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县太爷向万飞招了招手,原本坐在外头喝茶的施大夫便被带了进来。
施大夫见得陆予裳,笑道:“陆姑娘,却没想你是真的死而复生了。”
县太爷指指满面笑意的陆夫人,对施大夫道:“施大夫,你觉得陆夫人待陆大小姐如何?”
施大夫瞪了陆夫人一眼,回道:“这陆夫人歹毒得很,之前陆姑娘病重,连药都不愿去煎,反是盼着陆姑娘死得快些好出丧。”
闻言,陆夫人面上的笑意全数褪了去,口中辩无可辩,只道:“我待阿裳不差,哪里会盼着她死,是这老东西・・・・・・是这大夫信口雌黄。”
那日,施大夫在替“陆予裳”诊治时,陆予裳和谢鸢俩人就在现场,她当时断定这陆夫人是巴不得“陆予裳”快些死的,但后来陆夫人来挖坟才知应是“陆予裳”和陆夫人提前商量好的,为了躲掉常祺蛮不讲理的勒索。但这话说不得,且不论是否常祺意图侵犯“陆予裳”在先,若是说了,便坐实了“陆予裳”是要诈死不还常祺一万两白银。
陆予裳又想起了今早陆夫人见到她时的眼神――这是对于她活过来了一事又惊又喜的眼神,她又想起了今日陆夫人送的两次吃食,除却昨日于淮菁的肉包子外,是她继死了多年之后再次碰过热乎乎的食物。
她张了张嘴想替陆夫人争辩几句,末了,又颤着嘴唇低下头去,低头时却扫到陆夫人的手指。
陆夫人的手指很漂亮,上头的丹蔻红艳艳的,指甲却折了两枚且指腹伏着不少水泡,应是前日为了挖坟才如此的,她又去看自己的指甲,昨日为了逃脱棺材也是裂了不少,现下倒是愈合了,但碰不得,一碰便疼得几乎全身的痛觉神经一并作乱起来,陆夫人的手指想必也疼得很。
那施大夫又道:“我本就听闻陆夫人待陆姑娘不好,却没想前几日被请到陆府中为陆姑娘看诊,整整三日,陆夫人都未来看过陆姑娘一面,最后一日甚至忙于准备丧礼,还吩咐了下人莫要去煎我开的药方子,直到等陆姑娘断气等得急了,才不得已露了一面。”
施大夫说的皆是事实,陆夫人无从辩驳,突地跪倒在地,一把扯住陆予裳的衣袖子求道:“阿裳,你可说句话罢。”
陆夫人这一扯气力极大,陆予裳几乎要歪倒在地。
陆夫人待“陆予裳”不好,还盼着她死,但陆夫人并没有动手,最多只能说明这陆夫人心思歹毒。可是若是在如今的情形下证实陆夫人存着想要陆予裳死的心思,而陆予裳又坚称王顺要杀自己,难免会被怀疑是否陆夫人所指示的――这陆夫人本想同一儿一女独霸家产,但嫡女却死而复生,便刻意收买了表面与自己有间隙的王顺来行此事。
陆予裳还未开口,县太爷却一拍桌案,横眉竖目地扬声道:“陆王氏,好一个毒妇・・・・・・”
不等县太爷说完,陆予裳抢话道:“我前几日犯了急症一直在昏迷中,施大夫所言我不知真假,但母亲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她虽不是我的生身母亲,但从未苛待过我,待我不比待她亲生的映雨差。”
话音落地,陆予裳含泪侧首朝施大夫道:“施大夫你可莫要污蔑我母亲。”
陆夫人闻言将陆予裳揽在怀中,一时俩人哭作一团。
施大夫被陆予裳一争辩,心道:莫非这陆夫人平日待陆予裳不好乃系误传?陆夫人藏得深,只那日陆予裳弥留之际才露出了嘴脸?
施大夫叹了口气,去瞧县太爷。
既然陆予裳坚持陆夫人待她如己出,县太爷也不好说什么,烦躁地吸了口气,劝道:“陆夫人、陆姑娘且莫要哭了。”
好一会儿,俩人才止住哭声,各自跪着。
总算是静了下来,县太爷不再理会陆夫人这一茬,转而问道:“陆姑娘,万顺指认你拿匕首在他腰上刺了一刀・・・・・・”他扫了眼陆予裳和王顺,质问道:“你的匕首是从何而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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