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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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怎么罚你!”大被蒙头一罩,贺建国欺压而上。

累了一夜,齐淑芳第二天还是精神奕奕,殷殷勤勤地送贺建国到门口,挥着手里的小手帕,“晚上给你做好吃的,你下班后记得早点回来!”

贺建国每天中午在单位食堂用餐,每个月的半斤油都得交给食堂,吃饭另付粮票和钱。

买完萝卜回来埋到地窖里,齐淑芳和金婆婆谈起李莹的身世,金婆婆凝望着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的金教授,叹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男人变了心,没理由也会找出一个理由。同样,女人变了心,也会给自己找个理由。变心,无关男女。不过,终究是男人变心的更多,自古以来,屡见不鲜。越是有权有势的男人,越是想用美人来彰显自己的气概。”

她回头看着齐淑芳,淡淡一笑,眉眼尽显优雅,咬字很清楚:“淑芳,我跟你说,我们所处的年代是先人付出了无数代价才有现在男女平等的观念,我老了,不知能活几年,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有着大好的时光。你要记住,只有事业才会让我们女性更**更自主,不用依附男人生存,旧时候的女性离不开男人,是因为她们被束缚得没有生存能力,而我们终于可以走出二门,和男人一样工作,这是我们的幸运。”

齐淑芳笑得很开心:“师母,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为了家庭牺牲事业,我会保持自己经济的**性和自主性。”数十年后,乃至于几百年后,社会就没有把家庭妇女为家庭做出的牺牲列入应该保护的范围,她不甘心只靠男人养。

她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对于别人的,她不予置评。

有人认为事业更重要,有人认为家庭更重要,但,如果自己心甘情愿,无论是职业女性还是家庭妇女,都会根据自己的决定成为人生赢家。当然,她们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无论自己的选择带来什么后果,都必须由自己接受。

金婆婆嗯了一声,很喜欢齐淑芳这种态度。

“不过,事业和家庭之间你要拿捏住分寸,不能让家庭影响工作,也不要让事业影响家庭。如果事业有成,但家庭不和睦,得不偿失;同样,如果家庭和睦,事业无成,也是得不偿失。可惜,虽然现在进步了很多很多,依然残存着一点点的不平等,大部分的家务和生育问题仍然是由女性负责,致使相当一部分女性的事业心大打折扣。”金婆婆微微叹息一声。

齐淑芳摊手,两者兼得,那真是人生大赢家。

目前,她没有生育问题,所以以事业为主,以后不知怎么调和工作和养育孩子的问题。

工作她要,孩子她也要。

金教授都听到了,微微地笑着,笑容里带了点儿苦涩。

妻子的事业心很强,向来不愿意依附男人而生,她坚强、勇敢,不让须眉,在国外的时候是有名的金融家,家里大部分资产都是来自她的点金之手,席卷国外不少金钱。现在,老两口垂垂老矣,再无昔日风光,最痛苦的是难展一技之长。

金婆婆趁着自己清醒的时间,她足不出户,尽量把自己的知识和经验传授给齐淑芳。

作为金教授的妻子,金婆婆有一笔令人惊艳的书法,齐淑芳特别喜欢,就以自己正在练习书法却没有字帖为由,请她写了许多字,方便临摹练习。

金婆婆不仅懂中医、书法、外语,还精通钢琴、筝、琴等乐器,可惜没法教给齐淑芳。

齐淑芳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她就像一块干干的海绵,如饥似渴地吸收知识之水,恨不得把一分钟变成两分钟来用。

金婆婆不愧是出身大户人家,齐淑芳跟她学习不到半个月,整个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容貌并没有变美,主要是气质,令人眼前一亮而且感觉到如沐春风的气质。

普通人的容貌举止加在一起,平均五分,如果说齐淑芳以前的形象达到了七分,那么现在已经达到了九分,最后一分需要更长时间的修炼,才会更加完美,新形象让齐淑芳的工作更加如鱼得水,乘客的满意程度越来越高。

当然,贺建国也是越看越觉得喜欢,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工作,努力赚钱,让她永远保持着这份发自内心的美丽。

今天的市委没有会议需要安排,没有文件需要整理,和贺建国同一个办公室差不多职位的一批办事员清闲下来,或者看红宝书,或者看报纸,或者是织毛衣,或者是聊天,七嘴八舌,热闹得堪比副食品商店,见贺建国心不在焉地拿着报纸,半天没动一下,科员李威压在他背上,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建国,想啥呢?”

“什么都没想。”贺建国吓了一跳,迅速掰开他的胳膊,没好气地道:“你干什么?一惊一乍,差点勒死我!”他不想说自己才离家不到两个小时,就思念家里的温馨了。

李威嘿嘿一笑,摸了摸头家里穷,小时候给地主当长工,受压迫受剥削,吃不饱睡不安,好不容易盼到解放了,人民当家做主了,但因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三岁婴儿,家里又着了火遭了难,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等等。

这些为自己辩解的话,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相信。

小偷的年纪只有十六七岁,他老母可真厉害,六十多了还能生下他。他自己也很厉害,没到结婚年龄就有三岁孩子。再说,国内多少年前就没地主了,他怎么给地主当长工?哪个地主这么傻,雇个干不了力气活的小孩子?

可是,白胜偏偏信了。

他不仅信了,而且还露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抓着小偷慷慨激昂地一顿鼓励,然后从身上掏出几块钱和几张粮票给小偷,没经过自己同意就把小偷给放了。

李威可算把他给记住了。

因此,白胜过来凑热闹,李威一句实话都不说。

不过这也不算假话,他以前当兵时经常出入山林,倒真不怕很多人都不敢进的坝西山。转业回来后,每个月就供应那么一点肉,虽然食堂里的荤菜不要肉票,但是他娘怕他手头松乱花钱,工资月月都得上交,手里没多少钱供自己大吃大喝,所以盯上了坝西山的野兽,他可是听说了,贺建国的老婆是打猎好手,霍老伯家每个月都能吃到一两次她送的野味。

李威这么快就和贺建国交上朋友,就是因为霍父和霍剑锋的关系,后者是他哥哥的拜把子兄弟,两家走得很近,和林家的关系都不错,清楚贺建国和齐淑芳的为人。

白胜一听到坝西山三个字,脸跟他的姓一样,惨白惨白。

“你想死啊?”白胜脱口而出。

李威不高兴地道:“你什么意思?咋说话呢这是。”

白胜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忙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听说坝西山是连绵的深山和老林,有凶残的野兽出没,前几日有野猪下山,,早走晚走都得回去,赶早不赶晚,何必耽搁。”

“老师,师母的伤还没好透呢。”齐淑芳道。

金婆婆慈爱地道:“没事了,我回去还得装疯卖傻呢,带点没痊愈的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不想干活,决定以此来逃避,另外就是她怕自己清醒带来不好的后果,现在的人心啊,猜都不敢猜,要是别人知道自己磕破脑袋疯病就好了,不知道会打什么鬼主意。

齐淑芳又拿他们没粮食没衣服没被褥的事情来说,企图让他们反悔。

“这就更该回去了,始终都是要面对这种情况,老陈和老马不知怎么样了。”虽然马天龙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相处这么久,金教授满担心这俩老头的生活,失去赖以生存的衣物被褥和粮食,贺建国和齐淑芳最近有没回贺楼大队,真担心他们的日子啊!

齐淑芳心想,就凭马天龙那份狡猾,绝对不可能白白吃亏。

面对这种情况,她可能会束手无策,但马天龙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她之所以不像金教授那么担心马天龙,一直都没提他和陈三川,是因为她知道东西被抢时,马天龙和陈三川的棉衣就穿在身上,暂时不会受冻。口粮问题也不大,能把粮食要回来固然好,要不回来也可以去生产队街粮食。

果然,周末和贺建国一起送金教授夫妇回去,他们和马天龙、陈三川、金大秀等人的衣物被褥和粮食十有**都回来了。

“咦?怎么回事?”齐淑芳问。

没人在意金教授夫妇的回归,二人还是穿得破破烂烂,金教授穿着自己当日的衣服,金婆婆则穿着齐淑芳的旧衣服,没敢另外买。金婆婆说,别人见到自己穿棉衣回来肯定会问哪来的,如果穿齐淑芳的旧衣服,那么就可以回答说自己衣不蔽体,是齐淑芳可怜她,给件旧棉袄御寒,反之,穿另外买的旧棉衣,肯定会有人问哪里来的钱买衣服。

马天龙得意地道:“我给弄回来的,厉害吧?”

“怎么弄的?”不仅齐淑芳好奇,连贺建国和金教授夫妇也都充满了疑惑。

马天龙哼一声,“我也没怎么弄,就是直接去找建国他大哥,我跟建国他大哥说,金婆子在医院生死未卜,醒来还好,要是醒不过来,那几个孩子就得背负责任。我和老陈、还有另外两个娘们即使有罪,也不能掩饰东西被偷的事实,掠夺他人财物可不是正经人干的正经事,别以为抢了我们的东西就不用承担责任。如果别的生产队知道贺楼大队出现这么多小贼,以后提起贺楼大队,肯定没啥好话。”

贺建国摇头一笑,“我大哥很看重贺楼大队的风气,你这么说,说到了点子上。”

陈三川接口道:“别看老马卑鄙无耻,可脑子就是灵。他给你大哥扣了个大帽子,说贺楼大队出现这种强取豪夺的事情,可不是我们带坏的。还说,要是这次不制止,那么肯定有人觉得不用承担责任,就学着做这种事,一旦形成习惯,个个都做贼,可就晚了。今儿能抢我们的东西,赶明儿就能去生产队里其他人家小偷小摸,也能去别的生产大队。”

贺建党在得知马天龙等人东西被抢之后,气得半死,说实话,不让坏分子吃饱穿暖并不是抢劫偷盗的理由,最令他丢脸的就是,自己一直怕坏分子带坏生产大队的风气,结果人家老老实实地干活,反而是社员不争气。

当时急着送金婆婆去医院,他没来得及处理,回来当晚又和妻子沟通到大半夜,次日马天龙找过来,当即叫来各个生产队的队长,勒令那些抢东西的孩子把东西还回去。

马天龙等人的东西都是寄来的,贺建党亲自检查过才交到他们手里,挨门挨户地查,挨门挨户地找,衣物被褥率先找回来,然后根据衣物被褥出现的人家,叫来抢东西的孩子,狠狠地批评一顿,分开审问,粮食也找回了一大半。

孩子们的教育,真是让人忧心呐,不单自己家,生产大队里的许多孩子也一样。

贺建党对这件事特别重视,自己家的孩子因为问老人索取东西被他好好教育了一顿,别人家的孩子只能交给其父母以及学校的老师,偏偏现在学校兼任好几个年级的老师是沈玲玲,本身就有点不正,别说教育学生了。

正焦头烂额,又逢野猪伤人事件发生,虽然没发生在贺楼大队,但这样的危机必须剔除掉,听说贺建国和齐淑芳送金教授夫妇回来,他眼睛一亮,立即去牛棚找他们,提出让齐淑芳带人进山打野猪的请求,免得野猪在无处觅食之后下山扰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少更一点点,我早睡一点点,明天早更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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