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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摇头,突然伸手往他紧皱的眉间轻轻一掸,又退后几步,柔柔看着他。

“我写信的时候,就猜到是这种结果。而我也一直以为我自己不会怪你,但那一刻,还是感到难过,这是我的自私,所以,我怎能不允许你也有自私,是人就会有自私,这世上哪有真正完美无缺的人?”

“我懂你意思,你可以为我付出代价,甚至是你自己,但那个代价以外的东西太大,是你的抱负你对他人的承诺。你只能在那里止步。奸相,你始终活的明明白白。坏的有原则,这才是我欣赏的权非同。你当时若和连玉大打出手,我会觉得我跑错了剧组。”

“我曾经想,回来见见你再走,可又觉得这辈子旧记忆还在,再见倒不如不见,但今天,我想,这一面倒是好……”

她看着他,从眼角到唇边,都是释然的笑。

权非同从前曾疑惑,为什么会对这个总与自己作对的姑娘动了感情,她不曾为他出生入死,她不曾为他排忧解难,可是,今日他隐隐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别走!这次我不会让你再施诡计轻言离开。”他大步走到她面前。

“这里一切我都没有改变,都是我们成亲那天的布置……”他深深看着她,话歇之际,情动的将她横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

“你走,你滚!你来是看我笑话罢,笑我当日痴傻,选了不该选的,哈哈。”

另一处私密宅院中,有人喝得醉醺醺,却说出截然相反的话。

乌发雪肤,这是个喝的沉醉女子,但酒粉如桃花,倒似在她腮边抹上最美丽的胭脂。

白袍男子缓缓起身,皱眉看着她,眼中没有遮掩的带着心疼,也压抑着一丝薄冷怒意。女子旁边丫鬟急得什么似的,“李侍郎,你千万莫把我们小姐的话放心上,她心里是在乎你的,否则,不会把你请来陪她喝酒。她也是被那连玉——”

她说着,眼中现出愤恨之色,咬牙道:“被他逼成这样,伤心之下,才会说出这等胡话。”

“我出去取解酒汤,你陪陪她。”

她说着叹气而出。

李兆廷看着桌边醉卧的女人,沉默半晌,终于还是迈步过去,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褥。

“我没醉!别把我当死人般处置。”阿萝猛地坐起,朝他怒吼。

李兆廷冷冷道:“若我不是喜欢你,我也不愿在此多留一刻,好似我就是如此下贱,每每来看你冷脸。”

“冷脸?”阿萝嗤的一声笑,“那你去找冯素珍,听说她从前待你极好,不对,她也看上了连玉,她看上了我的连玉。”

李兆廷额角一跳,心中沉怒,想拂袖而去,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这次又是她主动找他,满脸泪痕,他看着也着实怜惜,终究了了,仍留了下来,再次给她盖上被子。

心中这时又浮起了一张脸。

这张脸的主人,后来爱上了连玉。

他一直认为,她还爱着他,可看了权非同的信,他终于明白,她确实是变了心。

他此前却居然还想把她的尸首取回去安葬,哪怕知道,连玉只会给他难堪!

可是,她断气那一刹,他心里很痛。

也许,就像她说的,她终究是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妹妹。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好似长大了似,他再也看不懂她……

他变成了只配把她尸骸带回去安葬的人?

若是如此,当日地窖,为何还要舍命相救?

是真变了心,还是……还爱着,想以这种方式,报复他,招惹别的人,让他难受?

一想起她信中内容,他心头发凉,有些努力压制的东西,仿要冲出来。

日后若能事成,哪怕掘地三尺,他也要把她掏出来,招个术士回来问一问,她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走到桌面,取她喝剩的酒,喝了一大口。

“我提起她,你不高兴了是吧?”阿萝在他背后,低声笑,“你那天想把她尸首取回去,李兆廷,你爱着她,她死了你才发现,是不是?”

“若真要用生死来证明,我也能证明自己的爱!”

他蓦然转身,冷笑着看她,“何必一再把你在连玉身上受了的委屈,发泄到我身上?我心里到底爱你还是她,你很清楚!”

他说着,这些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话,曾经,也有谁也和他这样说过。

“我走了,我会等你,若日后我跟着权师哥起事成功,我会用我能给你的……”他说着止住话语,放下酒盏,酒半杯,微醺就好。

眼见他推门离开,阿萝从床上起来,跑到他背后,倚到他背上。

不是对他全然不心动,她心里绞成一团。

“你好好想一想罢。虽然你爱的不是我,但我还是喜欢你,喜欢你对一份感情的坚持和容不下一颗砂石。我的爱只比连玉多。”

被她娇软的身子依偎着,李兆廷也不是不情动,他缓缓回身,把她抱进怀里,吻,轻轻落到她发顶。

“顾惜萝,别回宫,留在这里。”

他伸手为她擦去眼底泪水,又缓缓低头往她唇上吻去。

阿萝没有拒绝。

因为他确实爱她。

因为冯素珍,曾经最爱李兆廷,因为没有得到李兆廷的爱,才爱上了连玉,那么,她和他一起,她要她死也不安宁!

她没有告诉他,连玉和冯素珍已然欢好了的事,她只告诉他,她无法忍受,连玉对冯素珍也动了真感情。

他袍裹尸身的那一刹谁都看到了。

但她怎会在他面前,承认自己输给了那个女人?

她要连玉后悔!

她要李兆廷更爱她。

外头,又下起雪来,此时正有一辆大马车驶进城门。

车上所有人都担忧地看着坐在正中的人。他脸色蜡黄,却犹撑坐着。

“六哥,你休息一下。”连琴和连欣红了眼圈。

“不行,朕要到权府去一趟,看看她是不是被权非同带走了,朕要确定她如今是否安全。”雪花从微微撩起的帐中飞入,沾上男子干涸破裂的唇。

——

谢谢阅读,昨天和今天的更,还有一千字放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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