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常祺本应打算让申衙役搬张椅子来坐的,不过顾忌于淮菁在旁,他只得跪在陆予裳身侧。
县太爷坐在堂上,心中回想着方才妾室滑嫩的肌肤,舔了舔嘴唇,低首见陆予裳一身狼狈,却依旧貌美,不由地有些心痒,但一扫常祺,心思也就压了下去。
于淮菁一身白衣拄着手杖立在一旁,白衣上沾了不少泥土草芥,他瞧起来却无半点不洁之感,反倒是像穿着一身孔雀补服立在庙堂之上,把坐在堂上的县太爷衬得如山野村夫一般。
阿苏在于淮菁耳侧低语道:“这县太爷、衙役怕是和常祺交情不菲。”
于淮菁不言语,示意阿苏噤声。
方才常祺和陆予裳当街闹了一通,现下堂外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观客。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扬声道:“升堂”。
县太爷道:“常祺,你为何击鼓?”
常祺侧首盯着陆予裳道:“这陆予裳,陆大小姐砸碎我一个缸瓦窑白釉刻莲瓣纹瓶,此瓶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花费了五万余两白银。”
县太爷再问:“陆予裳是如何摔碎你那花瓶的?”
常祺答道:“那日我寻陆大小姐来给幼弟讲课,不知幼弟怎地惹恼了陆大小姐,我去劝,却没想这陆大小姐不由分说,竟用花瓶砸我。”
陆予裳心忖:只怕是这常祺贪恋陆姑娘美貌,寻了个由子,将陆姑娘骗入府中,意图不轨,反是被陆姑娘砸了花瓶,这常祺恶人先告状要讹诈陆姑娘一万两银子。
县太爷关切道:“常公子可有受伤?”
常祺一把拉起袖子,只见上头有条约莫三寸的痂,宽度却不过丁点,估计刚划开时也不过是血痕一道。
而后,他拉下袖子,面上无辜万分地道:“伤人之事我宽宏大量不追究了,我花费五万两白银的花瓶,只向陆大小姐索要一万两,也已是仁慈得很,却没想这陆大小姐竟想诈死,亏得我昨日听闻死讯,还去了陆大小姐的葬礼,在坟前伤心了好一阵,亏得苍天有眼让我将她逮了个正着。”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对陆予裳怒目而视,口中提声道:“陆予裳,你毁人财物又伤人,竟还意欲诈死赖账,简直其心可诛。”
“大老爷你只听常祺一面一词,不询问我半点就得出结论了么?”陆予裳仰首哭笑道,“我本以为大老爷你公正廉明,却不想是走了眼。”
县太爷得了常祺不少好处,自是站在常祺边上,但陆予裳这话一出,外头的观客也骚动不已,他只得道:“我自是要问你一问的,陆予裳你对方才常公子所言可有异议?”
陆予裳用嫣红的指尖指着常祺道:“我是为保贞洁才失手砸了他常祺一个花瓶,好容易才逃出升天,由于受了惊吓,回家便得了急症,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已是在棺木之中,幸而于公子来祭拜我,将我救了出去。”
她不知陆大小姐究竟是为何去了常祺府中,只得略去不谈。
在一旁的于淮菁闻言道:“确是如此,我听闻陆姑娘过世,便带着书童去祭拜陆姑娘,香还未点却听闻坟冢中有呼救之声,便将棺木挖了出来。”
于淮菁这话足可证明陆予裳不是诈死,若是诈死哪有真将自己埋入坟冢中,又在棺木中过了一日的?
常祺见情况不妙,冲着县太爷使了个眼色。
县太爷会意,一拍惊堂木,道:“今日夜了,此案还需再做调查,择日再审。申衙役,你且先将疑犯陆予裳押入牢中。”
申衙役得令,冲到陆予裳跟前做了个手势客气地道:“陆姑娘,请罢。”
陆予裳冷笑一声,瞥了眼常祺,站起身来,正要辩驳,却听于淮菁道:“此案尚且不明,若陆姑娘是毁人财物又伤人的疑犯,那常公子又何尝不是意欲对陆姑娘行不轨之事的疑犯?”
此言一出,堂上的县太爷瞅着常祺为难万分,于淮菁却瞧不见县太爷半点颜色,只续道:“若是大老爷你要扣押陆姑娘,自是应当将常公子也一并押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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