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贵姓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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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台一旁瞧着,胸中甚不是滋味。眼见二人“眉目传情”,当真心如刀割,当即走上一步,没好脸色道:“姓白的,你醒了是么?”

白城不知他何以有此一问,不免点了点头。

“既然你醒了,那就赶快走,竹山乃清净之地,不喜外人久居。”

白城面难:“我……”他如今身负重伤,连小小动一下都极为难受,却如何下得山去。

“不肯走是吗?你都赖了七天了,我师妹天天照顾你,衣不解带,你也该知足了。”

“七……”他不知道,一直昏迷着,转看乐陵,见她一脸绯红,急着解释:“我当真不知道,劳烦姑娘那么久,该死?”反过手来,要打自己一个耳光。

不料乐陵微笑阻止:“白大哥,你别理他,我师哥一向就这样。听我的,等你养好了伤再走不迟。来,把药吃了,你这几天没醒,我也不敢多喂。”说是从几上端过一碗汤药,自袖子里取出一颗仙草,念个法诀将其捣碎,撒入药碗里。

那药登时香气扑鼻,闪着金光,就见乐陵玉手一指,用三昧真火把药温热,送到白城面前。白城俊眸转动,往邢台那里瞧去,见此人面色不善,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憎恨自己?不愿违背姑娘一番心意,把药喝了个精光。

仙药入肚,一缕清凉直钻入心窝,只觉五脏六腑受用之极,轻轻一展筋骨。说也奇,不觉得疼了。往臂上一瞧,伤口愈合极好。

邢台抢上去抓过师妹的手,拉她过去一旁,压低声音说:“师妹,你别忘了,此人来历不明,留他住此,只怕无端引来祸害。”

乐陵不愉,翻怪眼白他:“他不祸害,我看目前祸害最大的那个人是你。”玉指一点邢台额中,邢台后晃了一步,他有苦难诉,稳住身形急声道:“师妹,我跟你说真格的,在留他之前你最好先问一问此人的底细,以免贻害无穷。”乐陵低下头去:“我看白大哥不像一个坏人。”

“师妹,好人、坏人又不是都写在脸上?”

乐陵听了,抬眸奇异看着师哥,妙目盯紧他,遂问:“师哥,小妹很奇怪,这两天你是不是辣椒食多了,老冲我说教?还是昨夜果酿喝高,现今仍神志不清?”

邢台面上一红,低下声去:“哪有这事,我敬你、爱你都来不及,又岂会说教?”乐陵眉头一拧:“你说什么?”邢台慌了,不该当下吐露心事,便道:“我说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这句乐陵听进去了,虽然师哥这两日的表现有些反常,自认是关心自己,爱护自己之过。他所说也并非无理,对于白城的来历二人确实不知。

在心中盘算了一阵,决定去问个明白。

白城身负重伤,刚刚初醒,又喝了药,在体内吸收,甚为疲惫,至于师兄妹二人在拉扯谈些什么,他无心理会人家隐私,只想好好休养,好早日恢复元气找仇人算账,为师门报仇雪恨。

想着想着,眼睛不知不觉酸涩了起来,开始有泪沾湿了枕头。

正念处,忽觉有人靠近,一回神见是乐陵。

他急伸臂袖拭干眼泪,强笑唤声:“乐陵姑娘!”

不知怎地,突然之间,乐陵开始有些同情起眼前这个人来,唇角一动作问:“你在想什么,怎地哭了?”

白城连连摇头:“没,没有,只是窗外风大,让沙子吹进了眼睛。”

乐陵想笑,但她没有。

只把嘴角努起:“瞎说,那么大的一粒沙子,风儿怎么吹得动?”白城思想滞留一会,恍然欲笑,原来这姑娘是在逗自己开心。

“我师傅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及伤心处。适才我见你那般伤心,一定藏了很多苦楚吧,若信得过我,不妨说将出来。多个人,也好多一份商量。”

白城泪如泉涌:“乐陵姑娘,我……”嘴唇翕动,欲言又止,乐陵叹道:“既然说不出口,这样吧,我问,你来答如何?”白城想了一想,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乐陵会有那么一点信任之心,是因为她生得漂亮,为人和善?实在难懂。

乐陵问他:“你怎么会被仇家追杀,而且追到竹山来了?”

白城暗暗吸了口气,极力震慑心神,陈述道:“家师原是昆仑山的昆仑老人,我乃其座下弟子,门徒虽众,却一向与世无争,谁知那天来了个魔王,他不分青红皂白,便把我昆仑山上上下下六百余口屠杀殆尽。”

乐陵心忖:“果然如此!”

昨日看见白城身上的那柄昆仑剑,便有此想法,猜测他可能是昆仑老人的高足,不想果然应验。待听“魔王”二字,心下一颤追问:“你方才说什么,灭了昆仑一脉的那人是谁?”

白城咬牙切齿,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狠狠一捶竹榻,忿然道:“魔王,他是魔界的至尊,这厮意欲颠覆天下,成为三界的霸主。要我师傅效命于他,还要昆仑山众师兄弟归顺,我师傅不答应,便与其打斗起来,哪知这厮那等阴险狡诈,早有准备,爪牙倾巢包围。”

说至此处,他已满脸是苦泪,哽咽道:“可怜我们不妨,我那师兄师弟一个个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偌大的一个昆仑山,到处都是喊杀之声,到处都见鲜血飞溅,把大殿、山头、树叶都染红了。师傅眼见灭门在即,无力回天,拼尽余力施法将我送下山去。”

当白城握着师傅交托的镇山之宝――昆仑剑,站在山底下的那一刻,师兄弟们倒下血泊的惊愕和无奈,种种悲壮一一浮现脑海。他当时真想冲回去,哪怕拼着一死,也要和师兄弟们在一起。可是手抓紧昆仑剑,师傅临终的遗言回响,他又却步了。

时下抱头懊恼。

乐陵听真,泪水早在眶里打转,想不到此人背负了那么多的痛和苦。一时动了真情,感同身受,欲要去安慰他一番。

哪知邢台这时突然闯了过来,一手捏住白城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推高举起,双目含忿质喝:“你胡说,你胡说,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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