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下一步打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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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包围了,可怜的陈应良算是被无数的人情客套和迎来送往包围了,一天到晚就是迎接和拜访大兴城里的大小权贵公卿,吃酒聊天套交情,听戏赏曲交朋友,每天都要与一大堆认识不认识的权贵公卿称兄道弟,接受他们的恭喜道贺,也接受他们阿谀奉承,每天面前溜须谄媚之辈多如过江之鲫,个个都想抱上陈应良逐渐变粗的大腿走捷径,其中甚至还不乏名门之后。

是人都有点虚荣心,陈应良也不例外,面对这样的局面,陈应良多少还是有些飘飘欲仙,但是还好,目前根基还很浅的陈应良始终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没有被这么多的**汤彻底灌嘴灌晕,该以晚辈自居就自称晚辈,该当小弟就叫爷爷,也乖乖的主动进到皇城拜见代王杨侑,行臣子之礼,没给一些有心人有任何把柄可抓——关中是关陇门阀的大本营根据地,这样的有心人数量可相当不少。

在此情景,陈应良自然少不得着手安排举家迁往东都洛阳的准备,除了陈老三肯定要跟着陈应良去东都享福外,陈应良还打算把高士廉和房玄龄全家都带到洛阳去,也因为房玄龄为了躲避洗尿布时时跟在身边的缘故,入宫拜见了杨侑后,在回来的路上,陈应良就对策马同行的房玄龄说起了这件事,要求房玄龄带着老婆孩子和自己一起去东都。

“这件事就算贤弟不说,愚兄也肯定要对你提出这个请求。”房玄龄的回答让陈应良哑然失笑,很坦白的说道:“以你嫂子的脾气,绝不可能放心让我一个人去东都,肯定要闹着一起去监视着我,不给我在外面纳妾娶小的机会,所以贤弟放心,我一定会带着全家随你去东都上任。”

“兄长,你对嫂子,还真是非同一般的爱护啊。”陈应良笑出了声音,又道:“兄长答应带着全家与我同去就好,一会我再劝说舅父又带领全家随我到洛阳去,到时候我们住在一起,就可以热闹过日子了。”

“贤弟,你还想让高礼郎也带着全家随你去东都?”房玄龄有些诧异的问道。

“那是当然。”陈应良随口回答道:“舅父这个治礼郎本来就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官职,留在大兴也没什么意思,我当然要劝他随我去东都。再说了,无垢的外祖母年纪也大了,把她老人家接到东都,也方便我和无垢侍奉她。”

房玄龄有些沉默了,又策马向前走了几步,这才迟疑着说道:“贤弟,你的孝心确实可嘉,但是愚兄却觉得,你此举似乎有些欠妥。”

“有些欠妥?为什么?”陈应良惊讶问道。

“贤弟,记得你说过。”房玄龄不答反问,道:“你的表叔李靖李郡丞,曾经拒绝过与你同回东都进入右武卫的提议,你知道李郡丞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表叔是为了让我避嫌。”陈应良如实答道:“他觉得我刚担任右武卫大将军,马上就往右武卫安插大量的亲信,又收编大量的嫡系队伍,本就是一件犯圣忌和招人恨的事,如果再把他这个表叔也弄进右武卫担任重要职位,别人肯定会说我想让右武卫跟着我姓陈,表叔为了我好,就谢绝了我的好意。”

“药师先生对贤弟的爱护,犹如老牛舐犊,确实让人钦佩。”房玄龄点头赞了一句,突然又道:“但愚兄认为,药师先生此举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就是为贤弟留下一条退路。”

“给我留一条退路?”陈应良有些吃惊,也有一些觉得荒唐——李靖所在的那个马邑鬼地方,啥时候变成自己的退路了?

“不错,为你留退路。”房玄龄的神情颇是严肃,道:“贤弟,你现在确实是官高爵显,手握大权,但是你的根基还是太浅了些,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固然是因为你的努力和才具所致,你的运气也占到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如果不是你运气好碰到了黎国公樊尚书卫尚书和蔡王殿下这些慧眼识珠的伯乐,如果不是你的运气好获得圣宠,你就算照样能够出人头地,也达不到今天这个成就。”

“自古伴君如伴虎,圣宠也有盛有衰,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的圣宠不衰。”房玄龄平静说道:“远的不说,就说近来与贤弟你打得火热的宇文化及吧,他就是很典型的例子,他的父亲是皇帝面前的第一宠臣,他本人也曾经在陛下还是太子时担任东宫侍卫,与陛下有私人交情,一度威风不可一世,可就是因为一步走错,就险些掉了脑袋,即便保住了性命,也被陛下贬为了奴籍。贤弟,你敢保证自己永远不犯宇文化及那样的错误,又敢保证自己永远能获得陛下的宠爱和信任?不被陛下所抛弃?”

见陈应良点头,房玄龄这才说道:“药师先生就比你看得远,你这次受封右武卫大将军升得太快,短时间内很难巩固根基,稍有意外后果就很难预料,所以他才拒绝了与你同进右武卫,一是不想让你背上擅权嫌疑和遭人嫉恨,二就是想在马邑给你留一路,防着你一步踏空,无处可去。”

“假如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以贤弟你在朝廷里的靠山,掉脑袋的危险很小,被贬斥的可能却极大,到时候贤弟你会被贬到那里去呢?以贤弟你对突厥的战绩,也以药师先生为你在马邑奠定的基础,马邑岂不就是贤弟你最理想最合适的退路?我们再换一个思路,假如药师先生接受了你的邀请,和贤弟你一起进了右武卫,那么贤弟你一脚踏空,他岂不是也要跟着倒台?他再倒了,贤弟想东山再起,岂不是更加难如登天?”

陈应良默然,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李靖的温和笑颜,轻叹道:“听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弟现在才明白,表叔对我确实是关爱有加,对我考虑得比谁都深。”

“贤弟明白药师先生的苦心就好。”房玄龄一边策马,一边目视前方,说道:“所以,愚兄认为,贤弟你最好不要把高礼郎带到东都洛阳去,免得你倒了,他也跟着倒。此外,愚兄还觉得,贤弟你最好还是乘着现在深获圣宠的机会,为高礼郎谋取一个地方实权职位,多为自己准备一条退路。道理也很简单,狡兔尚且三窟,更何况人?”

听了房玄龄这番话,素来诡计过人的陈应良也彻底的无话可说了,内心里剩下的只有佩服二字,也终于明白房玄龄能够成为千古贤相,自己为什么在二十一世纪拼死拼活都只是一个刑警队长了。感叹过后,陈应良毫不犹豫,马上就说道:“兄长所言极是,小弟受教了,不错,小弟是得为舅父谋取一个地方实权职位,不能让他随着我去东都,不然的话,我一旦有什么闪失,他也得被一锅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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