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兴师问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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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抿着嘴唇,眉头皱起,眼睛如火如炬,紧紧盯着门外闯进來的人。

冷亦修。

他的身上带着热风,头发也在脑后飘散,一双眉眼映在烛光里,那跳跃的火苗仿佛一跃跳进了他的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紧紧的盯着自己,他紧紧抿着嘴唇,脸上的线条僵硬如铁,手里抓着一张信纸。

容溪立刻了然,这位是來兴师问罪來了,怎么來得这样?还想着怎么也要明天一早才來呢。

冷亦修看到她一脸的戒备,她挺直的背离开了身后的床头,手中握着那一把乌光闪闪的匕首,完全是一副准备进攻的姿势。

他的心头轰然一痛,脑子里轰鸣着“和离”两个字,他的眼睛盯着她,一眨不眨,胸膛中有什么东西一直往上涌,堵在了喉咙那里,吐不出咽不下,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他的手指微微用力,那页薄而脆的纸轻轻作响。

“和离?”半晌,冷亦修像是法控制自己的嘴,慢慢的开口,听到自己的声音低哑难闻,而吐出的那两个字像是两把重锤,狠狠的敲击在自己的心尖上。

“是的。”容溪并沒有看向他,而是平静的转过了目光,看向那张纸。

她怎么能够这么平静?她怎么可以?冷亦修心里的疼痛夹杂着怒火,被容溪的平静瞬间点燃,他的手指一张再一握,那页和离书如同雪花一样转眼从他的指尖慢慢的飘落,那样的寒意也像雪花沁润着他的手指,他的心。

“为什么?”冷亦修的眼睛里跳动着火焰,他的眉向上扬起,一丝凌厉的弧度,像是飞扬的剑,限的华光。

容溪看着这样的冷亦修,她心中微微刺痛,他真的如此在意吗?既然在意,为何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自己?

來自现代社会的容溪,独立自主自强自尊自立的容溪,绝对不可能像那些古代的女人一样,依附于男人活着,哪怕是那些尊贵的王妃、皇妃、甚至……皇后。

容溪微微的笑了笑,她的笑意在烛光中荡了荡,带着一丝别样的凄美,“夫妻之间最重要最基本的就是信任,你既然不肯信任我,勉强维持这样的感情,又有何意义?”

信任?

冷亦修微微怔了一下,眉头再次深皱了起來,这显然是他沒有想到的答案,他一直以为容溪心中还有张洋,甚至这次和离也是为了能够和张洋在一起,怎么居然……是为了信任?

这个词语对于他來说,太陌生了……他相信过谁?兄弟?父皇?这些骨肉至亲恰恰是他日夜费劲心机要算计要提防的,怎么能够会信任?

不……太难了。

可是,现在容溪居然提出这个词。

冷亦修怔过之后,随即又以为容溪是在故意为难自己,她之前说那些九华宝座、骨肉兄弟的时候,那种唏嘘、那种叹息,是那样的真切,自己也以为他是那样的理解自己,她应该知道,信任--对于自己來说,是从懂事以为都不曾有过的东西。

可她偏偏要这样的东西。这不是为难,是什么?

冷亦修看着眼前的容溪,她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身上的雪白中衣闪着幽幽的光,那秀发的光泽可以和这丝绸的光泽相媲美,她的脸上不施粉黛,却有一种饱满晶莹的光泽,像是一件出自大师之手的精美瓷器,线条流畅优美,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一下。

冷亦修不由自主的慢慢的伸出手去,烛光下他的指尖莹润,却有些微微的抖,容溪不防他会突然伸出手來,这人刚才还是一副愤怒的要发疯的样子,怎么突然又有这样的动作?这是哪样的节奏?

她稍一怔神,不由自主的脑袋微微偏了偏,冷亦修的指尖擦着她耳边的发丝滑了过去。

只是这一滑,让两个人的心中都震了震。

仿佛寒冷中一朵温暖的火花,突然之间“砰”的一声,那样突兀的炸开來,让人眼前跟着一亮,却又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

冷亦修的退,只是一刹那。他感觉那丝滑已经通过指尖滑过了他的心里,仿佛那些滑顺的发散进了他的血管里,神经里,如点点的星光炸了开來,散入他的每个毛孔里。

如……那天晚上一样。

这样一想,冷亦修的动作就再也停不下來,他滑过去的手指又转了回來,手指上绕上她的发,丝丝凉凉,淡淡清香。

他的唇凑过去,她诧异的转过头,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腮边。

那种久违的温热和唇下的柔软,让冷亦修不禁颤了颤,他的手托着她的后脑,额头抵着她的,轻声的喃喃道:“容溪……”

容溪却在那短暂的诧异之后回过神來,她的眼神微冷,一字一句道:“放开我。”<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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