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有时终须有(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明朝时,东昌府城郊有户姓方的,主人方大田老实敦厚,妻子赵氏能说会道,有些小精明,夫妇俩有一子一女,女儿明慧已经出嫁,儿子方德十五岁,在城内布庄做学徒。
方大田是个车把式,整日外出奔波,赵氏做些针线活儿贴补家用,夫妻俩辛苦操持,虽无多少结余,但也能温饱。
这年秋上,方大田受药铺掌柜雇用,往济南府送货,返程进入茌平地界时,见一男子坐在路边,边揉腿边呻吟,看来是受了伤。
询问后得知,男子名叫杜秋,东昌府人,是个行脚商人,与方家离得还不远,这次是收债返家,不想骑得那匹驴子突然受惊,跑没了影儿,他被抛下驴背,腿受了伤。
大家是同乡,方大田心地也善良,就把杜秋扶上车,送回了家。
杜秋知恩图报,养好伤后登门感谢,他与方大田性情相投,随即成了朋友,经常走动。
杜秋有两子两女,只有小女儿翠云还未成婚,与方大田的儿子方德同岁,不久后,两家结了亲,方德十八岁这年,娶杜翠云过门。
翠云样貌平平,但贤惠善良,很懂礼数,过门后孝敬公婆、体贴丈夫,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街坊邻居无不夸赞。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方德成婚一年后,方大田突染疾病去世,赵氏悲痛丈夫之亡,随即病倒,家里没了顶梁柱,又添了个药罐子,方德那点儿工钱不足以维持,日子艰难起来。这天晚上,翠云对丈夫说:“相公,我爹爹和大哥都是货郎,一年下来也有不少进项,你不如辞了布庄差事,跟他们学做货郎,虽说辛苦一些,但日子有保障啊,咱娘的身体不好,需要长年调理,看病吃药都需要钱的。”
“嗯,娘子说的是,那明日我们去趟岳丈那儿,说下此事。”方德也在为生计发愁,妻子的话他很赞同,次日上午,就和妻子去了岳父家。
方大田的去世,杜秋也很伤心,最近没少接济女儿一家,得知女婿想法很高兴,再次出门时,就带着方德,手把手传授,方德很聪明,三个月后便独自行商,做得不错。
丈夫外出行商很辛苦,翠云在家里也没闲着,她针线刺绣手艺不错,就在裁缝铺接些活儿,拿回家里做,既能照顾婆婆,又能贴补家用。
不仅家务料理的很好,在丈夫的生意上,翠云也能出些好主意,有了这个贤内助,日子慢慢好起来,赵氏的病也有了好转。
两年后的一天,下午刚过半,方德就回来了,两天前,姐姐明慧把母亲接过去住些日子,家里也就妻子一人。
进门后,方德一脸喜色,翠云见他这副样子,问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儿,看把你高兴的?”
方德拉着妻子进了屋,从褡裢中摸出一个钱袋,笑着说:“娘子,我们发财了,快看看里面有多少?”
翠云一边翻着钱袋,一边问道:“这哪里来的?哎呀,这么多呀!”袋里有些碎银,还有六张银票,加在一起差不多三百两。
方德也没想到有这么多,高兴道:“城外五里官道旁捡的,你说是不是老天赐财啊?”翠云道:“丢钱的人肯定很着急,相公,这钱怎么能拿回来了,应该在那里等一等,失主肯定回去找。”
“无主之财,老天爷赐的,就是我们的,有了这些钱,过日子就不发愁了。”方德的意思很明显,是想留下这些钱。
翠云不同意,极力规劝,最后方德被说动了,骑上骡子去事发地等待,临近傍晚失主寻到此处,根据钱袋内绣的字号,确认无误。
失主姓曹,济南布商,他非常感激方德,刚好自己想在东昌府开家分铺,只是没想好交给谁打理,才犹豫不决,方德这种好品行,又在布庄做过伙计,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不久后,曹掌柜的布庄在城里开业,方德做了掌柜,别看他年龄不大,做起生意却很老辣,布庄很是红火。
年纪轻轻做了掌柜,翠云又生了个女儿,赵氏的病也痊愈了,日子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方家的富裕日子,羡煞旁人。
赵氏爱面子,前几年生活不好,她心里憋屈,觉得在邻里之间抬不起头,现在儿子出息了,做了掌柜,日子又富足,她也扬眉吐气,没事就爱串串门儿,在邻居面前显摆一番,方德也是如此,但相比较母亲,低调了许多。
这日午后,布庄旁边聚集了不少人,原来是个算命先生,在给人们卜卦看相,方德抱着好奇心,也卜了一卦,自己现在不缺钱财,问的是人丁。
算命先生说他将来儿孙满堂,富贵和顺,这令方德很开心,打赏了不少钱,当天吃晚饭时,把此事说与家人听。
“哎!真的希望能够灵验,我早就盼着抱孙子了。”赵氏说这话时,瞟了儿媳翠云一眼。翠云脸一红,低下了头,她过门六年,只生了个女儿,婆婆对此很有意见,特别是生活富足后,婆婆对自己的态度也变得冷漠,这让翠云有些愧疚。
方德倒是不太在意,毕竟自己和妻子还年轻,他安慰母亲道:“娘,我和翠云都才二十四岁,有的是时间,您还怕抱不上孙子?”
赵氏听完没有说话,脸色也不太好,其实她对儿媳的不满,并不是没有生男丁,而是瞧不上了。自从富贵以后,赵氏便开始嫌弃翠云,嫌她不够漂亮,娘家没有地位,配不上儿子。
这天,赵氏娘家侄子结婚,她前去庆贺,见新娘子貌若天仙,不由叹道:“哎!侄儿真是好福气,竟娶了这般好女子,我家德儿可就没这好命了。”
嫂子陈氏坐在旁边,听后说道:“,以姐姐现在的家境和地位,再给外甥娶一房不就结了,有头脸的人家,不缺貌美小姐。”赵氏道:“那怎么能行,县太爷也不能娶两个夫人啊,最多是纳妾,有头有脸的人家,谁愿将女儿嫁给人做妾啊?”
“那就休妻再娶。”陈氏说完这话笑起来,明显是开玩笑,可赵氏却放在心里。
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不日后方德去探望舅舅,也见到了貌美如花的表弟媳妇,他的心境,竟与母亲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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