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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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这时,梁玉琢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双脚竟像是扎在了地上一样,一步也懂不的。

“姑娘?”鸦青发觉了梁玉琢的不对劲,忙上前询问。

听到鸦青关切的询问,梁玉琢僵硬地扭过头来,哭笑不得:“怎么办,我好像被吓住了……”

她从上辈子至今,经历过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可到底还不曾亲眼看到一个大活人突然惨死在面前。先前的愤怒和镇定过去后,生理上的恐惧到底还是蔓延了出来。

她不敢再去看茶楼前的那滩血迹,想要离开,可腿脚僵硬得并不利索。

鸦青担心梁玉琢受惊,忙要去把马车叫来,扶她上车回府。才刚转身,忽然就瞧见了自人群中走来的男人。

“你回来了?”

看见一步步走到身前的男人,梁玉琢心头一暖,扬起笑容。但兴许是脸色太过苍白,钟赣看着她,皱起了眉头。下一刻,他伸手,毫不犹豫地将她拦腰抱起。

鸦青忍不住惊呼,看见梁玉琢在一瞬间的愣怔过后,习以为常地伸手环住了钟赣的脖子,忙低下头,咳嗽两声。

围观的百姓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得钟赣,见着一男一女当街搂抱,即便茶楼前才出过死人这么大的事,仍旧不由地对着他俩指指点点。

还未走远的京兆尹瞧见钟赣,忙要上前招呼。只是人还未走近,就先被从边上冒出来的几个锦衣卫围了住。

他下意识要惊呼,却听得领头的一个锦衣卫千户裂开嘴笑了笑:“来吧,大人,先把眼下的事给解决了。”

梁玉琢被钟赣送回了家,一路上,男人都在沉默不语。本就严肃的脸一直紧绷着,直到离去前,他低头那一吻。就如同野兽一般啃咬在她的唇上,梁玉琢心底才终于松了口气。

会生气就好。

总比恼着、气着、怨着,却不愿搭理她好。

她似乎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在梁秦氏和二郎紧张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吃了饭,回屋吹灯睡下。

这一夜,盛京中几乎每个人都难以入眠。锦衣卫及其他几卫,连夜搜查定国侯府,将那抱着娇妾在床上酣睡的汤殊囫囵拎起。直接套上镣铐,从定国侯府拖走。

夜里的霜还没来得及融开,朝臣们已经紧张地聚集在了朝着皇宫的方向汇集。宫门外,车马来往如织,大多都是熟悉的面孔。车把式们也会压低了声音互相打招呼,商量着去哪儿喝口酒祛祛寒。

而朝臣们这时候已经陆陆续续站在了大殿前。“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怎的吵闹了一夜?”“蓝侍郎不知道?近日请来戏班子唱戏的茶楼,昨天白日里出了事了!有人从楼上倒了滚油下来,活生生烫死了柳大人家闺女的丫鬟,连带着把柳家姑娘也吓出一身病来!”

朝臣们站在殿内悄声议论。直到永泰帝进殿,被困扰了一夜的朝臣们似乎这才知道,昨夜的定国侯府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是同定国侯府又有多大关系?柳姑娘的丫鬟被滚油烫死了,难不成还要算到定国侯头上?”“你好生糊涂。难不成这一路过来就没听说,那倒油的人是受人指使,故意烧了滚油,就等着人走到茶楼下。”

底下的朝臣还在偷偷谈着昨日的事。永泰帝瞥一眼他的臣子们,轻轻蹙起眉头,而后听见韩非凑过来说的话,慢慢舒展开了眉头。

“各位爱卿。”永泰帝开口,“自先帝登基后至今,朕从未见过有人敢上告御状。”

朝臣不解其意,低头等着永泰帝表明圣意。

“锦衣卫指挥使可在?”

永泰帝询问。韩非躬身回道:“今日钟大人正在殿外当值,可要宣他进殿?”

“让他陪他未过门的媳妇一道进殿。”

朝臣们心下愣怔,暗中互相看了看,有些不明白永泰帝的意思。

然而,当许久未见的锦衣卫指挥使钟赣进殿时,朝臣们的注意力都移到了与他同时进殿的年轻姑娘。

梁玉琢入殿,在朝臣中驻足,抬手行礼:“陛下。”她话罢,双手持一白绢,跪伏下来。

“民女梁玉琢,蒙陛下恩赐,指婚钟府,亦得九爷看重,如父如友。昨日得菩萨保佑,躲过一劫,不忍无辜者因我而死,不愿杀人者逍遥法外,故而一纸状书,求陛下做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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