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古河道,太古的人皇（2 / 2）

他身边之人唤他人皇，难不成他就是那位太古的人族古祖？！

他竟在这里看到了崛起于洪荒的太古人皇？！哪怕他身处上古，他们之间的时光也相差了何止百万年！

可如今，为何这位伟大的人族先祖在自己面前如此失态，悲伤如海如渊？

“人皇，您怎么了？为何这般大喜大悲？”四周的强横存在措手不及，他们无法感知到苏念的存在，心急如焚的追问。

人皇掩面悲泣，那张威严的脸庞，尽是大悲之色，道：“我看到了未来的一角，那是道主也无法涉及的未来。而今，我的后人从后世前来见我，我却无法直面他，因为我心有大愧，此生不可能偿还。我族亏欠他太多，却可能永远无法报答！”

“他的前方是一条布满血与荆棘的道路，纵然是我也要被割的遍体鳞伤，倒在半途！”

“而那路的尽头，是看不见未来的黑暗，所有希望都已断绝，所有后手都被残酷毁去！”

“那是最绝望的时代，是背叛的伊始，是黄昏的序幕，是不可能迎来曙光的永夜！”

“而如今，这一切却都要让他一人独自去背负、去承担，这一切让我如何不悲，如何不痛？”

“我的后人啊，你身上所背负的使命太过沉重，重到甚至让我无法道出一句劝你放下的话语，只因它事关这片星空的存亡。我心有私心，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余生为你铺路，希望能为你赢得一线生机。”

“我虽不知道你的名讳，但我从你的神魂波动中可以清晰感受的到，你还太年轻了。

“你还远远未到能支撑起你身上所承担的重责的地步。但是……请走下去吧，因为我们会为你铺路，我们会替你扛起你当下所无法背负的使命，直到你真正站起来的那天。”

“你能来此，想来应当便是这枚种子。我准备将它埋于此地，为它命名黎明，希望它能在你日后的道路中为你提供助力，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我的后人，记住，无论你行至何处，我都会为你而骄傲！”

那道威严伟岸的身影露出了欣慰而骄傲的笑容，他的目光很温暖，如同春风一般。

苏念张口欲言，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那道伟岸的身影，问清一切。

这一幕给他的冲击太过巨大，类似的话语他曾在西界石碑林处面对那几道虚影时听闻，可他当时正沉浸于穿越时空来到上古的恐慌，待解开心结后，才意识到当时那几道虚影所言的重要性，却已经错过时机，无法弥补。

只是这一刻，长河再起，河水奔流之声传入苏念耳畔，四周光景恍若虚幻之景般支离破碎，然后彻底散去。

他只抓到了一手虚幻的浪花。

苏念怔默地看着他伸向前方的手，心绪纷飞。

谁能知晓，在那遥远的太古末年，崛起于微末的人皇曾于此地埋下一颗种子，为它命名――黎明？

苏念握紧手中即便百万年过去依旧生机盎然的种子，郑重地将它放入怀中。

时至今日，有多少人从这片荒野走过，留下足迹？

数以亿计。

百万年的光阴过去了，这片大地却依旧未变，这颗种子仿佛忠诚的在此地等待自己的出现。

苏念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代表了什么。

事实上，从西界一行后，他的内心深处便藏着一份惶恐。

他隐约间感觉自己落入了隐藏在幕后的大手之中，受他掌控。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在k的监视之下，他的每一步都在k的计划中。

哪怕是自己黯然下天行，向圣城进发，途径此地，也全部在k的掌控之中，按照他的剧本进行。

k是宿命。

就如很多被受命运束缚的人一样，苏念同样不甘被那虚幻缥缈而不能切切实实抓在手中的东西所摆弄。

对于那些仿佛天生就注定的东西，他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

他更喜欢的，是将命运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而这种感觉他这一生曾有过两次，虽然都很短暂。上一次，便是他自证唯一之时。

但是，此时此刻的苏念清楚，有些事情已经不是自己想摆脱就能摆脱，想逃避就能逃避。

这并不是一个能够随意任性、肆意妄为的世界。

那份名叫责任的东西，已经重重地压在他的肩上，带着那份更重的信任！

只是如今的自己……又真的能够将这份责任背负在肩，不让他们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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