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阴凶尸（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清秋月，月如银盘，清辉照大地。天空高而远，星星稀少但是明亮。

余德顺漫步在学校门外的街。卖吃的，卖用的，卖玩的，应有尽有;讨价声，谈话声，嬉笑声，声声入耳。灯红酒绿，一片繁华。他喜欢看热闹，尤其是从旁边者的角度去看，而自己则独自享受灯火阑珊处的清幽。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抬头一看，竟然在一边是网吧、一边是饭店的中间，是一间花圈店。进出网吧和饭店的人络绎不绝，而花圈店的门根本没人来。

白sè的匾上写着“老朱花圈店”。挂在匾正中间的白炽灯，发着昏黄的光。不过，看起来都是崭新的，开业没几天。门是开着的，从外看，可以看见四壁都是新扎的花圈。正对着门的右上方，坐着一个穿褐sè棉衣的老婆婆。她低着头，正将白sè的纸花往竹架上扎。

对迟暮的老婆婆，余德顺总是抱着同情的。他用尽量轻柔地声音对老婆婆说：“婆婆，这里是学校，在这开花圈店，没人买的。您还是改行做别的，学生的钱好赚。”

老婆婆缓慢扭过头，核桃皮似的脸，一对只有眼白的眼睛，像地狱中的饿鬼。余德顺直感觉汗毛根根立起。

“婆婆，您看不见？”

“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人，是人总要死，迟早要用得着花圈。”

“婆婆......”

“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人，是人总要死，迟早要用得着花圈。”

余德顺看出来了，这个老婆婆，不仅是个瞎子，思维也呆滞。她似乎只会唠叨这句话。老婆婆枯瘦的手搭上了他的手，余德机灵灵打了个寒颤。“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人，是人总要死，迟早要用得着花圈。”

余德顺飞快跑出花圈店，大口喘气，仿佛要将在那里所有的压抑都吐出来。

“余老师，今天是鬼节。七月十五，你要不要买点纸钱，安抚下死去的人。”范鬼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上，穿着白sè的上衣，白sè的运动裤，白sè的球鞋。看起来，就像个白sè幽灵。三更半夜出来，肯定吓死人。

“去你的，我才不信这些。”余德顺皱了皱眉头。心想，还是大学生，整天就知道神神鬼鬼的。

范鬼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她伸出如三月chun葱般可爱的小拇指，“别忘了，咱们的约定。我先走了。”

这个约定，当然就是存放江楚尸体的地下室呆一晚。余德顺当然不会忘记。

不管怎么说，和一个死人共处一室，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为了晚上不寂寞，他约了安世海、王定国。顺便在街上买了两盒烟，一箱罐装啤酒，两只烧鸡，一大袋花生米，一副扑克。准备足了，走向学校的地下室。办公楼还没盖成，只是毛坯。走进去，一片黑暗。余德顺顺着楼梯向下走，咚咚的脚步声，像踩在自己的心上。

转进发着昏暗的光的地下室，余德顺舒了口气。

“你说你在尸体上发现了新线索？”安世海和王定国同时问他。

“这个，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你小子卖什么关子？”王定国举起巴掌，就往余德顺的后脑勺煽来。余德顺机灵地矮下身，躲过。

余德顺换了严肃的表情，“要想知道什么线索，只需在这呆一晚上。”

“切，你不说，我们现在就走。”王定国做出走的姿势，并向安世海打眼sè，“老安，咱们走。”

“走？走了，赶明儿我破了这起案子，可没你们的功劳。”

“哼哼，现在就给头儿打电话，告你状。”王定国拿出手机。

.“别装了，头儿忙着呢。说，你们留还是不留，这是最后机会。”

“不留。”说“不留”的时候，他们就坐了下来。三个男人陪着一个尸体。

前半夜，没什么事，三个男人喝着啤酒，吃着花生，斗着地主，天南海北地侃。安世海和王定国用尽了办法，想套余德顺的口风，可这小子守口如瓶。等到明天，告诉他们只不过为了和范鬼的约定。余德顺想像他们哭笑不得的表情，心里就像躲在被窝里偷偷吃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