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地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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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正也蹲下来研究了一番,他好奇地指着盘面问:“为什么这里少一格?”

“少一格?”

“这些文字虽然我看不懂,可**不离十,总该表示时刻吧。但它们分布并不均匀。你瞧,最上边两段文字之间多出来一道空白的痕迹。这不像是后天磨损的,难道是个残次品,打一开始就没刻好,所以才会少了一个时刻?”

“我看李教授就是注意到这一点才特意将日晷擦得这么干净,想要仔细研究。他们走不远,我们先去找人,这东西还是交给考古队去研究吧。”

我虽然觉得这日晷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总说不上来。反正现在找人要紧,老子又不是搞科研的,管你少了几个钟头。

确定胖子他们就在古屋内,我默默地松了一口气。王大少更是欢快地朝后屋跑了过去。我本来准备跟上他,却被shirley杨轻轻地拉了一下。我扭过头去,发现她脸色不对。她手中握着电筒,悄声对我说:“看那边!”说完猛地将手电射向右侧的墙头。我跟着光束一看,一道黑色的阴影如同鬼魅一般趴在墙头,正在鬼鬼祟祟地监视我们。我当即大喝了一声,那东西“嗖”的一声消失在黑暗中。我哪能让它轻易脱身,一个箭步朝前狂奔而上,蹬着古井的边缘一跃而上扑上了墙头。可惜那东西溜得太快,等我翻上去的时候它已经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shirley杨在墙下对我说:“下来吧。我刚进屋的时候就觉得有东西在盯着咱们,我们蹲在井边查看日晷的时候它就一直趴在那里了。”

我内心充满自责,照理说,目前最警惕的应该是我,可我居然一点儿都没察觉。要不shirley杨提醒,还不知道要让那鬼东西跟到什么时候。我跳下墙头问她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她摇头说:“开头我以为自己太紧张,产生了错觉,等注意到的时候又迟迟找不到机会。你刚才那一声吼也太夸张了,要不然咱们还有机会逮住它。”

王大少也被吓得从后屋钻了出来,逮住shirley杨问怎么回事。“什么?有人在监视咱们?日本人?”他瞪起眼睛四处扫视道,“我怎么没发现,你没看错?”

“我们都看见了。我倒希望真是他们。”

“什么意思?”

“你又忘了咱们在什么地方,这是阴宅,除了我们之外,剩下的只有死人。你倒是说说,如果不是那群小鬼子,还能是什么东西?”其实我这么说大部分原因是为了给自己鼓气。一个实实在在的敌人总比那种看不着、摸不到的敌人强。我实在不愿意去考虑其他情况,不过就那道诡异的黑影而言,恐怕实际情况不会比我想象中的好。

shirley杨催促说:“总之大家保持清醒,注意提防四周。对了,你刚才进去之后找到人了没?”

“这不是废话嘛,这么大动静,鬼都被他吓出来了。”王清正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里头确实有点儿奇怪,别看屋子里头空荡荡的只有一扇门,可门上钉满了木板。屋子里边又太黑了,我照了半天什么都看不清。要不要砸开来调查一下?”

“不必。”目睹到黑色的鬼影之后,我更加担心胖子他们,既然他们不在屋子里,那不如尽快离开。

“我看还是查清楚比较好。”shirley杨不愿就此离开,“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他们转到哪里去了。我们对这座地下死城全无了解。眼前是个机会,不妨查一查。”

王清正跃跃欲试地看着我,我说:“既然大家说看,那就看,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反动头子王大少一听要动手拆门板,带头冲进了后屋。我说:“这孩子是不是被吓傻了?”shirley杨说:“他压力太大需要发泄一下,你就让他去吧。”我说:“想不到资本家的儿子也有被人剥削劳动力的时候,杨参谋你简直是马克思转世。”她“呸”了一声,随即也进了后屋。我没敢打等,立刻追了进去。

入了屋才发现,王清正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这间屋子与前厅那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屋中空无一物,唯一特别的就是那扇被木板钉死的门。我隔着木板间的缝隙朝里头窥望,果真如王清正说的那样,混沌漆黑一片,啥都看不清。门上的横横竖竖的木板都是由楔子钉合,木头与木头之间早就融为了一体。好在这东西上了年头,拆起来并不费劲。王清正上去就是一脚,踹断了半截封条木。我说:“你丫动静小点儿,回头李教授听见了,又是一条破坏文物的死罪。”说完,我将他推开,自己上前掰拽其余的木板。

原先我打算将木条整块取下来,开一道能伸头进去的空隙就好。无奈四角钉得太过结实,除了强行破坏别无他法。shirley杨与我合力启开了半截封条,还没来得及喘气,一股恶寒从暗室中扑面而来。我拿起手电一照,被封死的屋子里头与外头那几间在格局上毫无差别,唯一不同是,屋子的正中央多出一样东西。

王清正大骇:“这地方怎么会有棺材?”

我怎么也没想到,偏僻荒芜的古屋中会藏有棺木,还是被封存在如此深邃隐蔽的暗室之中。那一瞬间,我脑中唯一的反应就是应该开棺验尸。

shirley杨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我的想法:“除非我们卸除所有的木板,否则很难进去调查。你看这个门框的大小,即使畅通无阻的状态下,也只能容单人进出,万一有个危险,连撤的地方都没有。还有一点,胖子和李教授离队的时间有点儿长了,我有一种感觉,必须尽快找到他们,否则要出事。”

“那可不行。咱们来干吗的?干盗墓的。眼见着一口棺材摆在眼前,怎么能说走就走。”王清正不顾我们的阻拦,又是几脚狠踹,将封门的木板捅了个稀巴烂。我一看这拦也拦不住,就对shirley杨说:“你守着门口,我跟这小子进去看看。”

她叹了一口气,将手电塞进我怀中说:“我也去,就你们两个,不放心。”

即使将封门的木板悉数理清之后,入口还是显得有些狭小。“这道门明显比正常的要小上好几倍,也不知道当初建它干什么用的。”

“这里所有的门都只是摆设,唯有这一道被钉死了。你们说棺材里会是什么人?”

我光顾着棺材的事,也没时间思考王清正的问题。我和shirley杨分别站在棺材的头尾,她低头看了一眼说:“跟外头的门一个钉法,不过这次的楔子都是垂直打进去的,棺材板要比外头那些厚上数十倍。强拆肯定不行,再说,随意凿毁棺木对死者更是不敬。”

“既然早晚要开棺材,还管什么方法。”王清正掏出手枪作势要砸,我一把将他推开,警告说:“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这地方不兴耍横。本来就是人家的阴宅,擅自惊扰已经够缺德了,你还打算开枪?”

他“哼”了一声,赌气道:“封得这么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开棺材!”

以往我们下墓,“升棺发财”的器械总少不了随身携带,可这趟波折颇多,身边连一件称手的家伙都没有。

我在营地的时候,让章副队长准备家伙,他居然说上级拨款都用来买了铁锹锄镐,其他设备暂时短缺。好在我机灵,向汽修师傅要了一杆撬棒以防不测,想不到此刻还真派上用场了。

莫名其妙多出来一具棺材,我难以克制心头的好奇。按照当地传说,酉水墓中所葬的应该是明末贵妃,而秦墓又在明墓之前早就藏身于这座深山之中。李教授说过,这座古城是模仿明清水乡所建,那棺木中显然并非秦人。可墓主人的尸身也不太可能随便埋在如此破旧的地方,那么棺材中躺的会是什么人?他与墓主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将撬杆递给shirley杨,叮嘱她说:“还是老规矩,启三面,留一面。”

王清正问为什么,shirley杨解释说:“棺材板不能全部揭开,留一面好关门,防止起尸。”他惊道:“还会起尸?僵尸?”

“废话,你当尸体是白摸的,就不兴人家起来反抗?一边待着去,别妨碍我们干活。”

他被我俩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乖乖地退到了出口处,瞧那架势,估计待会儿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肯定第一个落跑。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刀插进楔钉与棺材的缝隙之间,开始了久违的升棺活动。shirley杨用撬棒的一头顶住钉子,然后使劲反复撬动。木头与铁器之间不断地摩擦,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晃动声,原本一片寂静的暗室里莫名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寒气。

王清正哆嗦了一下,看看外头,又看看我和shirley杨。“你们不觉得温度忽然下降了很多吗?”

我心里虽然同意他的说法,可眼下根本没闲暇去思考别的事情。shirley杨很快就将她那头的钉子启了出来,然后走到我身边说:“你小心点儿,我总觉这地方不舒服。”随着一声悠长而稍显尖厉的“嘎吱”声,我终于把棺材正中央的木栓撬了出来。王清正伸出了脑袋,自言自语道:“要是腐尸就算了,我可没兴趣看那玩意儿。”

我与shirley杨合力推开棺木,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用手捂住口鼻,将头转向了其他方向。棺材初开,没有我想象中的尸体扑面而来,也不见有诈尸的迹象。我举起手电,探头朝棺材内观望,棺中躺着一具风干的尸骨,血肉早就干枯殆尽,尸体双手被紧紧地捆绑在身体两侧。这是古代常见的入殓法,有些地方的居民为了防止新尸诈起,会用沾了朱砂的麻绳将尸体的四肢捆住。shirley杨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关节部位的骨头都裂开了,想起也起不来。倒是这人的身份值得好好思考一阵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孤零零地停在古屋里头。”

“严格意义上讲,也算不得停尸。本来就是墓室里头,人家也算早就入土了。”我见尸体并无异样,开起玩笑说,“说不定这里家家户户都有这么一副棺材。先前在一号墓里不是说这儿是座大型氏族墓葬嘛。”

“你快别说了,听着都}人!”王清正远远地眺望了一眼,“既然没有发现,那还留在这里干吗?不用找胖子他们了?”

“哎呀!差点儿把正事忘了。咱们把棺材合上就快走吧。那两个生龙活虎的还不知道又逛到什么地方去了。”我麻利地将棺木合上,本打算将钉子再插回去,无奈这东西年头太久,才钉了没两下就咔嚓断成了两半。shirley杨怪我鲁莽,随便破坏墓室中的东西,我说:“你怎么越来越婆妈,跟那个李教授似的。”她不愿意跟我争辩,掏出蓝色的小本说:“我们是从反方向搜过来的,既然他们已经走了,估计又绕到咱们前头去了。先回集合点看看他们回来了没。”

我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他们也该转得差不多了。先前我们的确约定了在分手的地方会合。刚才这一圈虽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毕竟对古城有了一定的认识。这地方说不定真如shirley杨所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沿着原路折回到当初的原点,隔着老远就听见胖子在抱怨。

“都是你,我说没什么好查的,你非要研究。一个破圆盘有什么好研究的?这下好了,三个大活人就这么丢了。哎哟喂我的李大爷,你倒是说句话。去找吧,等下去没有结果。”

李教授反驳道:“那是日晷,古代计时工具,很有研究价值。历史上对日晷最早的记录大致在公元前……”他说到一半停住了,指着我们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不来了嘛。”

胖子见我们三人平安归来,这才放心,劈头就问我们跑哪儿去了,说他们有了重大发现。

“日晷是吧,我们也看见了。我们还找到了棺材。”王大少爱显摆的本性再次暴露无遗。明明开棺的时候他躲得比谁都远,这会儿说起来倒好像都是他的功劳一般。

胖子听到“棺材”两个词,顿时眼冒精光。我赶紧把话头抢了过来:“开是开了,可里头没什么随葬物品,一具干尸而已,就在你们去的那间屋子后头。”

李教授问:“你们怎么知道是哪间?”

“不是三层高的那栋古屋嘛,院子里还有口井。”

李教授与胖子面面相觑,最后胖子说:“日晷是没错,可我们去的那间,没有井也没有院子。就是一间普通木屋,平房。”

这下轮到我和shirley杨傻眼了。她忙问:“我记得你们当时进了一栋很高的建筑,就在这条路上。”

“哦,那个呀,那是我小解去了。我出来就跟着李教授去了那间矮屋。怎么,你们找错地方了?”

我说:“这事情有蹊跷,而且蹊跷大了去了。”他们两人听我讲完整件事之后,都不说话了。我说:“大家别一副苦瓜样,这事还是搞清楚的好。如果你们没有去过三层小屋,为什么日晷上的灰尘会被人擦得干干净净?”

胖子带头说:“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很明显除了我们之外,城里还有其他人,而且离咱们只近不远。”

我点点头,shirley杨又继续说:“日晷这事也很奇怪,连续两栋不相干的屋子里出现同一样东西。我有一个推测,不知道对不对,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你想看看其他屋子?”

“对。我怀疑这东西到处都是。”

“可一个死人坟里,埋那么多日晷做什么?死都死了,谁会去关心时间。”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还有那个一直在监视咱们的黑影,到底是人是鬼还没查清楚。总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大家收拾一下,我们快走。”

胖子倒是对暗室里的棺材很有兴趣,说想去看看。我说:“正主还没找到,那种穷家小户你就放过人家吧。”

“不能一件随身物件都没有吧?”

“骗你干吗,穷得就剩一身衣裳了,而且都烂得差不多快碎了。你还打算给人家扒光了?”

“那哪儿行,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人。”

好不容易打消了胖子返回暗室的念头,为了验证shirley杨的推断,我们就近随便挑了一间屋子走了进去,果然在屋中一角发现了同样破旧的日晷。

“跟我们见到的一样,缺了一个时刻。”shirley杨检查完之后,回头问李教授,“您能不能看出来丢的是哪个部分?”

李教授点点头,拿出小本和笔,蹲在一边说:“这些记时法都是有规律的,给我点儿时间,很快就能算出来。说起来,我刚才倒是没注意到这点。杨小姐观察仔细,佩服。”

趁李教授推算时刻的时候,我与大家讨论了一下目前的形势。首先,这个地方肯定不止我们几人。如果是王浦元和徐三,没有理由不和我们相认;至于日本人,可能性也不大,他们几乎都是团体行动,手里又有家伙,不冲上来跟我们拼命已经不错了,哪还有闲工夫躲在一旁监视我们。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没听说最近的粽子会爬墙,更没听说鬼见了人扭头就跑。”

“不管对方是谁,至少暂时还没有表现出威胁性。大家小心提防就是,千万别再单独行动。我建议一会儿直接去主城,如果明贵妃的棺椁真的在这座地下城中,最有可能停放的就是那里。”

“这个我赞同。不过,其他房子怎么办,不查了?”

“我们耗不起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这一次最好速战速决,拿了东西立刻退出去。也不知道营地那头怎么样了,有没有等到支援。”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看王清正。原先我就是害怕大部队接管营地之后姓郭的会反咬一口,所以才刻意与王家保持同盟关系。现在王浦元下落不明,他手下那伙人作了鸟兽散。光带着王清正这个浑蛋已经够我们受的了,不知道一会儿出去之后又要遭遇怎么样的冲击。不过那都是以后考虑的事,眼下我们的工作重点是如何找到金鼎,找到墓主人的棺椁。

shirley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问她是不是还有其他顾虑,她摇头说:“没事,就是头有点儿晕,可能想太多了。”胖子说:“那可不是,你回来之后她一句话都不说,光知道赶路,差点儿没把我和老李愁死。”我怕她又内疚,立刻打住了这个话题,转头问李教授研究得怎么样了。

“有了,”李教授亢奋不已地跑到我们跟前,摊开小本说,“杨小姐说得不错,古制一个时辰有两个钟头,这钟表上独缺亥时一刻,细分之下大概是今天的午夜十一点左右。”

“这么肯定是午夜,不是中午?”

“那当然,石盘上有刻度线,早晚分得很清楚。咱们先后见到的三只日晷都一样。我大胆地假设,说不定所有的房子里都有这么一只不完整的日晷,只是不知道有何功用。我觉得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

“这和我当初推断的一样。”shirley杨点头说,“也许对这座墓的主人来说,亥时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那也是死人的事,跟咱们连屁的关系都没有。”胖子对李教授要继续研究日晷一事很不待见,一心想着去找正主儿。我也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就顺着胖子的意思解释了一下我们当前的处境,希望李教授以大局为重。

老头虽然不舍,但拧不过我们众人的意见,只好作罢。他喃喃几句,忽然停住了脚步,扭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我们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起时刻,老实说:“自从入了娘娘坟,我对时间的观念已经变得非常薄弱,也没有刻意注意过。”不过老头儿刚才一直在谈日晷的事情,会谈到时间也是难免的事。shirley杨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回答说:“十一点,还差十分钟。”

她一报完时,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上爬,轻飘飘的,又痒又疼。

“老胡,你没事吧?”

“没事,小伤。”我脖子上的伤口是与双面尸搏斗时被偷袭所致,但是我已经做了应急缝合,事后徐三也检查了一遍,应该不存在什么大的纰漏,刚才的痛楚感估计是我自己心虚所致。真要说起来,李教授那句话问得太}人了,害我鸡皮疙瘩满地掉,老觉得要出什么事。shirley杨估计也被他弄得心里发毛,一直不自觉地低头看表。

胖子见我们这副滑稽样,顿时大笑起来。“老胡,我还当什么要紧事。你们该不会怕了吧?”

“你这是*裸的诬蔑。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行得正,走得直,有什么可怕的?倒是你,刚才明明打了一个哆嗦。”

“胡扯!老子那是冷,你没有感觉到吗?这里的温度好像不太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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