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七邪剑法(1 / 2)
丁不一到益都太岁坊三天,还没有见到天老邪丁不伟。
他心中既是焦虑万分,又是疑云翻涌。
是天老邪出了事,还是天老邪有意不见自己?
他猜不透其中的原因,再加对自如水的惦念和江春花这几天病情的恶化,使她心绪不宁,终日如坐针毡。
他刚喂下江春花药丸,和余小二坐在桌边默然相望之时,一名太坊的侍者走到房门前躬身道:“有人要见二位请二位随我来。”
余小二从椅中跳起,急忙问道:“是不是天老邪要见咱们?”
侍者道:“在下不知道,二位到了后阁楼就知道了。”
余小二急挥着手道:“快快带路!”
丁不一站起身,整整衣襟,跟在侍者身后。
太岁坊是座大府院,前后九进庭院,十分宽敞。他们现在位的地方是六进庭院,离后阁楼还有好一段距离。
侍者领着丁不一余小二穿过七、八庭院,绕过精舍、群房,来到第九进庭院门前。
两扇黑漆大门,门楣上一块匾,上书“清斋禁地”四个大字。
丁不一不同问知道,这是个不准人随便出入的地方。
门昆闭着,侍者上前扣响门环:“禀老爷子,他二人来了。”
门无声地打开了,一名青衣汉子站在门内侍者摆摆手。
侍者退丁不一身旁:“丁公子,你们请进吧。”
丁不一和余小二走入门内,门随即关上。
青衣汉子做个手势,领着二人继续往里去。
大门之内,是一座富豪人家的院子。正中一个呈椭圆形状的喷水鱼池,正面一外石屏,左右各有一条回廊通向院内,池内有假山,红色的锦鲤在水中来回游荡。
踏过回廊,到后院门前,院门关着,门虽不及刚才的那两扇大,但铁皮、铆钉要坚固结实得多。
青衣汉在铁皮门,敲了三下,门悄然拉开一扇,一个白衣人正立在拉开的门旁。
青衣汉道:“二位请进。”
白衣汉道:“请二位径直去阁楼客厅,老爷子在客厅等候你们。”
丁不一踏步向前。
余小二从后边追了上来,轻声道:“我知道这里的门为何打开时没有声响了,原来门扇垛里都注满了油。”
丁不一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过去偷人家东西入屋时,不就是往门垛里注油。”
余小二翘起嘴道:“你别冤枉好人,我过去是偷过东西,但……从来没有往门垛里注过油。”
丁不一道:“难怪你常常被屋主抓住打个半死。”
余小二瞪起眼:“你……”
说话间,两人已进入阁楼客厅。
豪华的客厅里,太师椅产端坐着一位年逾七旬,满头银发的老者,椅旁分立着四名白衣汉。
这老者就是天老邪丁不伟?丁不一正在犹豫。
余小二跨步上前,双膝跪地,头磕得“冬冬”直响:“徒儿余小二见师傅天老邪丁不伟!”
“哈哈哈。”老者呵呵一笑道,“请起,快快请起,我不是天老邪。”
余小二惊偿地抬起头:“你不是天老邪,你是谁?”
老者却瞧着地上余小二磕裂开了缝的石块,惊讶地嚷道:“好功夫!好硬的铁头!”
丁不一拱手道:“在下扬州十里坡桃花园丁不一,您老人家如何称呼?”
老者目光端祥了丁不一好一阵子道:“丰神俊透,气宇不凡,果然是英人雄少年!”
丁不一道:“您老人家是……”
“哦。”老者道,“这里人都叫我老爷子,你们也叫我老爷子吧。”
“老爷子,”丁不一躬身道:“请问天老邪他老家在哪里?”
老者正正身子,正色道:“从今天起,你俩就宿在这阁楼里,起居饮食,全由这四人伺候,至于那姑娘我会请人照顾她。”
老爷子……丁不一急于弄清天邪的情况,抢着又问。
“你不要问。”老者堵住丁不一的口道,“要见你们的人在练功房里,泰福,带他俩练功房。”
一名白衣汉应声上前:“丁公子,余小二请随我来。”
“妈的,势利小人!”余小二心里暗骂一声,“叫丁不一就是丁公子,叫咱就是余小二。”
阁楼的里屋是一间石房,那便是练功房。
泰福先理房通报一声,然后躬身退出房外:“二位请进。”
丁不一和余小二走进练功房。
石砖成的练功房既宽敞又明亮,练功应用之物,无所不有。
正中的蒲团上端坐着金面佛。
丁不一眉毛一抖,金面佛就是天老邪丁不伟?
余小二看了看丁不一,这一次可不要又弄错了。
房内响起了金面佛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见了师傅,怎么还不下跪”?
余小二闻耳,急忙趋身上前向金面佛磕头道:“弟子余小二给师傅丁不伟磕头。”
“冬冬冬!”三个响头磕得地砖碎裂,四壁嗡嗡直响。
金面佛一双明亮的阵子透过面具洞眼,瞧着丁不一道:“你怎么不给师傅磕头?”
丁不一不觉楞住了。
以前他给七邪前辈磕头,称他们为师博,他们都不肯,今日怎么金面佛却要自己磕头称师傅?
金面佛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七邪剑最后一招剑式天邪剑式,你将同我授完,若能成功。七邪剑法便练成功了,因此你须磕头拜我为师。”
丁不一磕完头站起身来,垂手站在一旁,静候吩咐。
他有很多的话要问金面佛,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问话的时候。
金面佛指着左边小桌上的一个发黄的本子,对余小二道:“小二,那是一本游龙刀谱。”
“游龙刀谱?”与小二瞪起一双亮眼:“弟子只闻游龙剑乃天神剑,从未听说过什么游龙刀。”
金面佛沉声道:“游龙剑谱和游龙刀谱乃同出自于始尊圣君之手,当年被埋在华光绝圣神剑,名扬天下,而这游龙刀谱因石洞倒坍露出洞外,被我师傅拾得,但刀谱经风吹雨打已将最后几页破损无法辩认,咱们兄弟就是因见到这游龙刀谱,才想到练这邪龙刀法的。”
余小二问道:“师傅,这刀谱上的刀法管用吗?”
金面佛说道:“你可不要小看这刀谱,虽然已失落几页,但若能将谱是上刀法练成,像便是第一个能与游龙神剑对抗的人。”
“真的?”余小二高兴得眯起了眼。
金面佛“你去看看刀谱,捉摸了一下,我再来教你刀式。”
“师傅,我……”余小二支吾了一下,“徒儿不认字。”
“不要紧!”金面佛道:“刀谱上画有人形、刀式,你看得懂的。”
金面佛深沉地看了丁不一一眼,道:“你跟我来。”
金面佛将丁不一带出练功房,登上阁楼左首的一间房间。
这是一间狭长形的小房,房内除了房门旁的一条板凳和墙上悬挂着一个小铜钱之外,空无一物。
金面佛在房门前站定,对丁不一道:“这就是你的练剑房。”
丁不一望着空房,不觉一楞,房间如此狭小如何练剑,既是练剑房为何剑也不见一把?
金面佛却也不理会丁不一的神情,从怀中掏出一本剑谱递给丁不一道:“从今天起,你就在这房中练剑。”
丁不一双手接过剑谱:“师傅,这练剑房中没有剑?”
金面佛凝视着丁不一道:“练剑并不一定要手中有剑,最重要的是,只要心中有剑就行。”
丁不一似有所悟:“弟子明白了。”
金面佛抖抖衣袖:“你在此好好练剑吧,到吃饭的时候自会有人来叫你。”
“哎,师傅!”丁不一唤住刚刚转身准备离去的金面佛。
金面佛扭头盯着丁不一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丁不一道:“师傅,你真是天邪丁不伟?”
金面佛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当然是,你以为我是谁?”
丁不一道:“我……我爹是谁?”
金面沸沉声道:“你爹是桃花园主丁世伟。”
丁不一凝目道:“可我爹爹为什么被人指证是你,而且被斩首?”
金面佛冷漠地道:“我不知道,但正是因为你爹替我而死,我们七邪兄弟才答应教你七邪剑法的。”
丁不一肃空道:“我爹的心愿是什么?”
金面佛道:“待你将七邪剑练成之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丁不一顿了顿,道:“为什么要戴这金佛面具?”
金面佛冷冷的目光在他验上扫过:“你不觉得你问的太多了?我戴这面具,自有我的理由。”
说完,他转身走了。
丁不一默立片刻,踏步入房,看来有些话,只有待练完剑后,再问金面佛了。
丁不一在板凳上坐下,打开天邪剑谱。
天邪剑谱一共七页。
前六页是六邪剑的六绝剑招:气贯长虹,梅花万朵,万马奔腾,一鸣惊人,排山倒海,人定胜天。
最后一页没有剑招、剑式,只有一首五言诗:“西蜀凌云赋,东阳咏月篇。劲芟鳖足断,精贯虱心穿。”
前六招剑式,他已学过了,并将其融合在那一招残缺不全的剑式中,但,他感觉得到那剑式中还缺少一部分。
最后的这首诗,就是天邪剑的残缺途剑式?
这首诗能填补剑式中缺少的一部分?
他合上剑谱,站起身来,凝目注视着悬吊在房壁上的铜钱。
他知知道这句话是出自元滇《献荣阳公诗五十韵》,讲叙的是一个视虱如轮的典故。
《列子?汤问》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纪昌学射飞卫,飞卫告诉纪昌必须先学看,能把小的看成大的,微细的看成显著的,然后才能学射。
纪昌以虱作为靶子悬挂于壁,虱子虽小,但纪昌长期注目,三年后竞能看成车轮一样大,用箭射中虱心,而悬挂虱子的长笔不断。
金面佛是要自己练眼力,当眼力能将铜钱看得车**小时,剑式中的缺少部份便会由六招剑式自觉地填补起来。
丁不一释然大悟,凝神注视着着壁上悬挂的铜钱一动也不动,直到白衣汉泰福来叫他。
三天之后。
余小二已开始一招一式一练游龙刀法。
丁不一已能将小铜钱看得如同杯口大小。
七天之后。
余小二已融射身于刀法之中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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