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启程，建康（2 / 2）

待白野穿戴整齐，上前一一行李，“学生失礼了，见过先生，师娘，吴县令，陆...老丈。”</p>

“哼！”陆宰一撇脑袋，这小子还挺记仇。</p>

赵鼎抬手虚扶，“快去简单收拾行李，还有农场的图纸一并带上，半个时辰后，前往建康府。”</p>

白野有些纳闷，让人通知一声不就好了，这回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p>

“学生明白。”</p>

赵颖的站位很有意思，自从白野进来之后，站在其右手后小半步的位置。</p>

白野转身后，跟赵颖说道，“师姐与我来，庄子上的一些事务还要劳烦师姐帮忙照看。”</p>

赵颖轻轻颔首，又对众人一福，跟着白野离开花厅。</p>

回到自己的卧房，白野从桌案上摊开几张图纸。</p>

“师姐，这几张是我对庄子上重新设计的图纸，主要是佃户以及工匠们的住宅，就是这个地方。”</p>

说着，往图纸上一指，继续说道，“当初收的6000亩，现在看来有些不够了，你可以在这边上再收1000亩，</p>

砖窑以及石灰窑全部点火，若是银钱不够，可凭此印章，往醉贤楼去信一封，应还能调用三五万贯。</p>

跑腿的活计让陈六去干便好，你不用在现场盯着，都是些糙皮汉子，emm，暂时就这些，也不知要去多久，兴许十天半个月便回来了。”</p>

白野将自己的私章放着几张住宅区的图纸上。</p>

赵颖听得仔细，点点头，“记下了。”</p>

白野拍拍手，“有劳师姐，那我去收拾衣裳。”</p>

“我来吧。”赵颖轻声说道，语气温婉。</p>

“这...还是我自己来吧。”</p>

赵颖伸手一指，“你，坐下！”</p>

“好嘞...”</p>

白野乖乖了坐在桌案前，一只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p>

腻粉琼妆透碧纱，雪休夸。金凤搔头坠鬓斜，发交加。</p>

接过赵颖递过来的包袱，“那...我这便走了？”</p>

赵颖点头，并不言语，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情意。</p>

刚出门，白野突然想起一事，回身说道，“师姐，若是错过了解试，可莫要怪我，如今可是皇命在身。”</p>

赵颖眉眼弯弯，俏皮的说道，“师姐年纪大了，也只能来年去捉别个绿衣郎。”</p>

“那我也只能让陈六将其捆了，扔到砖窑堆泥胚去，走了。”说完，摆摆手表示道别。</p>

赵颖一手倚着门框，目送白野消失在转角。</p>

来到府衙门前，赵鼎，吴县令，陆游都已经上了马车。</p>

裴氏见只有白野一人出来，遂开口问道，“颖儿呢，怎也不出来相送，失了礼数。”</p>

“已经道过别了，白榆，替我照顾好师娘！还有婉儿，先将养好身子，庄子上的账目，你和白榆一同过手，有什么不懂的便问师娘。”</p>

“嗯！”白榆认真的点点头。</p>

“婉儿记下了。”</p>

“师娘珍重。”白野一礼，钻入赵鼎的马车。</p>

一行人启程，前往建康。</p>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褥子，还有软靠，赵鼎见白野上来，笑着说道，“与颖儿道别了？”</p>

白野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p>

“你前日所提的事功之学，可想过弊端？”</p>

弊端？白野一时间语塞，这还真没想过，用实际说话，反对空话套话，不是挺好的么？</p>

不仅提高效率，还能免去很多无谓的扯皮。</p>

最后，摇摇头看向赵鼎。</p>

“若人人追求事功，朝廷固然收益颇大，但，也会致使人情淡漠，更甚者，道德沦丧。”</p>

赵鼎见白野陷入沉思，不再言语，开始闭目养神。</p>

白野顺着赵鼎的提示往下推演，若是以功利来定义道义，最终会是个什么样子。</p>

答案很明显，民免而无耻，法律准线内禁止的不碰，而不违法的情况下不择手段。</p>

届时，道德将沦为工具，一种伪装。</p>

在某个场合下，人们之所以还遵守道德，是因为不遵守道德会带来损失。</p>

可一旦可以带来更大的利益，人们便会立即抛弃道德。</p>

这便是功利定义道义的恶果，一个唯利是图的时代。</p>

白野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尤不自知，涩声道，“请先生教我。”</p>

赵鼎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儒学为基，法相依。”</p>

白野喃喃复述几遍，眼中越来越亮。</p>

是了，儒学，真正读过儒学的都知道，儒学分为两套。</p>

礼治之学和心性之学，很多后世之人称儒学为糟粕，打倒孔家店。</p>

因为他们只看到了等级，尊卑，贵贱，三六九等。</p>

对于心性之学中的诚，仁，敬，忠，恕，温，良，恭，俭，让等等却只字不提。</p>

以儒家心性之学为基，辅以律法维护。</p>

推到这里，又陷入一个难题，法律的尺度怎么界定。</p>

不由得又看向赵鼎，胸有成竹，稳如泰山，老成持重，老谋深算，老奸巨猾？</p>

白野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这是自己这个小虾米该操心的事么，况且，也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啊。</p>

还是让先生上吧，学生看好你，奥利给...</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