顾的抛弃一切。他怎么能让陆家就这么毁在他的手里呢。但是…自从陆离离开泉州前往京城,陆闻就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失去控制,而现在却是所有的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裴冷烛站在一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微微点头对旁边的陆英道:“两个月用一次药水就可以了,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伤的。”

陆英点头,“有劳裴公子了。”

裴冷烛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又伸手把了一下陆闻的脉搏,沉吟了一会儿道:“他好像确实是被喂了一种药,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如果有成药的话我还可以分析一下。看他的脉搏,感觉应该是一种不算厉害但是很麻烦的毒药。只要按时用解药,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不吃,就很难说了。有类似效果的药方我知道几个,回头可以看看。另外…我能取一点血么!?”

陆英不解,“你要血干什么?”

裴冷烛道:“用他的血试试看能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药。”

陆英笑了笑道:“这个还是算了吧,四爷没有要那个药方,或者,你自己跟陆先生商量?”

裴冷烛扫了一眼陆闻,想了想才道:“那还是先算了,等我自己配了药试试再说。”

陆英也不在意,转身对陆闻道:“陆先生,请吧,在下送你去客房。谢老爷也住在那里,希望两位能够和睦相处。说真的,你应该也不想见识四爷发火的情形。”

陆闻站起来跟着陆英出去,一边道:“你好像很怕他?”

陆英在寒风中打了个寒战,道:“真正认识他的人,应该没几个不怕他吧?”那些看起陆离的人,都是压根不知道陆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傻子。想想看从他们离开泉州到京城以后发生的那些事情,陆离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陆英暗地里心惊的同时又庆幸不已。

陆闻沉默地走在陆英的身后,很显然他就不是那个真正认识过陆离的人。不只是他,整个陆家的人似乎都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陆家四公子。所以他们也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样。陆离到底又是怎么变得这样厉害的,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天赋异禀?

感觉到身后的人的沉默和失落,陆英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身为一个外人,他不知道陆闻是怎么想的。说他讨厌四爷这个儿子吧,应该也没有。但是偏偏身为父亲他从最开始就想要打压四爷,似乎希望他一辈子都平庸无奇的做那个陆家庶子一般。若是从前他还会认为是因为嫡庶之争,但是现在陆英却不会这么认为了。至于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这世上只有陆闻一个人知道吧。<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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