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话 老不要脸（1 / 2）

 “九妹妹，”寒羽看着九哥哥突然说道，“明天是你生辰，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p>

九哥哥偷眼瞟了下化羽，回道：“寒羽哥每年都送我礼物，其实不必那么客气。”</p>

寒羽轻笑，差人将礼物端来，是一件玫紫色的皮袄，这种皮毛色泽十分罕见。</p>

“我猎了十年灵狐方才凑齐做了这件紫袍，九妹妹不是最喜欢这种艳艳的紫色吗？看看是不是你中意的颜色？”</p>

九哥哥接过皮袄扫了一眼，笑回道：“的确漂亮。明年冬季我就可以穿了。”然后便递给身后的侍从。</p>

寒羽有些扫兴，但他依然保持风度，儒雅地微微含笑，接着举杯向魔尊敬酒。</p>

这场家宴上，化羽处处小心，寒羽暗自思量，九哥哥虽然没什么城府却也不傻，魔后忙着暖场，魔尊悄然观察，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说不出的微妙气息。</p>

入夜时分，三个孩子都已各自回房。</p>

魔后终于不再隐忍，对魔尊说道：“是我叫寒羽来的。”</p>

见夫人终于绷不住了，魔尊抬起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夫人想说什么？”</p>

魔后见他明知故问，有些气恼道：“是你想干什么？”</p>

魔尊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身边狠狠一拉，“我想干什么啊，阿羌？”</p>

魔后脸庞一红，却马上清醒道：“别耍无赖。那个化羽，你留着他有何打算？”</p>

“我，”魔尊轻声道，“想收徒弟了。”</p>

虽然魔后自己嘴上也说那是魔尊的小徒弟，但听到夫君亲口说出心里还是一震。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魔尊，他肯承认便是认定了。换做别人会接着询问为何是化羽，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妖族孩子，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但魔后太懂自己的夫君，也相信他的眼光和判断，所以，这些前因后果，细枝末节，他若不说她就不问。</p>

“只当他是徒弟，真的没有别的想法？”</p>

魔尊盯着夫人，直看得她脸颊发烫撑住身体想把他推开，这时他一用力紧紧把夫人抱紧，这才回道：</p>

“起初的确如此。不过——你没发现咱们丫头喜欢那小子吗？”</p>

这句话可让魔后心里“咯噔”一下，她是女人怎么会看不出情窦初开的姑娘心思，可这正是她怕的地方。</p>

“可是丫头已有婚约！”</p>

“你忘了自己当初怎么说的？”</p>

魔尊的双眸深邃悠长地盯着魔后，她不禁想起自己曾经半开玩笑的话，</p>

“我们魔族的姑娘，百岁成婚不算早，千岁出嫁尤未迟。不过，夫君说得也对，咱们丫头将来的心思是难揣测。所以啊，这一回只是定亲，往后的事等丫头年岁渐长有了主意再说不迟。”</p>

见夫人似乎想起往事，魔尊故意旧景重现道：“如果丫头喜欢上凡人？”</p>

“助他成魔？”</p>

“如果是仙呢？”</p>

“拐来做魔？”</p>

魔后全都想起来了，他们还说大不了亲自去向妖王赔礼，当日的玩笑难不成要成真？</p>

“可是，化羽是妖，寒羽如今可是妖王。你要为了一个小妖悔了与妖王的婚约，这让寒羽脸面何存？”</p>

“所以，凡人和仙就可以？”</p>

“你不要顾左右言他。说实话，虽然化羽那孩子也是不错，但这些年下来，我可是对寒羽越看越顺眼。咱们又不是凡人，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将来九儿成婚一样可以经常回家，你范不着为此招个上门女婿。说真的，我这次把寒羽叫来，就是要防着那个化羽。”</p>

见夫人一口气巴拉巴拉说个不停，魔尊笑了，“你防他作甚？他可是丫头招来的，没看出是丫头对他更上心吗？你要是觉得寒羽比化羽好，那咱们大可以说道说道，若只是不想理亏，那——”</p>

话未说完，黑衣卫士门外回报道：</p>

“主上，九公主和化公子刚刚一起上了天台，寒公子也跟过去了。”</p>

前半句的时候魔尊和魔后只是相互对视，后半句一出二人同时眼睛猛睁。都年轻气盛的，可别打起来。</p>

“走，看看去。”魔尊抓起魔后的手一同奔了出去。</p>

其实，寒羽与化羽久别重逢，虽无欢喜却也意外，一个谈不上情分的兄弟也是兄弟，往昔因为父王蒙难而对他产生的恨意，再次相见那恨意竟然不如想象中强烈，寒羽内心复杂，于是想去找他聊聊。</p>

结果，寒羽还未见到化羽竟意外看到他和九哥哥一同出了房间，不知要去哪里。</p>

原本还只把九哥哥当成小丫头看的寒羽此时突然萌生一股妒火，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纵然妖魔两族风气开化，但一个是自己那没有情分的弟弟，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妻子，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寒羽如何也无法坦然。</p>

九哥哥和化羽来到天台上，这一次出奇是化羽先约的九哥哥。</p>

九哥哥既欢喜又好奇，“你卖什么关子呢？”</p>

化羽说道：“我只知明天是开山节，却不知道是你的生日，也没有准备礼物。”</p>

“嗨，我当什么事呢。又不是凡人，生日那么多，又不是整日子。”</p>

九哥哥说的没错，其实仙家也是如此，年岁小时十年算一个整日，往后就是百年，像天帝千年才庆一个整寿，其他那些生日便可过可不过。</p>

“可我也不知道你多大。所以，我准备了这个。”化羽说着指着地上的纸张和细竹坯等。</p>

“这是？”</p>

“你做过天灯吗？——果然没有。那我教你？”</p>

九哥哥只看人放过还真没动手做过，一时间兴奋不已。</p>

于是，化羽手把手教九哥哥做起天灯。扎灯笼做风筝，这些手艺还是他在红土村时为了逗小花姐弟开心练就的，不想还有重新拾起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回忆让他心生苦涩。</p>

在他愣住的片刻，九哥哥推了推他，“想什么呢？”</p>

“哦，天灯是用来许愿的。来，写上愿望。”化羽说着递上一支笔。</p>

九哥哥笑了，“凡人向天许愿，是希望神仙能够看到他们的愿望帮他们实现。我是魔族公主，我的愿望谁来为我实现呢？”</p>

化羽一愣，放天灯本就是凡人的习俗，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于是，他看着九哥哥眼神里略显尴尬。</p>

九哥哥乐了，“眼前不就有个神仙，我的愿望要不然就你来满足吧？”说着，她眯起眼睛“呵呵”一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