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彼岸花落”（1）（2 / 2）

“彼得先生，您出现什么幻觉了？”</p>

“我的面前尽是……倒立着开放的彼岸花。”</p>

花朵轻轻摇曳，微风拂面……</p>

可这里是地下，这里分明，不该有微风。</p>

“怎么了？您进来的时候一直都有这种彼岸花啊。”Andres的声音在耳畔响起。</p>

“等等，Andres？你确信你刚才的话没有问题？”彼得心中一惊。</p>

“没有，彼得先生。”</p>

彼得愈发感到不对劲。他回头一看，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他始料不及——自己给西门施加的护盾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西门就一动不动地倒在那里，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p>

“Andres……我让你给西门的护盾呢？”彼得沉默了一下，问出了口。</p>

“嗯？护盾？您不是因为她的背叛，而亲手杀死了她么？”</p>

“……”</p>

“彼得先生，您还好么？”</p>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也是幻觉的一部分么……”彼得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p>

这句话更让彼得坚信，自己正身处一片幻境之中，或者是现实与幻境的重叠。</p>

眼前的景象不断浮动，幻境与现实开始交织。</p>

“……”彼得环视一周，终于，他再度将光芒凝聚在手中。</p>

再来一次。</p>

高举光明……</p>

幻境开始波动，一些虚无缥缈的未知碎片在空间中不断浮动，可是这次光却没有冲破幻境，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变幻莫测的幻型，以破碎的几何体的形式出现在视野里。</p>

“有点麻烦。”彼得思量着。这点光不足以照彻一切。</p>

要是想冲破这片幻境，很可能需要直接展现神备“黑夜将尽”。然而这对于一旁西门来说有些危险，幻境破碎后，释放的精神和物理冲击很可能会击碎Andres给西门维持的护盾。况且彼得也并不想这么快亮出底牌，不如顺藤摸瓜，尝试用点不那么暴力的手段破解幻境，顺便摸清聚成体的致幻机制。</p>

既然这是不基于自己精神所创造的幻境，那么这里必然存在着维持着幻境的东西。加上那团被称为“聚成体”的东西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灵智，彼得认为它很可能就存在于这片幻觉之中。</p>

那么接下来就需要找到它，击碎这片幻境。</p>

幻境中不断变幻着未知，身后的景象可能在一扭头之间天差地别，而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会意识到这些改变。</p>

彼得独身在这片空间中行走。他感受着这里的变化。</p>

猛一回头，视线中的彼岸花却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现实的景象，两道灰雾滚滚，已然扑到面前不足半步，仿佛要吞噬彼得一般！</p>

光芒骤然在瞳孔深处亮起，那对金瞳在那一刻看透了灰雾的动向，随后——</p>

一刀既出，光芒乍现。耀眼的白金色撕破了眼前的灰雾，但灰雾只是散去，然后彼岸花重新在面前生长、盛放。</p>

倘若不是彼得下意识的反应加速，正常收尾人，哪怕是一阶，也难以及时格挡，更何况是在持续收到精神干扰的情况下。</p>

“……居然需要我同时在现实和精神层面与它作战……难怪西门如此害怕这东西。”彼得自言自语着。</p>

光芒残留在这篇空间中。幻型依旧在虚无中翻涌。</p>

“但是为什么它不趁着我被困在幻境中时直接攻击我、而是让我回到现实……”彼得思考着，下一刻，他有了答案。</p>

它和彼得必须同时处在一个状态，换言之，对于任何人而言，聚成体都同时和对方处于一个状态。那就是说……</p>

自己处在幻境之中时，聚成体也一定隐匿在幻境的某处。</p>

彼得看向了远处正在浮动的幻型——它变幻莫测地化为各种几何形状，表面上深邃地翻涌着不同状态的未知物质。</p>

或者，它也许就在自己身边……也许无处不在。</p>

说着，彼得眼中再度发出明亮的光芒，借着光，它看到那些幻型背后的东西。</p>

正是这些幻型在维持着幻境的存在。</p>

光芒再度瞬间乍现，彼得的目光紧咬住那个不可名状的东西，光之刃再度凝聚。</p>

当精神冲击再度袭来的那一刻，彼得知道，聚成体就在那里。</p>

“我‘看’到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