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疯女痴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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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皇甫天衣走近床沿道:“今后你也不用离开他。”

“唷!”江春花脸上绽开了笑容,挣出一双纤细的小手,拍掌道:“太好啦!我跟定夫君了!”

丁不一脸上露出尴尬的笑。

皇甫天衣道:“你跟定了丁公子,但丁公子并不是你的夫君。”

“为什么?”江春花歪起了头,眼中的亮光黯淡下去,“我不要什么丁叔叔,他是长辈,我要尊敬他,不能和他玩的。”

“哦,他不是你丁叔叔,”皇甫天衣道,“那是爷爷弄错了。”

“他是你哥哥,你是他妹妹。”

江春花眸光又亮起:“他是我哥哥?我是他妹妹?”她用手指指丁不一,又指指自己。

丁不一抢着答道:“是的,是的。”

江春花道:“我是你什么妹妹?”

丁不一即口道:“义妹。”

“爷爷,”江春扭着腰道,“义妹是什么东西?”

皇甫天衣朝丁不一丢了眼色,叹口气道:“你怎么连义妹也弄不清楚了?义妹就是兄妹,他将像爱妹妹一样的爱你你将像爱哥哥一样的爱他。”

江春花凑过头道:“妹妹能不能和哥哥睡觉?”

皇甫天衣还天说话,丁不一急着道:“那可不能。”

江春花沉下脸:“不能和你睡觉,我就不做妹妹。”

丁不一急了,江春花的病,这次可发的不轻!

皇甫天衣脸色一变,厉声道:“春花,爷爷这次要你听话,你听着,如果愿意做丁公子的义妹,就可以跟他走,如果不愿意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江春花扁了扁嘴:“我跟爷爷走。”

皇甫天衣道:“爷爷五天后,要去一个你不能去的地方,自古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不能永远跟着爷爷的。”

“我……”江春花突地眼神大乱,“你们都不关心我,不喜欢我,因为我……我是个疯女人!”

皇甫天衣也不曾料到江春花的病,几天之内竟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忙抖起有袖,骈起了二指。

丁不一见状,急忙抓住江春花双肩道:“我们都关心你,喜欢你,没有谁说你是疯女人。”

江春花睁起晶亮的明眸,狂乱的神情在眼里渐渐消退:“真的?”

丁不一噙着泪,真情地道:“真的,我会关心你,好好地待你一辈子。”

“不一哥!”江春花猛地拖住丁不一放声大哭。

皇甫天衣深深地吐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别哭,别哭。”丁不一拍着江春的肩背,斜眼向皇甫天衣求救。

皇甫天衣对江春花道:“小丫头,都快嫁人的姑娘了,还哭!叫别人见着了,多不好意思,别丢你爷爷的面子。”

江春花缩缩鼻子,止住了哭声:“爷爷说得有理,我不能给爷爷丢面子的,不一哥,你就当我没哭过。”

丁不一忙道:“你没哭过,是个好姑娘。听话的好……妹妹。”

皇甫天衣道:“爷爷要出谷去五天,这五天里,陪丁哥哥在谷里练功、玩耍,等爷爷回来,千万不要惹事。”

江春花松开抱住丁不一的手,揉揉眼睛:“爷爷要去哪里!”

皇管天衣抚着她肩膀道:“爷爷要去地邪欧阳爷爷那里,然后叫你和丁哥哥,还有余小二一起去欧阳爷爷那里,好吗?”

“唷!好极啦,嘿嘿!”江春花顿时破涕为笑。

皇甫天衣道:“瞧你这样子,蓬头散发的,哪象个女儿家?快去收拾打扮一些,给爷爷送行。”

江春花拍手笑道:“好,请爷爷和不一哥哥到外面去稍等片刻。”

皇甫天衣笑着道:“我们在外面等你。”

“哎。”江春花眨眼间变了另一人,蹦跳着去打开临时堆放在床边的箱子。

皇甫天衣和丁不一走出门外,顺手将房门掩上。

天空一片昏黑。

除了峰顶的一小块城空在昏黑中透出一丝游光外,谷里山间已被垂下的夜幕所遮盖。

皇甫天衣望着牢中的一般游光对丁不一道。“谢谢你,春花也许还能有救。”

空中的那一丝游光,就是希望之光。

丁不一道:“请皇甫叔叔放心,春花姑娘一定会有救的。”

皇南天衣用一种近似于哀注的声音道:“丁公子,在我离开的五天内,委屈公子尽量让春花开心,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请公子答应她,这样对稳她的病情有很重的作用。”

丁不一点点头道:“我会的,这是我应刻做的事。”

皇甫天衣目光射到他的脸上:“我相信你。”

此时,余小二到皇甫天衣身前:“师傅,碗洗完了。”

“嗯。”皇甫天衣板着脸“嗯”了一声,“听着,我出去的五天里,由你烧饭做菜,好好伺候丁公子和春花姑娘。”

余小二扁扁嘴,斜睨着眼:“遵命。”

房门打开了,江春花从房里走出来。

她换了一套艳丽的花裙,长身玉立,腰肢盈握,脸上的呆板和憔悴消失了,充满着青春朝气,眉宇间春风荡漾。

余小二禁不住赞口道:“啊,春花姐姐,你好漂亮!”

“是吗?”她摔摔秀发,对丁不一道:“我漂亮吗?”

丁不一瞧着她,点点头:“是的,你很漂亮。”

“啊!我很漂亮!”她发出一声欢呼,旋身奔往前坪。

风吹动着衣裙,她就像一只在风翩翩起舞的彩蝶。

蓦然间,丁不一眼前闪过小贞在桃花园中,飘过的花蝴蝶般的身影。

此刻的江春化多么像小贞!

他凝视着江春花旋舞的身影,搜索枯肠在她的身世中也找不到与白如水、苏小玉和小贞,有任何联系的地方。

他的手悄然握住了藏在怀中的皇甫天衣交给他的香囊,也许谜底就在这香囊中的温玉扇坠里。

余小二被江春花的情绪所感染,一声欢叫,一个筋斗翻入石坪,手舞足蹈,乱嚷乱叫。

皇甫天衣对丁不一道:“瞧,她现在多开心。”

丁不一听得出他话中对光春花的关心,不觉道:“您真打算和她分手?”

皇甫天衣沉吟片刻道:“说实话,我也舍不得离开她,但我不能不这么做,我总不能将她留在这山里一辈子,且她这病……”说到此,他话音顿住,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丁不一不愿再触及这个令皇甫天衣痛心的问题,急忙道:“您放心,看她发现在这神情已经好多了,日后这病准会好。”话音缓了缓,又道,“她只穿这单薄的衣裙,会不会着凉?”

皇甫天衣恢复了镇定,浅笑道:“这倒没问题,她内功很好,又服过我的‘百全大补汤’,往年冬天雪地里,也只穿单衣裙的。”

“哦。”丁不一道,“难得春花姑娘这么高兴,咱们也过去陪她乐一乐吧。”

“好啊。”皇甫天衣说着,弹身一跃,已跃到江春花身旁。

“春花妹妹,我来了,”丁不一大叫着,也奔了过去。

四人围成一个贺圈在坪中旋转,放声大笑,十多天来积压在这秘谷底中,那股沉重的忧闷被这笑声彻底的击碎了,消散了。

半晌,皇甫天衣停止了旋转,举起手臂,道:“够了,我该走了。”

丁不一、江春花和余小二一齐走到皇甫天衣身旁。

皇甫天衣摸着江春花的头道:“春花,要听丁哥哥的话,不要出谷,不要惹事,不要欺负……”

“爷爷,”江春花扭着身躯,娇声道,“我知道,都知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女孩?现在春花已经大了,已是要嫁人的姑娘了,怎么还会不懂事?”

“懂事就好,爷爷放心了。”皇甫天衣拍拍江春花的头,扭头对丁不一道,“拜托你了。”

丁不一会意地点点头:“您放心。”

皇甫天衣又转脸向余小二:“小二,这几天……”

余小二抢口道:“烧饭做菜,劈柴挑水,收拾房间,打扫卫生,全由弟子包了!”

皇甫天衣沉声道:“还有,不要忘了练功。”说罢,身形一晃,宛如一头灰鹤,没听到半点声息,人已飘出石坪,到了山壁乱石丛中。

丁不一和余小二看得呆了,舌头一伸,这份身手在江湖上可是寥寥无几,就是剑狂薛宇红也不过如此。

江春花挥起手,向皇甫天衣一连几摆。

皇甫天衣面露微笑,身形再起,一连几晃,已不见人影。

“好身手!”余小二拍手好。

江春花笑道:“这算什么?这手白鹤冲天的轻功,爷爷还不及我呢。”

“真的?”余小二瞪圆了双眼。

江春花也睁圆了眸子:“骗你是乌龟王八蛋!”

余小二拍拍手:“来,露一手给咱们瞧瞧。”

“哎!”丁不一挥挥手道,“今天也够累的了,天色不早,咱们该休息了。”

江春花噘起了嘴唇,满脸不高兴。

余小二嚷道:“不累,咱们正玩在兴头上,师傅又不在,正好……哎唷!”

丁不一在余小二脚背上狠踩一脚,同时抛去一个眼色。

余小二这才想起江春花的病,于是,伸起双臂打了个哈欠:“哎……哈!我真的困了,困……极了,我去睡了,你们也早些歇息吧。”

说完,他转身就夺向石窟。

丁不一将江春花送进房中,安顿她在床上躺下。

江春花很安静,一举一动都听从丁不一的吩咐。

丁不一替她将被子盖好:“春花妹妹,好好歇息,明早见。”

江春花柔声道:“不一哥,明早见。”

丁不一退出房间,将门掩好,回到前坪卧房。

夜渐渐地深了。

丁不一放心地睡了。

皇甫天衣放心地走了。

他俩都认定江春花的病情已有好转,不会的事。

他俩都没能真正抓住江春*病的症结,在这个疯女人的充满着痴爱和痛的心灵中,还燃烧着一股复仇的烈焰。

当丁不一刚刚离开房间,江春花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从内衣裙的裙带缝里拔一根小刺,捏在手中久久凝视着。

那是一根不到半寸长的小刺,极细,细得只有十来根头发粗,刺身闪着幽蓝的光,显然喂过剧毒。

那夜,那个青年突然要强暴她,她跪在他面前,求他待爷爷回来后向爷爷求亲,他执意要马上得到她,她也动了情,但当得她正值经期到了,便向他解释,要求他过几天再来幽会,他却一意孤行,将她打翻在地,撕破了她的衣裤,她不得不的反抗,把他打倒。她又与他定了个三日之约回到家中。

三日内,她偷用爷爷的药赶制了这根毒刺,她给这毒刺取了个名,叫“忘情刺”,只要将这根毒刺刺入那青年小腹“中极”穴之中,那青年就永远干不得这种强暴的事,只要他是真心爱她,愿意诚心悔过,日后她可以取出这刺毒,与他相亲相爱,成为夫妻。

三日后,她去了小山沟洞,但那青年没有来,那青年玩弄她的感情后,因末得她的**,便抛弃她走了。

这个负心郎!

她眼神中进出一抹怕人的毒焰。

一定要惩罚这负心郎!

她将毒刺小心藏入内裙带里,翻身下床,奔向药柜。

她打开药柜,从抽屉里取出十余味草药,塞入一只瓷瓶中,然后从床下搬出一只酒坛子,打开坛盖,将坛中的酒灌入瓶中。

她一边灌着酒,一边喃喃道:“我是你妻子……不是你妹妹……你是我夫君……不是我哥哥……我不许你强暴我……不许你强暴任何女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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