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阿苏面上满是悲愤,说着,他哽咽了下,眼睛直直地瞪着常祺接着道:“那火烧得旺,一下子就将门给烧着了,常祺却还命人把点了火的干草往围墙里丢,里头‘轰’地一声就着了,我听得不住地挣扎,常祺觉得我碍眼得很,就令其中一个小厮驾车把我带去城外杀了,我与那小厮出城后不幸被贼人掳了去,我今日是好容易才逃回来的。”
常祺听得吃了一惊,他丢掉一张沾满了血的帕子,又从怀中取了张干净的帕子捂住鼻子,方道:“你可勿要诬赖我,四日前,我分明在翠香楼听容月姑娘弹琴,哪里来的闲功夫去陆府放火?再说,你说的那个小厮人在何处?你何不叫他出来同我对质?”
由于捂住了鼻子,常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但于淮菁却听得半点不差。
花街柳巷俱是要待入了夜才开始热闹起来的,这常祺平日来往其中也皆是入夜之后,为何四日前却这样早就去了翠香楼,那时不过辰时,天虽大亮了,但对于常祺这样无需做工的富家子而言,就算是起身也着实是早了些。
于淮菁想着,将掌中陆予裳的手拢得更紧了些。
陆予裳双目死死地盯住常祺,面上皮肉发紧,手指却动了下,温柔地与于淮菁十指相扣。
于淮菁的左手和陆予裳的右手十指相扣,他的右手则覆在陆予裳的手背上。
陆予裳的手背被捂得热了些,皮肉像是有意识一般,紧紧地贴着于淮菁的手心,吸取着上头的温度。
那常祺见状,心中咒骂道:好一对奸夫淫/妇,大庭广众下就勾搭成奸,也不知背地里是如何淫乐的。
但他对于淮菁还是颇为忌惮的,若缸瓦窑白釉刻莲瓣纹瓶为宫中之物一事被捅出去了,他可是要遭殃的。
这么想着,他咬了下牙,把已挤到喉间的讥讽全数压了下去。
姜掩月瞧了眼被常祺丢在地面上的镶了金丝的帕子,上头沾的血着实太多了些,他朝李衙役道:“你去寻个大夫来给常祺看看。”
说罢,他又和善地对阿苏发问:“你所说的那个小厮人在何处?可能来此处问话?”
阿苏摇首道:“他应当还被贼人绑着,哪里能来此处。”
“你可莫要玩笑了,这缃城向来太平,哪里来的贼人,还将你俩绑了去。”常祺嗤笑道,“是你自己编了一席话要污蔑本公子罢,说罢,是那陆姑娘要你这样说的么?”
缃城此处确如常祺所言,一向太平,虽称不上夜不闭户,但人命官司一年都未必有个五件。
姜掩月沉吟一声:“那你可知那贼人现在何处?”
阿苏思索片刻道:“就在城外的一处山中。”
姜掩月朝旁的一个衙役示意道:“你去问明白那贼人所处位置,再快马加鞭去探上一探,若是真有这样一伙人,勿要轻举妄动,速速回来禀报。”
这衙役姓刘,三十出头的年纪,乃是全缃城县衙功夫最好的一个衙役。
刘衙役走到阿苏跟前,阿苏一面回忆着,一面细细说了贼人藏身之地的标识及贼人的体貌特征。
刘衙役频频点头,待阿苏全数说完,便出发了。
姜掩月看了眼刘衙役,又向着常祺发问:“常祺,你为何会在四日前一大早就去了翠香楼,据我所知,这翠香楼那时还未开门迎客罢。”
常祺哼了一声,这一哼却不知怎地竟牵动了伤处,他疼得呲牙咧嘴的,一张嘴正要说话,那血却漫到了牙齿上,衬得牙齿雪白,像是啃咬了活物一般,极是可怖。
姜掩月着人与常祺一杯清水漱口,施大夫恰在这时来了,将常祺诊治了一番,末了,在他鼻孔堵了两团棉花后,向着姜掩月禀告道:“常公子没甚么大碍,过些时辰血便会自行止住的。”
姜掩月点点头,命人付了施大夫诊金,又把人送了回去。
常祺却不乐意,一把拉住施大夫的袖子,叫嚷道:“我时运不济,四日前被容月刺伤,流了一堆血,今日又流了这许多血,现下是气血两虚,弄不好可是要丢性命的,施大夫,你开个药方子罢?”
这补血的药方四日前已开过了,照着买药煎了吃也就是了。今日不过是流鼻血哪里需要再开个甚么方子。
施大夫颇有些为难,瞧了眼姜掩月,姜掩月道:“常公子出身富贵,鼻子哪里流过这样多的血,施大夫,你且再开个方子,安安常公子的心。”
施大夫颔首,取出随身带着的纸笔,刷刷地写了几味药,递给常祺,方告辞离去。
常祺得了药方,冲姜掩月道:“姜大人,这案子你可要快些审,莫要耽误我吃药。”
姜掩月眯眼笑道:“那常公子就来说说为何四日前一大早就去了翠香楼罢。”
常祺扫了眼于淮菁,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脖颈,他脖颈上头有一道伤,不深,已浅淡得几乎瞧不见了,就是那日在翠香楼,于淮菁以琴弦破开的,他收回手,瞅着于淮菁道:“前一日我心中郁结,难以入眠,寻思着容月姑娘琴艺高超可一解愁绪,便想再听上一回,这才天方亮透就去了翠香楼。”
就是那日入夜,于淮菁先是命容月奏了一曲《十面埋伏》震了常祺一震,后又威胁其撤了陆予裳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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