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把我卖了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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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大老爷,来,小女子陪您饮尽这一杯,再为您唱一曲红尘乱。”斟满两杯酒,一杯递给姓宗的大老爷。</p>

眼看这个老头子确实已老掉了牙,满口镶嵌的金牙,恶心感顿起。</p>

可即便再不愿,蝶珊也只能强颜欢笑,这是她制定的计划,后悔也来不及了。</p>

宗数宝,潮国内阁大臣,居二品官职,在潮国中的地位之高,势力之大,不说一手遮天,也遮了小半边天。</p>

蝶珊绝对相信,凭自己舞姿与美貌,再编一套瞎话,一定能让这宗老头给她赎身,有江瑚在暗中协助,日后进贡之事也就不难了。</p>

“交杯酒。”宗大老爷接过酒杯,当即挽住蝶珊手臂,一双老目不正经乱窜。</p>

“好,一会再跟您喝第二个交杯。”放下高贵的身份,强硬把酒水喝下去。</p>

唱,一曲红尘乱,辞藻中夹带着不少淫乱词汇,配上她的黄莺之音,便已让人听得骨酥肉麻了。</p>

“有歌无舞,大煞风景,姑娘本领不只是如此吧?”宗大老爷并不满意,一个个不要脸的要求从嘴里蹦出来。</p>

听说要自己脱衣,蝶珊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个老王八蛋。</p>

“这有什么好玩儿的,想必宗大老爷并不知晓,我虽卖艺不卖身,但那方面的功夫却不浅,自从来了这里还未侍候过人,宗大老爷明夜若是还来,小女子便……”</p>

第二天晚上,这位宗大老爷果然来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黄金,包下蝶珊一夜。</p>

“想不到宗大老爷真的来了,我还以为您忘了我。”给老头揉肩,虽恶心厌恶,但也要强忍着俯身耳边近语。</p>

宗大老爷喝的老面通红,摸着姑娘小手,怪声道:“你不忘了昨夜的话,我怎么能忘了今晚之约,哼哼哼……”</p>

蝶珊只能配合娇笑道:“既然您都来了,我当然不会忘记我说过的话,但……”</p>

“今晚我把您伺候舒服了,您可不能忘了我,明晚您还来不来?”</p>

“来来来……”宗大老爷一个劲的点头,伸手就去解蝶珊腰带。</p>

蝶珊哪能让这老头轻易抓到,一闪身吹灭一盏灯,随即将手帕抛给了宗大老爷:“爷儿,这边儿呢,您快来呀。”</p>

灯火一盏盏被蝶珊熄灭,一件件衣物便是最好的引路明灯,引着宗大老爷到了床边。</p>

可这个时候,蝶珊闪身到了床幔后,暗门离去。</p>

而那宗大老爷,却在床上扑倒了另一个人……</p>

妓院套子活,偷梁换柱,大老板绝不会让有技能在身,且值钱的姑娘陪人睡觉,否则就是自掉身价。</p>

像蝶珊这种几个晚上就能让大老板回本的,保护自然不弱。</p>

穿过暗门,听到隔壁嬉笑着,并没有露馅,蝶珊放心离开。</p>

来到这个肮脏的地方时日不断,却也不长,该学的她都已学会,以前不明白的现在也已明白,人性这种东西,只有自己约束自己,他人是管不了的。</p>

另一个房间换上另一身衣服,走出卧房便看到厅里酒桌一个长须男人独自饮酒,面上喜色掩饰不住的往外冒。</p>

“嘿嘿嘿,你这丫头可真是机灵的很啊,短短时间内就把这里的规矩全都学会了,十万金没白花。”坐在哪里的正是那天买走蝶珊的妓院大老板,见到蝶珊便忍不住的夸赞。</p>

面对这种人,蝶珊仍只能堆起甜笑,跑过去道:“都是大老板赏识,只是不知道大老板的本钱可转回来了,若是赚够了,不妨赏我一些。”</p>

阴阳怪气的大老板微怒,抬手一巴掌拍在蝶珊屁股上,阴笑道:“哼,你个死丫头,客人赏你的金银珠宝还不够,敢到我这儿来讨赏,这么贪得无厌,是想陪客人睡觉了吧。”</p>

手里紧握着酒壶,咬牙只忍了,反而还要笑着赔罪:“不敢不敢……”</p>

虽被威胁,但蝶珊也知,现在的自己就是大老板的摇钱树,绝不会对自己怎么样。</p>

斟酒,亲自喂给大老板,道:“像我这样的女人,也不能盼望找个好男人,再过几年朱颜褶皱,唯一能留下的就只有金钱了,若不趁着现在多赚些钱,未来可怎么办。”</p>

“大老板,求您就为我跟那位宗大老爷搭个桥,赚了的您看着分,有我一份儿就行。这样一位阔绰大爷,可是不能放掉的。”</p>

又是一杯酒送到大老板嘴边,这段时间她学会的绝不仅仅是规矩。</p>

喝了酒,强握住蝶珊的手,大老板笑道:“好好好,既然你这么喜欢赚老头子的钱,我怎么能不成全你,这位宗大老爷身份不简单,凭你的本事若肯牺牲牺牲,能赚到的恐怕不只是钱。”</p>

身份地位,权力,这是人人都在追求的。</p>

陪着大老板喝酒,近四更方歇,讨好一群人渣,牺牲自认是有的。</p>

可蝶珊没有心思在意这些,一夜不眠等着消息,可外面那位怎么就迟迟不来。</p>

随后几夜,宗数宝宗大老爷,千金难买他快乐,还真就把蝶珊给包了,夜夜至此。</p>

这一夜,宗大老爷玩儿着捉蝴蝶的游戏,一盏盏灯熄灭,恐怕宗大老爷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不想给小美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愿意点灯,摸着摸着便摸到了床上。</p>

当然,还是另一个人等着。</p>

蝶珊仍从暗门离开,可在另一边房间却不见妓院大老板,而见到了另一个正在胡吃海塞的人。</p>

“真会玩儿,爽吗?”</p>

眼看从暗门而来,身上只剩下一件粉荷裹胸和一条长裤的蝶珊,她肚兜肩带边角都露在外头,发饰凌乱不成样子。</p>

他愤怒,更心疼,立刻放下了碗筷,面色阴沉。</p>

“本姑娘愿意,要你管。”蝶珊也知道自己这样子太不堪入目,可她不想在这个混蛋面前弱了气势,直走过去坐下,不遮不掩。</p>

来人当然是江瑚!</p>

江瑚忍耐着怒火,实在看不下去,便褪下自己的粗布外袍给她披上:“行,我不管,再过几天,你就等着被抓吧。”</p>

这话说的,味道千层,耐人寻味!</p>

一听这话,蝶珊惊讶,问道:“你把外面的事都办好了,说说看,好让我心里有个底儿。”</p>

虽然很气她现在变成这种样子,江瑚忍怒道:“潮国城内,包括进贡的乐师、歌姬、舞者全被我下了毒,现如今上舟王朝使者已到,可潮国进贡队伍却不能按时出发,现今为了凑齐人数,正在城内紧急征召乐师、歌姬、舞者。”</p>

“哼,我已经把妓院里那位能歌善舞,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的珊姑娘名号吹出去了,若是还有那位宗大老爷举荐,用不了几天,你应能进入进贡名单里。”</p>

话语至此,江瑚不再多言,这都是蝶珊自己想的计划,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自己有数。</p>

江瑚就是气呀:“蝶珊你堂堂帝国太子,天底下唯二的女人,今日怎么能像妓院那些女人一样,你真该被敲打敲打了。”</p>

“好,你走吧,我会好好准备的。”这便是蝶珊的回答,生硬,像是命令下人奴才一样。</p>

走,走就走呗,蝶珊现在这个样子,江瑚也实在看不下去。</p>

不管怎么看,现在的蝶珊都像一位合格艺妓,与之前的她太不一样,令人不敢相信,更加难过她会变成这副样子。</p>

“喂,等等。”</p>

走到窗前,江瑚便要跃窗而出,刚开窗子便听蝶珊喊,江瑚回头,只见自己的外袍飞来。</p>

蝶珊道:“衣服拿走,免遭人怀疑。”</p>

抓住袍子,江瑚不自禁倒吸一口气,恨恨道:“蝶珊,你不要太放纵,要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p>

蝶珊不理会,光着膀子先走一步。</p>

高傲如她,怎会不知洁身自爱!</p>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大白天的妓院里便来了一队官差,封门闭户,扬言征召舞女,把妓院内所有姑娘全部唤出,论姿色,论技艺,一个个筛选,包括蝶珊在内,像被抓壮丁一样带走。</p>

商不与官斗,妓院大老板这种黑道买卖,也只能认栽。</p>

入潮国乐坊,众女被关在一间房屋内,很快有人来调查身份背景,轮到蝶珊时,她只报自己本是金鹫国贵族,逃难至潮国,不慎被人贩子拐卖,最后入了妓院。</p>

金鹫国与剑鬼之事天下宣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跨国调查时间太久,蝶珊身份也没法子查了,本来是要被刷下去的。</p>

但这个时候,那位宗大老爷名头便起了作用,更因蝶珊舞跳的妙,歌唱的好,人长的更美,言谈举止无不贵气十足,立即被安排成了众舞女领舞,学习潮国独特舞乐。</p>

眼看进贡之事紧急,潮国已管不得从何出找的人,只要背景相对干净,一律被编入进贡名单。</p>

之后半月余,蝶珊在潮国乐坊学习潮国舞乐,为了顺利前往上舟王朝,可以说是日夜不休的练舞。</p>

潮国舞乐,鼓乐如潮,脚下巨鼓做舞台,领舞飞绫飘纱,独占风头,伴舞者人人配腰鼓,众人舞步轻者无声,重者击鼓鸣声,节奏而动,跳起来格外艰难。</p>

进贡之期本就延迟,待众舞者略微熟悉潮国舞乐,便不得不上路。</p>

大队人马出城,逐渐远离海岸线,踏上了前往上舟王朝之路。</p>

“总算努力没白费,苦没白吃。”因是领舞,蝶珊独坐一辆马车,不算宽大,一人可侧卧。</p>

只不过,此刻在她身边,江瑚半躺着,为保护蝶珊,江瑚扮成车夫,随进贡队伍一走。</p>

目光很难受的看着蝶珊,江瑚觉得,短短时间内,她变了很多。</p>

先入妓院,再入潮国乐坊,做的都是低贱辛苦事,这段时间蝶珊所忍受的东西,恐怕是历史上任何一位太子,就是豪门大户子女几辈子,看都不曾看到过的东西。</p>

可她偏偏忍受了下来,这人如何能不变!</p>

“干嘛这么看着我?”眼看江瑚古怪眼神,蝶珊心里发毛。</p>

江瑚假笑道:“心疼你呗,你贵为帝国太子,圣武天下唯二的女人,现在却变成风流女子,这滋味儿不好受吧。”</p>

滋味儿确实是不好受,可蝶珊嘴硬道:“谁要你关心了,赶你的车去吧。”</p>

嘴上这么说,蝶珊心里却很温暖。现在的情况也算是流落异国他乡,眼前这位虽然很讨人厌,但此刻能被人真心的关心,那滋味也是别样的暖。</p>

“马儿很听话,不需要我赶车。”江瑚躺着不动,从怀里掏出两个扁平的小瓷瓶,道:“给你,随身带着,必要时能救命。”</p>

“什么东西?”蝶珊开瓶嗅嗅,一瓶没味儿,一瓶全是药味。</p>

江瑚说道:“粉末状的是迷药,铲一指甲盖那么多就能放到一头牛。成丸的是解毒丸,一颗能保一个时辰内任何毒药都不会毒发,即便是春药也可解。”</p>

江瑚故意色咪咪上下打量蝶珊,提醒道:“哼,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万一被某个坏人祸祸了,我可怎么跟咱娘交代。”</p>

当年在五毒教是没白呆,虽然啥也没学会,但解毒丸这东西江瑚记住了,这段时间找了很多药师,花了大价钱把药炼出来。</p>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这话却太难听,人太气人,蝶珊白眼,还是嘴硬道:“我看这天底下最想祸祸我的人就是你,赶紧滚出去,少碍我的眼。”</p>

送礼都不讨好,江瑚只能勉强坐起身,听她话里行间已没了以往那种虚假的公主范儿,江瑚不仅觉得很好笑。</p>

这人,是真的不吃苦头不做改变,改变了又令人觉得更不顺眼。</p>

现在的蝶珊很像一位江湖女流氓,下三流的话以前的她可没脸说,现在却开口就是。</p>

江瑚直摇头,道:“我这不叫祸祸,叫爱……”</p>

车棚外去赶车,绝不再给蝶珊反驳的机会。</p>

“没种的混蛋!”</p>

回头看着手里两瓶药,要想想把它们藏在什么地方,皇宫里可带不进去。</p>

关键时刻不仅要保命,还要保住完璧之身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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