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以她现在的能力,虽然已有些许微弱的法力,但仍不足以与幕后黑手抗衡,然而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子的性命在眼前消亡,她做不到。
萧竹莹的纤细的手指在黄纸上涂画着,速度越来越快,末了指下一顿,招魂符便赫然映现出一丝浅蓝光泽,当然这一切对于刘承芸而言,是无法察觉的,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是定格在萧竹莹的脸上,脸色愈加愕然。
小心翼翼地将黄纸折叠起来,萧竹莹最后将一颗血珠点在封口处,她抬头望向呆若木鸡的刘承芸,轻声道:“这道符便留在屋中,二郎需在它的一丈之内……我并不确定是否会有成效,不过仍旧可以一试。”过了一会儿,见刘承芸没有丝毫反应,她又轻声唤道,“阿芸?”
刘承芸早已因眼前的景象而惊呆了,她与萧十九娘相交已久,不过分别半年,眼前的她无论是性子,还是言行举止皆与过往不同,然而识其相貌闻其声,亦或是与其谈起过往之事,却是毫无差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过了片刻,刘承芸才回过神来,她惊疑地看着萧竹莹手中的黄纸包,又望向她平静淡然的脸,讷讷道:“阿……阿莹……”
她的反应实乃意料之中,任何人发现相识的旧人陡然发生改变,都会觉得担忧疑虑,更何况以萧竹莹对刘承芸的了解,这名少女向来生性敏感,与过去的萧十九娘如出一撤,如此惶恐不安也符合常理。
萧竹莹轻叹了一声,“阿芸,你可知数日之前,我将将死里逃生?”
刘承芸闻言,蓦然瞪大了眼睛,“我在长安不曾听闻此事,莫非是房氏……”
“并非是母亲的缘故,是……茵娘……”萧竹莹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可知因为我姑母的缘故,茵娘与我……”
她并没有将话说完整,但刘承芸与她境遇相似,自然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她又惊又怒,“他们……他们迁怒于你?”
萧竹莹回想起离开阴司前,曾在孟奇h遗留下来的命格簿上所看到的萧十九娘的过往,又联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眼中的怅然便真了几分,“茵娘自尽了,她曾担忧我会受族人欺侮,故而饮下鸠酒时,也分了一杯与我,而我……并没有死。”
刘承芸本就柔弱的脸色顿时又苍白了一些,结结巴巴道:“我……我并未听说过此事,只是来到兰陵时,曾向故人打听过你的消息,皆只是说近日身子不好,你素来体弱,我也不曾想到……”
茵娘虽为贵妾,却终究只是个妾室,卑妾之死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而她一介庶女既然没死成,旁人自然也不会知晓其中细节。萧氏虽然眼下受武后打压,但终究是门阀大族,妾室携庶女自戕这等丑事,当然不会外传。更何况此事或会被武后安一个“对圣人不满”的罪名。
萧竹莹见她一脸愧疚,眸中满是感激的神情,便知道接下来的话亦不必再说。凡人对死而复生之人,或畏惧,或尊崇信任,认为其受神明庇佑,刘承芸显然就是后者。
这时,原本躺在榻上昏睡不醒的刘承徽突然轻轻道:“长姐……”
刘承芸听到声音,身子不由一震,随即转过身,当她看见刘承徽微颦的眉头时,便顾不上其他,飞身跑上前去,“二弟!”
萧竹莹看着被慢慢扶起的刘承徽,心中亦是讶然,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莹莹发光的黄纸符,暗道莫非真有成效?
她虽然不确定这样做,是否可以阻止刘承徽的魂魄被幕后之人取走,但就眼下的情形而言,刘承徽苏醒与这符有这莫大的联系,那么到底是鬼差血使之如此,还是这道符本身的缘故?
“阿莹,我……我……我该如何谢你才好?”刘承芸怀中抱着仍旧虚弱无比的二弟,颤声道。
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庞,萧竹莹心中一阵复杂。凡人的感情当真奇怪,房氏于萧嘉柔是如此,刘承芸于刘承徽亦是如此,然而她……无法理解。
萧竹莹摇了摇头,“此事怕尚未了结,若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可来我院子寻我。”
刘承芸见她目光沉沉,似有万般心事一般,不由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声,过了一会儿,她才将怀里的刘承徽轻轻放下,又替他掖了掖被角,柔声道:“那我送你回院子?”
看了一眼因为虚弱而陷入沉睡的刘承徽,萧竹莹点了点头,便旋身走出了屋子。此时屋外已是晴光一片,山林之中鸟雀啼声清脆,她眯着眼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一只体型颇大的飞鹰掠过,转眼便扑进了林木之间。
“好大的鹰啊。”紧跟着她来到院中的刘承芸惊叹道,“这只鹰竟是长安城中训鹰师的飞鹰数倍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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