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状告庄敏长公主和豫王(2 / 2)
“所告何事?”
“告庄敏长公主和豫王联手夺我生母所留嫁妆!”容掷地有声道,随即灿然一笑,宛若清池中央的睡莲绽放,“这案,宗人府受理?”
“受!”
如何不受!
鼓已敲,声已响,京城万千百姓都惊动了,如何能不受理!
庄亲王老眼精光闪耀地看向容,好一个小女子,好一个聪慧的小女子,好一个胆大的小女子!
庄亲王派人同时去了慈宁宫和豫王府。
震天鼓响,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龙腾听到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鼓声,斜飞如鬓的眉高挑,狭长的凤眸溢出点点笑意。原以为她只夺回嫁妆,不曾想竟然还要唱这么一场大戏。
好!好!好!
真不愧是他龙腾看上的女人!果然好!
龙腾悠然起身,紫色的衣袍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风华无双,犹如王者降临!
“走,咱们也去宗人府看看,今日这一场大戏到底要如何唱!”
龙剑闻言,眉心一蹙。他身边一长相俊美,但看着有些憨厚的莫邪不明所以地看向龙剑,“世子这是什么意思?宗人府还要摆戏台?是哪个戏班子要在宗人府摆戏台?”
这人正是暂时接替莫言的莫邪。
龙剑嘴角抽搐的看着莫邪,“跟着世子去就知道了。”
莫邪了然地点头,对啊,跟着世子一块儿去看不就知道了,现在想这么多做什么。
这么一想,莫邪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龙剑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了。
楚铮听着那震天的鼓声,漂亮多情的桃花眼溢出点点柔情,“呵呵――好一个容,这胆子倒不是一丁点的大,要么不动,这一动就非要闹个惊天动地!好,我就去看看你到底能闹到什么地步!京城平静了太久了,难得有好戏看啊!”
楚铮说着摇了摇手中的玉扇,一派风流自得。
慈宁宫
太后问了来人,大怒,立即召庄敏长公主。
庄敏长公主这几日心情正不好,一听太后的召见,正想推辞,还是来通报的人说了一句,太后的心情很不好,长公主最好不要推辞。
庄敏长公主这才跟着通报的人一起过去。
太后一见到庄敏长公主立即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
庄敏长公主给太后行了礼,然后起身落座,看着太后满脸怒容,不禁皱了皱眉,“出了什么事儿,母后竟如此生气。”
“震天鼓响了,你可听到了。”
“是震天鼓响了?”庄敏长公主还真是有些惊讶,她是听到了鼓声,但是完全没有往震天鼓上面想过。
“你可知道这敲响震天鼓的人,是要告谁吗?你可知道这敲响震天鼓的人是谁!”
庄敏长公主听着太后这满是怒气的话,心里不禁有些打鼓,总觉得事情隐隐有哪里不对头。震天鼓自从设立以来,就从来没有被敲响过,哪里有什么平民百姓敢告宗室中人,当年太祖之所以立下这震天鼓,不过是因为东楚初立,民心不稳,用这种手段来安定人心。
“不知道是吧,哀家告诉你!这面震天鼓是容敲响的,她告的就是你和豫王侵吞她生母的嫁妆!”
“嗡嗡――嗡嗡嗡――”
庄敏长公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撞的“嗡嗡――”地响,太后还说了什么,她竟然一句都听不到了,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容告了她!
太后一见庄敏长公主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情是真的!其实何必再看庄敏长公主,敢敲响震天鼓,若不是事情属实,谁敢去!谁能去!这不是废话!
“砰――”
太后越想越生气,猛地将茶杯扔到庄敏长公主面前,茶杯落,溅起一地的水花,也惊醒了庄敏长公主。
“你是长公主啊!哀家是从小哪里亏待你了不成。身为长公主,从小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长大。你出嫁,更是十里红妆!哀家就想不通了,你至于眼皮子浅的去侵吞别人的一点嫁妆!”太后真是快要气的脑溢血了,她都想不通庄敏长公主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做的,眼皮子就浅成这样!
庄敏长公主气愤的握紧双手,满面怒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宫不就是拿了她一点财物,她竟然还敢去敲响震天鼓!她该死!该死!”
容如果在庄敏长公主的面前,庄敏长公主一定会活活掐死容都难解她心头只恨!
“你这是承认了!”
庄敏长公主一噎,愤恨地撇过头。她做的时候是半点都不心虚,她拿容的东西,是瞧得起她!如今倒好,容竟然敢状告她!还敲响了震天鼓,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庄敏长公主只觉得难堪!
“你是不是还觉得难堪啊!哀家还以为你脸皮厚的已经完全没知觉了!震天鼓响,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听到了,哀家就算是没有看到,都能猜到,外面的百姓肯定已经将宗人府给围了起来!这事情就是想遮都遮不住!”
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太后之前看庄敏长公主恨容,心里还没什么感觉,还以为庄敏长公主不过是因为容太过优秀,遮掩了魏明璇的光芒。
如今太后才知道,庄敏长公主是真的没有言过其实。
容真的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
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她敢去敲震天鼓?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她敢去状告当今的长公主和豫王?
等等?
太后狐疑地看着庄敏长公主,“不是你侵吞了沈柔留给容的嫁妆?这事情好端端的怎么会跟豫王扯上关系?”
太后一开始还没有想起这茬,如今想到了,顿时大怒地看向庄敏长公主。
麻烦事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朝着庄敏长公主袭来,庄敏长公主顿时哑口无言,平时能言善辩的她,这一刻,也不知是理亏词穷了,还是被打击的太厉害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太后看着庄敏长公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辩解都不辩解一声,头不禁更痛了。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不曾想,如今竟然不省心到这种地步。
“那时候你带着叶贵妃的心腹太医去东宫,哀家还以为你是和叶贵妃联手了,是想把璇儿嫁给庆王,正好庆王也没有王妃,庆王又是除了太子以外,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现在看来,哀家是眼拙了,这眼睛看到的,往往都不是真的,哀家怎么把这个都忘记了!你要是看中了庆王,哀家还能理解理解,但你看上的怎么成了豫王,你别忘记了,他可有正妃!儿女都有了!”
庄敏长公主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显然是打算以沉默来应对太后了。
“哀家听说豫王妃这段日子身子一直不太好,哀家原本还没有多想,如今看来是你――”
“母后少把这些有的没有的都算到儿臣身上,儿臣没这么大的本事!”
太后冷笑,“不是你,那就是豫王了。以前哀家还以为他是个忠厚老实的,对太子是忠心耿耿,也一直勤勤恳恳的办差,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假的了。好一个豫王,好一个武德妃!”
庄敏长公主真是快要恨死了,容一个举动,不仅让豫王暴露了,她也很可能被容整的身败名裂!那次在相国寺,自己怎么就没有直接弄死她!楚奈那白痴怎么就没有得手!
庄敏长公主越想越恨,要是可以,她真想自己动手杀了容!
“母后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打算如何做?是向皇兄出手我和豫王不成。”庄敏长公主深吸一口气,现在她的事情倒是可以暂时放到一边了,不能牵扯到豫王这才是重中之重!
太后扫向庄敏长公主,眼神冷冽。
“母后不必这么看着我。母后要是去告诉皇兄,我和豫王就彻底完了,豫王想登基,那更是在痴人说梦!当然,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以后只能当个有名无实的长公主。原本勇毅侯府就十分怠慢女儿了,不过是看在这所谓的公主名头上,女儿才有一丁点的好日子过,什么时候连着公主都不值钱了,女儿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你是在威胁哀家?”
庄敏长公主咬着牙,死死地看着太后,“我哪里敢威胁母后。”
“你不敢?你除了嘴巴上说着不敢,你哪里不敢了!哀家真是半点都没有看出来!你不敢!你是长公主,无论你哪个侄子登基,你这个长公主都能过得好好的,任谁都不会小瞧你!哀家就想不通了,你就非要掺和到这些事情里!”
“我凭什么只能当一个无实权的长公主!我要我的女儿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我要成为下一任帝王的岳母!我要大权在握!我要所有人都匍匐在我的脚下!母后,这是你教给我的!这世上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实权才是最重要的!当初你为了让皇兄登基,联合你的老情人前摄政王,活活毒死了父皇。后来前摄政王的权势太大,您有不安了,又毒死了前摄政王。您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为了权势,什么都是可以舍去的,丈夫亲情这些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了权势,为了那至高的位置,什么都是可以舍去的!”庄敏长公主双目通红,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疯癫中,这一刻,庄敏长公主似乎是想要将她的野心全都暴露出来,这些话藏在她心底好久好久了,现在对着太后只有发泄的冲动!
太后从来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里一直藏着这样的心事,甚至她都不知道这个女儿知道她这些肮脏的事情。
太后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她都好失败。
“随你吧。哀家年纪大了,没这么大的本事拦着你做什么。以后的路都你自己去走吧。哀家不会多说一句,也不会跟你皇兄说什么。但哀家提醒你一句,莫后悔!哀家不怕告诉你,这些年哀家早就后悔了,日日夜夜都活在悔恨中。年轻的时候,想的只有荣华富贵,想的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势,得到了,回头再看看哀家这一生都做了什么,哀家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哀家这一辈子真的是白活了!”
这些都是太后活了一辈子总结出来的金玉良言,可是这话听在庄敏长公主耳朵里,却什么都不是!她一点都不相信太后的话,人这辈子只要有了权势,那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在意!
太后看着庄敏长公主的神色,就知道她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心里一叹,“算了,你怕是也没将哀家的话听进去,哀家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既然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势,那你就自己去争自己去夺,哀家不会拦着你。现在就有一个容,她已经给你下了一大盘棋,你和她都是执棋之人,谁胜谁负,哀家不会插手。要是你连一个小小的容都斗不赢,你就别跟哀家说什么要继续争继续夺,你么那本事!夺不赢,抢不到,那你该死心了!”
“我会赢!我一定会赢!”庄敏长公主恶狠狠地瞪着太后,这一刻,在庄敏长公主眼中,太后已经不是她的母亲,而是挡了她青云路的一块绊脚石!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就去吧。哀家也想看看,自己的女儿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别一个容,都能斗赢你!或者你连去跟她斗的本事都没有,你不敢去面对她,你只敢缩在慈宁宫,当一个缩头乌龟!”
太后这几句话几乎是在往庄敏长公主的心上插刀子,气的庄敏长公主大红的嘴唇都气的发抖了!
太后还真是说到了庄敏长公主的心上去,她真不想这个时候去面对容,震天鼓响,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京城百姓的眼睛都会死死盯着。庄敏长公主就想着暂时赖在慈宁宫,只要她不出去,这事情就没个定论!
可如今太后也逼着她去面对,慈宁宫是不能呆了,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面对!
庄敏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好一个容!她已经接二连三地把自己逼迫到这个地步了!
庄敏长公主心里恨极!
容状告的是庄敏长公主和豫王,审案的地点则是安排到了大理寺衙门。
由庄亲王做主审,大理寺卿做陪审。
被告庄敏长公主和豫王都到了,两人分别坐在左右下设的椅子上。
庄敏长公主怒目瞪着容,似乎恨不得吃容的肉喝容的血,这个小贱人!
容淡定自若地站在堂中,身姿隽秀清雅,虽然看着十分单薄,却如青松般宁直不弯,透着坚韧挺拔的毅力。
外面早就围聚了不少百姓,震天鼓几百年都没有响过啊!没想到如今竟然响了,还是一个弱质女子敲响了!状告的还是当今的长公主和豫王,这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啊!这么大的热闹,怎么能不来凑一凑!
“好热闹,本世子今日也来凑凑。”
“龙世子都来了,我楚铮若是不来看看,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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