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大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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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将军,那日是我不对,我认错人了,我只当是令妹祁凤珠……”侯珏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只是忘记了一个人――侯元瑶。谁都不曾想到,这一切都是侯元瑶在作祟。原本祁凤珠是想利用曹承宗来作文章的,没想到是侯珏瑜做了替死鬼。

侯珏瑜为了两家利益,是不会骗祁楚天的。听完侯珏瑜的回答,祁楚天真的要疯了,那日自己多喝了几杯酒,竟然……

回到梅园,谢芳初已经醒了,靠坐在床榻上,动弹不得,一动浑身伤口就火燎燎的疼,她肤细肉嫩,那马鞭原本就是坚硬之物,自己刻意而为之伤害自然不浅。

祁楚天扑通一下,跪在了谢芳初床榻之前。

自古男儿跪天跪地跪君和父母,还未见过跪夫人的,何况堂堂将军,更何况自己没名没分。谢芳初冷笑道:

“将军不必如此,等我好了自会离开这祁府,定不会再污了将军的眼。”

“娘子!”

祁楚天跃身起立,不顾谢芳初挣扎,直直搂住,“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吃醋,是我见那侯珏瑜对你动手动脚,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说道这里,从腰间拿出一根新的马鞭,“请夫人惩罚!”

谢芳初依旧冷笑,眼泪无声滑落。挨打事小,祁楚天终究不信任自己,那自己的大仇如何才能报得?父母既死,仇若报不了,那唯一的路也是死,这样才能为父母在天之灵。

不想多说,只闭上了眼睛。

祁楚天起也不是,跪也不是。这其中种种又传入祁曹氏耳中,自然又传至祁进坤耳中。祁进坤更加厌恶谢芳初,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做了法,让自己的儿子对她死心踏地。

眼见谢芳初的疤痕一日比一日重,祁楚天急的手足无措。

见裴远声过来,忙问道:

“裴太医,芳初身上的伤痕越来越重,可有法子去除?”他倒不是厌恶那疤痕,他是后悔是自己使得谢芳初如此模样,心疼的紧。

裴远声想了又想:

“将军,的确有一方法。”

祁楚天停了裴远声的话,忙进了房内。谢芳初正在皱眉喝药,心里更是悔之不迭。

“夫人,宫中真有除疤的良药?”

谢芳初放下手里的药碗,赶忙接过夏雪柳手中的蜜饯放入口中,这药实在太苦了,看来祁曹氏为了自己,还真是下了血本。

“将军说的可是白玉生肌灵?”谢芳初缓过起来,慢慢说道,“我也只是听说,所以问了裴太医,可是他并不知晓。”

“那容易,明日我去找皇上!”

只要能治好谢芳初,哪怕是找先皇,他也照去。

午时才过,谢芳初已经睡醒。夏雪柳拧好帕子替谢芳初擦去眼角的泪珠,心疼不已。

“姐姐,我们走吧,不报仇了。”这句话几乎是哭着说的。

“走?”谢芳初拉过夏雪柳的手,“我没事,不用担心,现在若是走了,那一切才是白费了心思。”祁楚天对自己是有情的,这次虽然挨了皮鞭,可是她看的真切,他在乎自己,且在乎的不得了。

夏雪柳无法,只得退下煎药。

此时有人敲门,祁凤珠和侯元瑶同时走了进来。

侯元瑶双眼微肿,见了谢芳初忙扑了过来:

“姐姐,这才几日不见,竟伤的这样重,凤珠妹妹告诉我我还不信……”侯元瑶边说边哭,祁凤珠在一旁幸灾乐祸。

谢芳初心里明白的很,自己去樱花苑不正是她的提议么?此时来哭,无非是自己打脸。

“我已经好多了,只是这些疤痕……”谢芳初边说边挽起绫罗水袖,上面的伤口如同一条条晒干的蚯蚓,黑暗恐怖。

“啊――”侯元瑶下了一跳,连退数步,那伤口着实恶心,连祁凤珠都笑不出来了。看来这次祁楚天真的是动怒了。侯珏瑜也算没白挨自己训,这一身的疤痕,女人看了都犯恶心,何况男人?

侯元瑶暗喜,祁凤珠幸灾乐祸。

侯元瑶留在府中用膳,只是迟迟不曾遇到祁楚天,心里有些失落。

此时祁楚天正在赶往宫中的路上,他根本等不到明天。

只是天已黑,宫门已落,根本无法进宫。祁楚天来来回回数次,还是无法,只能求助于祁进坤。祁进坤被烦的焦头烂额,只能将自己的令牌给了他。

故在次进宫时,已到了皇上就寝的时间,他此时进宫,与硬闯无异。

“皇上!”祁楚天在皇上就寝的奉祈宫前叫到,“微臣有事求见圣上!”也不管宫人们的阻拦,劝诫,祁楚天只高声疾呼,不肯离去。

奉祈宫是越贵妃的寝宫,越贵妃是最得宠的妃子,此时刚刚准备侍寝,殿外就不停的传来要面见圣上的声音。皇上铁青着脸,穿戴好衣衫,进了正殿。

“祁将军,皇上已经就寝……”翁公公刚开口,皇上已经面带不悦的走了出来。

“何人再次喧嚣!”

“皇上,是祁将军……”翁公公低头哈腰道。

皇上早就听出是祁楚天的声音,心里早已不悦。可自己若是不出来,恐怕祁楚天要在这里喊一夜,自己睡都不要睡了。

“祁将军此时进宫,所谓何事?”皇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问道。

“微臣请求皇上赐微臣两瓶白玉生肌灵……”祁楚天见到皇上,当然言简意赅的说出了目的。

半夜进宫,居然只是为了两瓶药……皇上觉得自己的天威受到了挑衅,这等小事竟然还要来劳烦自己。

皇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随翁公公去取吧!”语气是好的,心里却不是滋味,这祁楚天也忒大胆了,半夜敢硬闯皇宫还不是因为自己有军供,“祁将军,你可知夜闯皇宫是何罪?扰朕和贵妃安息是何罪?”皇帝怒了!

“臣不知!请皇上等微臣将药送回府中再赐罪!”祁楚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似乎惊扰了皇上的确是大事,祁楚天也来不及细想了,快步跟着翁公公。只要能就得了谢芳初,夜闯寝宫他都不怕。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祁楚天终究栽进了谢芳初的手心里,怎么也离不开,更不舍得离开。

替谢芳初抹好了药,祁楚天才在一旁的黄花梨木椅上坐着睡着,谢芳初看着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的他,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情绪。虽然是他造成自己一身伤痕的,可是对他究竟是恨不起来,见他这几日奔波,心底还有些心疼。

心?不是在父母死的那一刻就没有了么?谢芳初不解,难道这个男人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心?

那定是不可能的,他只是自己复仇路上的一粒棋子,最终是要舍弃的,形同路人。谢芳初沉沉睡去,这一夜,却极其安稳,恍惚间有人替自己盖被子,有人替自己扇风……似乎回到了从前,有爹娘守护的日子。

第二日,祁进坤怒气冲冲来到梅园之前。昨晚以为祁楚天要令牌为何事,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夜闯皇宫,惊扰圣驾!若不是今日早朝自己和曹厚朴侯道通联名作保祁楚天并非故意,恐怕祁楚天早就被推出午门斩首了。

祁楚天闭门不见,祁进坤急的直直冲进了梅园,祁楚天才出了房门。

“你居然……”祁进坤一见祁楚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你可知皇上要你性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在你心里我不是早就死了么?何必枉费心机联名作保?”祁楚天一句话堵得祁进坤无语。六年父子不相见,相见已非想见人。

从踏出祁府那一刻起,原来的祁楚天已经死了,此刻对他而言,谢芳初是唯一,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烈日下,任凭祁进坤站着,祁楚天转身进了屋。

“芳初,你还疼么?”祁楚天弱弱的问道,像一只软绵绵的小猫。

谢芳初摇了摇头,方才的对话她已经懂了一大半,祁楚天果然去了皇宫问皇上要药。祁进坤此时恐怕容不得自己了。只要等他动手,那自己便有下一步可走。<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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