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夜半鸣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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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康裕二十三年,三月癸酉。

继虹城、泌阳、上谷三关之后,庆城、河定相继失守,上谷八郡去其五,朝野沸腾。

民间有言,“祈王不除,焱廷难宁,帝族危矣!”

是夜,焱京宫城一片刀光剑影。

谦王祝桓博率谦王府卫三千人,以“除祝桓哲,匡扶社稷”为号,攻打焱京宫城。

今夜的焱京宫城,注定难以平静。

无数火把高举,灼热明亮的火光照的焱京宫城恍若白昼,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一道又一道宫门在面前关闭,又有一道又一道宫门在面前打开。

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王朝的更迭,权力的交替,从来都不缺少牺牲。

“除祝桓哲,辅佐少君,而后,你等便都是匡扶焱廷社稷的大功臣!”谦王单手攥着胯下枣红战马的缰绳,一手扬鞭,直指前方最后一道宫门,“杀啊!”

“杀啊!”三千名黑衣黑甲的王府兵卫跟随在枣红战马之后,冲锋陷阵。

身后的宫门缓缓关闭,宫墙深院内,又是一个亮如白昼的世界。

谦王勒紧缰绳,稳住胯下战马,谨慎的审视着周围的局势。

城墙上逐渐出现一个人影,石青色四爪蟒袍王服,七梁朝冠,面如冠玉,嘴角一抹淡薄笑容的,不是祈王祝桓哲又是哪一个?

“祝、桓、哲……”谦王眯起眼,冷冷地盯着城墙上的人。

“是我。”祈王微微笑着,“夜深了,王弟执枪披甲率兵进宫,不知为何?”

谦王扯扯嘴角:“若本王说进宫护驾,你可信么?”

祈王依旧是温和笑意:“护驾?宫中并无刺客,帝君安然,少君无忧,不知王弟护什么驾?”

谦王勒着缰绳,骑着马转了个圈,讽刺地笑笑:“帝君安然?祝桓哲,你真当本王是傻子不成?”他手里握着鞭子,逐渐捏紧,“帝君昏迷不醒,太医医嘱要静养,好生照顾,脉案上明明是帝君渐有好转迹象,你却要把人挪进焰王谷。本王却是不知,你是何居心?”

祈王一身缓袍轻裘,衣袖当风,美不胜收:“帝君自然是在焰王谷静养。才更有利于龙体康复。至于你,”他清冷地眼风扫过,“深夜带兵入城,居心叵测,意图谋反。”

他抬起手:“放箭!”

环形的城楼,神枪营的弓箭手弯弓搭箭,箭矢的箭头在冷冷地月光下折射出银色的光芒。

刻骨的冷。

然而,当祈王一声令下后,谦王祝桓博身边,却并没有人中箭倒地,没有哀鸣,没有箭矢离弦时发出的极速地破空声。

并没有一支箭矢飞出。

祈王抬起脸,有惊有怒,在以往只是板肃清冷的面容上出现别样的表情,实在是一件很稀有的事情:“神枪营!放箭!”

中央的谦王得意的笑起来,握着马鞭的手抬起,直指祈王:“将祝桓哲拿下!”

画面陡转。

城墙上带刀的护卫,搭箭的士兵,一息之间全部成为了谦王的助力,对上了祈王。

这最后一道宫门,封死了祈王最后一条出路……

身旁祈王府的护卫抽出腰间佩刀,近身的护卫围成一个环形,将祈王护在其中:“王爷,属下等一定尽全力护卫王爷,冲出去!”

刀光剑影,血染霜华。

神枪营的兵士弯弓搭箭指向祈王所在方向,月光下泛着寒光的箭矢如暴雨般密布而来,主城墙上三百余祈王府护卫,靠近祈王的立即涌过来,以血肉之躯挡住箭雨:“王爷快走!”

近身护卫护着祈王逃下城楼:“王爷,我们去哪里?”

身后侍卫的惨叫不绝于耳,祈王脱下身上宽大碍事的石青色四爪蟒袍,眉目清冷:“去焱明宫。”

焱廷的焱明宫,同于云宸的皇极宫,都是帝君作息的寝宫。原本四大帝族都有一座皇极宫,只是“皇”字贵重,焱廷为表对皇族的忠心,便将皇极宫改作了焱明宫,以示臣服。

谦王有三千府卫,祈王身为帝君亲弟,府中护卫自然也不会少,只是今日为设计捉拿谦王祝桓博,其余的府卫都派去了别处。

只是看方才祝桓博毫无压力的调动了神枪营的架势,八成祈王府在其他处的护卫,也都已经凶多吉少了。

祈王抿了薄唇,显出狠厉的线条。

身边跟着的护卫小心的护卫着自家王爷往焱明宫去了。

身后追兵犹在,随行的护卫越来越少,倒地失去体温的身体越来越多。

跟着他在主城楼上的三百人如今只剩下了不足五十,待到了焱明宫,只剩下了不足十人,各个都带了不轻的伤。

祈王坐在焱明宫正殿的御座上,身后立着七个带伤的侍卫,王袍在来焱明宫的路上被他自己脱下,扔到不知名的一旁,头上的七梁冠也歪歪斜斜,摇摇欲坠。

发髻散开,有发丝一缕一丝的垂落下来,身上衣裳亦是凌乱,露出内里轻轻浅浅的伤,俊朗的面容上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混合着不知什么,脏污下透出灰败来。

谦王立在正殿门口,手下的府卫以及神枪营早已将焱明宫整个包围起来,箭矢直指,插翅难逃。

祈王安稳地坐在只有帝君能坐的御座上,温润的眼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似嘲似讽:“怎么,只敢站在那里,不敢进来么?”

谦王手中的长刀犹自滴滴答答地淌下血,殷红粘稠,滴落在焱明宫前的石板上,在这样静谧的黑夜,声音格外鲜明。

“困兽之斗,本王有什么好怕的?”谦王抬手,长刀直指殿内,“事已至此,王兄觉得那个位置,你还坐得住么?”

祈王唇边流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意:“这个位置,也不是你想坐便能坐得住的。”

谦王朗声大笑:“除掉了你,整个焱廷上下还有谁能拦得住本王!”

祈王掩着嘴低低地咳了两声,眼尾挑起看向殿前嚣张又得意的男子,染血的薄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帝印。”

唇边又是冷淡的笑意。

祝桓博握紧手中长刀,他最厌恶祝桓哲这样的笑,月朗风清,仿佛一副无甚在意的模样。

文治武功都不如他的祝桓书坐上了帝君之位,他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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