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山访奇人（1 / 1）
鹤小旺现在真是忙得不得了了，一面派人四处收缴书籍，一面又偷偷的召集天下文笔才情好的读书人，对海内孤本进行日夜甄别摘抄。为了保存下这些典籍，鹤小旺可谓是废寝忘食。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的典籍被焚毁，很多医道占卜书籍都被焚毁，六国之书，除了鹤小旺选出来的书籍，其余被焚毁殆尽。鹤小旺带人去民间查访，始皇帝焚书令一下，各郡县都进行了声势浩大的焚书行动。鹤小旺带着人四处巡查，鹤小旺每到一处都责令当地官员先把搜到的书籍送到自己的住处，然后一一甄别，可谓是工程量好大，都是竹简，鹤小旺的手翻得蜕皮。虽然如此辛苦，但是秦朝的政令非常严格，即使如此也难以抵挡住这一大势。
鹤小旺来回的奔波，也被这场焚书整的形销骨瘦，但是眼睛更加炯炯有神。鹤小旺对六国的书籍整理，识别，可以说万卷之书都已经装进胸怀，再加上四处奔波哪里不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鹤小旺本人不但进行书籍的整理，而且每到一地都去拜访六国的遗老，请他们口述典籍，一一记录在册。如果说能够看到的话，就会发现一个庞大的车队，车上面全是书籍竹简，一个瘦瘦的年轻人在马上读着书。这就是鹤小旺充满矛盾的行程。一方面执行皇帝命令，焚书天下，另一方面又极力的保护书籍。鹤小旺此行收集的书籍不但有各家的经典，就是医术占卜等也有，鹤小旺就是希望这些书籍能够留存下去。
一日鹤小旺来到闽中郡，闽中郡地处偏僻，人烟稀少，但是典籍倒是存留最完整的，因为这里遭受的战乱比较少，很多中原地区的百姓都来到这里安家。鹤小旺来到闽中郡。在驿馆住下后，吩咐李贤唤来当地郡守，自己有事情要说。鹤小旺身体疲惫得分坐在那里：“他妈的，比行军打仗都难。行军打仗就是上前厮杀，这里确实来回的奔走，还要耗尽口舌。真不是滋味！”不一会，李贤来到：“闽中郡郡守刘泰前来拜见大人。”鹤小旺：“请他进来。”那闽中郡太守刘泰见到鹤小旺立即下跪：“下官刘泰参见太傅大人！”鹤小旺：“起来吧，我来问你，焚书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刘泰：“已经完全按照之意，本郡中所有书籍尽皆上交，各家各户不让留存。只是还没有开始焚书，没想到太傅大人就来了。”鹤小旺听见他说还有进行焚书，立刻说道：“好，刘泰做得好！恩，立刻带我去见那些书籍。李贤让先生们立刻准备一下，前去甄别。”
鹤小旺急急忙忙的来到收集的书籍面前，只见大约有一万多卷，但是鹤小旺还是觉得少。问道：“刘泰你一个堂堂一郡之首，怎么就找到这一些书籍？是不是已经焚毁了一部分？”刘泰：“大人，下官确实只知道这些书籍，但是有一个地方的书籍，下官不敢去收。”鹤小旺：“哦，谁？皇上下令焚书，谁也不敢懈怠啊。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抗衡朝廷。”刘泰：“是楚国一个王室后裔，现存诸多藏书，但是此人生性好书，年已八十已，耄耋之年，下官也是一个读书人不忍心在其垂老之年丧失心爱之物。“鹤小旺沉吟片刻：”刘大人！你这样做是对的啊，闽中郡本是倾向僻壤之地，没想到会让你在这里任职，真是屈才了。如果大人不介意，我回去就禀明皇上，你来做我的助手，虽然官职甚小，但是可以花酒放马，任意纵横，一概物资自是不用比操心。你我共同辅佐公子扶苏，如何？”刘泰：“谢大人抬举。我刘泰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早就知道鹤小旺大人，生平也是酷爱书籍，并且因为君子酒成为咸阳首富，打通了西北与东北两个路线，早就在民间传开了，都说您是传奇人物，能够在您手下做事，下官愿意肝脑涂地。今天一听说您是支持太子扶苏的，那我更要加入了，太子扶苏德厚于天，天下皆知。下官还请鹤小旺大人栽培。”鹤小旺：“好，刘兄弟，就这样了，我回去以后立刻禀明皇上。今天我们就去会会那位老者，就我们两个人去就行了，其他人不用带了，带上好酒好菜，我们就与老者喝酒品茶，看看这珍藏的书籍。”鹤小旺与刘泰两个人走在山路上，鹤小旺说道：“刘泰，这老者在哪里，怎么如此的偏僻？”刘泰：“楚国灭亡之后，这老者就隐居在这里，身边只有一个年老的仆人伺候，他们住在山上的几间草房子里面。生活也是十分的困苦，下官也几次接济，但是也是无济于事啊。”鹤小旺：“好，我们继续走。”
他们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走了一上午，远远地看到前面有几间茅屋。刘泰：“大人，前面就是了。”鹤小旺加快了脚步，看到这里真是茂林修竹，山泉戋戋，篱笆栅栏，真是好去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持竹简在那里眺望着远方，似乎沉浸在这美景之中。鹤小旺上前去：“老者，秦朝太子太傅鹤小旺前来拜访。”一个年约花甲的年老仆人走上前来：“我家主人素来不见外客，请您回去吧。”鹤小旺：“下官今日没有其他的事情，特意带来美酒佳肴与老先生一起对饮，还望转告。”老仆人：“您等一下，我去禀报。”老仆：“先生，有一人称是太子太傅，前来请教，是否见客？”老人：“来吧，既然来了就见。我们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来访，一个当朝太傅前来，可以看出此人必然不是寻常人啊，今天见一个生人，就请他们进来。”
鹤小旺与刘泰进来了，鹤小旺他们绝口不提焚书事宜。刘泰拿出美酒佳肴，铺在地上。鹤小旺：“老者，我们见日来访就是为了能够与您把酒言欢，享受一下这山林志趣。听闻老者乃是楚国后裔，竟再此修茅屋，读藏书，此等心怀，我们是不能比的啊。”老者：“哪里，哪里，太傅大人。老夫既然已经成为秦朝一员，也就不是什么楚国后裔，楚王无道，楚国灭亡非为他人之过也。只是老夫志在书籍，山水，再加上老夫已经垂垂老矣，实在是无心于事务，故在此与老仆终老此身。”鹤小旺：“老先生是在让晚生佩服，近日来此没有什么太子太傅，也没有什么郡守，楚国后裔，只有我们三人再此对酒畅饮，如此而已，老先生以为可否？”老者：“好好，好一个三人对饮。足可见你胸怀。来，我们喝酒。”
几人席地而坐，背靠大山，面临悬崖，谈天说地，饮酒至半酣：“鹤小旺说道：”老者，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劳烦您费心。“老者：”今天你来，我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敢不是老夫的藏书吧？如果你们要是焚书，老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你说吧。“鹤小旺：”老人家误会了。焚书坑儒，乃是赵高魅惑当今皇上才至此大祸。我鹤小旺甘愿背负骂名来执行焚书事宜就是为了能够尽量抢救一些书籍。以求华夏文明传承不竭。来到闽中郡，听闻郡守刘泰说及此事，因此前来拜望，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保护这些书籍。试想您百年之后，这些书籍怎么办，您可曾想过？如若是如此，您此举不亚于焚书之过。”老者叹道：“老夫也是无奈之举，奈何天下不识珍宝，使此万年书籍要毁于一旦！鹤小旺当即跪下：“如果老者信得过我鹤小旺，我自当粉身粹骨也要保护这些书籍，我以人格担保。我本事读书之人，不想看到中华书籍，遭此浩劫，奈何身不由己。今日既然由此能力保护，定当身土不二，竭尽全力。”
老者：“罢了，罢了，我已垂垂老矣。书籍，也再也无力保护。什么楚国后裔，如今也是一g黄土。不可知也！书籍，你带走，不过老朽有一个请求，这老仆追随我多年，以后恐怕再也无力生活，我恳请你把他带走，好好的赡养，这样我也就了无心事了。”老仆跪在地上：“先生，奴才自十岁起跟随您，现在已经近五十年，您忍心让我离开吗？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您身边，就让我在照顾您几年吧。”老者：“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鹤大人宅心仁厚，会好好的待你的，我已经无牵无挂，这些书籍就归于鹤大人了。我已经年迈，活的时间也够长了，不想再拖累别人。罢了，罢了，我一生痴迷于藏书，今天能够看到书籍有人保护也算是老天对我的眷顾。好了，我要进去休息了，你们先继续喝酒。不要打扰我。”老者步履蹒跚的走进屋里。鹤小旺也是心情沉重。刘泰：“老先生深明大义，楚国后裔也是王室的尊严。”鹤小旺饮了一口酒，没有说什么。
他们等了很长时间不见老先生出来，鹤小旺说：“老人家，你去看看老先生，怎么没有回应。”老仆推开门进去，看到老者直挺挺的躺在柴草上面，已经去世了。书籍是老人一生的期望，老人也就无牵无挂。老仆嚎啕大哭：“先生！”鹤小旺拿起酒杯，跪在地上洒下一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