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家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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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家人?钟楠书本来只是想要林风眠在事业上帮助自己,又怕斯鹭回来找他,所以第一时间将他藏到了这家医院。可刚刚他的表现别说是创作了,基本自理看起来都不能,如果自己一直捂着那他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医生,他不会变成精神病吧?”忽然她又想到了另一种可怕的可能。

“抑郁症和你心中的所谓精神病是安全不同的病症,精神病是会产生幻觉和臆想,思维和感情都产生错乱,而只有很少得抑郁症病人会转化成精神病,所以这一点你不用太过担心。”医生也是习惯了为病人家属解答这种问题,在这个大家对心理疾病不是很了解的情况下,很容易将抑郁症简单粗暴地理解为神经病,随之而来的歧视和恐惧也会加大病人的心理压力,导致病人病情更加严重。

“所以他最长需要多长时间来恢复自己的意识?”钟楠书皱着眉头,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位林先生也真是可怜,住院了这么几天只有一个像是债主一样的同事来看他,对他的身体也毫无关切之情。在这种最需要亲人的关心和呵护的时候,他却像块漂浮在海中的木头,随波逐流,湿透腐朽。

林风眠现在意识不清醒,问他家人在哪儿那是肯定不可能有结果的。

无法,只能靠自己联系林风眠的家人了。钟楠书是不会想要斯鹭来照顾他的,也没有见他有什么来往的朋友,只能去找琴行的人问问他家在哪儿。

琴行的人对林风眠的状况是一问三不知,只有老板娘模糊地记着林风眠来这里找工作的时候年龄很小,看起来高中刚毕业的样子。老板娘调出他的档案,简历表上他的信息少得可怜,既没有家庭住址,也没有家里的联系电话,学历只填到了高中,是临近北京的隔壁市下辖的小县城的实验附属中学。

实验附属中学是一家私立的不入流的中学,升学率差校风也不良,钟楠书走进学校的时候正是上课时间,竟然有两个学生正在爬墙。找到学校的办公室,问了许多老师,竟没有一个人知道林风眠。

一位老师看她失望的样子不禁安慰道:“这学生啊一届一届地走,我们这些当老师一年教好几个班,哪儿可能每个人都记得呀,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特别优秀或者特别顽劣的,压根就没印象了,不然你还是去派出所问问吧!”

钟楠书紧接着就去了派出所,这一查才发现林风眠在三年前改过名字,记录显示改名前他叫许平。也当真是奇怪,改名字不稀奇,稀奇的是连姓也改掉了。若是改跟妈妈姓也就罢了,关键是他妈妈姓金,他爸爸姓许,他却改了个完全不相关的姓名,难怪学校里没人认识林风眠呢,原来他高中毕业就改了名啊,这人身上的古怪真是多得离奇。

按照查出来的地址找到林风眠的家,那是一个破旧的老式小区,每排楼之间间距狭窄,就在这狭窄如腰带的通道里,还被人家种了些葱葱蒜蒜的,楼上新洗的衣服晾在窗外,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有的直接滴到了菜盆子里,将长势良好的葱洗得翠绿。

钟楠书按照地址往里面走,忽然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一条小狗,身子虽小嗓门却大,冲着她就是汪汪汪地一通狂吠,吓得她赶紧退后几步。一个穿着睡衣正洗头发的女人慢吞吞地走出来向她解释道:“不用怕,我家狗不咬人。”

找到林风眠家的时候,房子动静不小。几十年的防盗门已经染上了铁锈,在里面的轰隆隆的震动下正扑扑地往下掉。

房子里隐约是女人的哭求和尖叫,是男人的叫骂和暴跳如雷,再加上踢锅砸碗的声音,真是令人心惊。钟楠书再次确认地址上的门牌号,这真的是林风眠的家?

钟楠书等了十几分钟这鬼哭狼嚎的声音也没停,她只得硬着头皮敲门:“请问――”

防盗门打开,一个光着膀子,秃着头顶的中年男人开了门。只见他面色发红,浑身酒气,醉醺醺的他打量了两眼面前的钟楠书,粗声粗气道:“你谁啊?”

他说话的时候他那光,裸着的啤酒肚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比那怀胎六月的女人还圆润。他脸色黑红,小眼睛酒糟鼻,怎么看都怎么不像是能生出林风眠那样芝兰玉树那样的人的。钟楠书不禁在心里打退堂鼓,不会是找错了吧?

“我问你了?你谁啊?”那男人见她吓傻了,一脸不耐烦。

“那个您好,请问这是林――哦不,这是许平家吗?”

“是!这狗东西跑哪里去了?”一听到许平的名字,那醉汉怒目圆睁,似乎是要发火,“这养不熟的白眼狼,说跑就跑了,他,妈,的白养了这个废物!”说完将手上的东西朝地上一掼,引得女人又是一声惊叫。

钟楠书伸头往屋子里一瞧,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头发散乱,正坐在地上,身边的东西被摔得七零八碎,她半边脸都是肿的,嘴角破了皮,眼神里透露出惊恐。而当她听见许平的时候,她的脸色从迷茫无措到满怀希望,用一种希冀的眼神看向她,仿佛想要从她的嘴中得到更多关于林风眠的消息。这应该是林风眠的妈妈没错了。

“许平他生病住院了,现在在医院里,人也不太清醒,想通知你们去看看他。”钟楠书退后一步,下意识地想要离这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远点,家暴,果然是太可怕了。

“跑的时候倒是干脆,现在生病住院要医药费了倒是想起老子了?你回去告诉他,天底下就没这么个道理!哪儿那么多便宜爹给他养着?”那男人一拍桌子,说出来的话也丝毫不像人说的,冷酷无情到了极点。

而坐在地上的那个女人脸上的神情也从希冀变成了失望,仿佛只是为自己的儿子不能回家看自己而遗憾。她麻木地僵坐在那,眼神飘忽。

钟楠书看着这奇葩的两夫妻,自己儿子生病住院了,醉鬼父亲破口大骂只恨儿子来要医药费,把他当作讨债鬼。看似关心儿子的母亲却连儿子得了什么病都没问一句,连句关切地话语都没说,只顾着发呆。难怪,难怪林风眠成了那种性子,在这种压抑和暴力的家庭环境下长大,没有长成报复社会型人格已经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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