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聚英庄与马公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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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世宇厉声道:“穆仲龄,你真敢抗旨?”

穆仲龄沉声道:“莫世宇,你伤真敢搜庄。”

莫世宇咬咬牙:“上!”

一场腥风血雨的肠杀即在眼前。

“住手!”一声娇喝。温柔、沉毅而又透着威严。

苏小玉从右侧房中阔步而出。

她的天姿丽色和高傲的姿态,把所有的官兵都给慑住了。

唯有莫世宇例外,他认为她的表现是高贵血统和天生公主的气质的显露。

他感到非常的高兴,这一找回公主的功劳,他是讨定了。

苏小玉突然的出现,使房间里的那些朋友和穆庄主楞住了。

只有碧姣月不感到意外,她认为如果自己是苏小玉,也一定会挺身而出,以解救取英庄和自己心爱人的危难。

苏小玉走到坪中,在莫世宇和穆仲龄之间卓然伫立。

莫世宇躬身道:“在下泰安总兵莫世宇奉旨恭迎公主回宫,在下胄甲在身不能施不礼,望公公怨罪。”

苏小玉摆摆手,轻抿嘴唇:“免礼。”

她这份风度和神仪天然生就,根本就用不着学习。

“谢公主。”莫世宇垂首道。

“叩见公主!”三名参将一齐上前施礼。

“免礼。”苏小玉道,“你们退后。”

“公主……”莫世宇摄说话。

苏小玉:“退下!”

“是。”莫世宇和三名参将慌忙后退。若是得罪了这位公主,到了京城,她在皇上面前一句坏话,自己的前程就算完了。

苏小玉转身面向穆仲龄:“穆计主,谢谢您。”

穆仲龄抿抿嘴唇道:“苏姑娘,哦,公主,我该谢你才是。”

他说的是心里话,若不是苏小玉挺身而出,后果真难预料,他不能出卖苏小玉,但是苏小玉自己出来,则就是另一回事了!

苏小玉轻声道:“请穆庄主转告白如水、碧姣月和江春花,要她们在这好发照顾丁公子。”

穆仲龄点点头:“知道了。”

苏小玉又道:“穆庄主保重。”

“公主……”穆仲龄言又止。

苏小玉道:“你该称我苏姑娘。”

“哦,苏姑娘!”穆仲龄道:“我有一句话要赠与姑娘。”

苏小玉道:“请讲。”

穆仲龄深沉的目光盯着她道:“你应该和丁公子一见,哪怕是万分之一希望也要耐心地去争取。”

苏小玉明亮的眸光像朝霞一样闪烁:“我会的,谢谢穆庄!”

她咬咬下唇,毅然转回身子。

莫世宇上前数步:“公主,香车在庄外恭候主銮驾。”

苏小玉甩甩衣袖,坦然踏步走向庄门。

她毅然地走了,头也不曾回。

表面上,她走得十分安详、平静,像是去追求那一份属于自己的公主的荣华和富贵,然而,她的心却是万分痛苦而充满绝望,就像一个被判斩湘的犯人在走向刑场。

在高声的吆喝声中,官兵离开了聚英庄。

莫世宇和三名参将以及所有兵丁都很高兴,能化干戈为玉帛,顺利完成任伤,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穆仲龄解散庄丁后,匆匆来到客厅。

丁不伟、丁不一、碧姣月、自如水、江春花、小雯和余小二都已集在此。

丁不一在凝目沉思。

苏小玉怎么会是公主?

莫世宇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这是不是马公公和薛宇红的阴谋?

不管是什么,苏小玉却已经走了,她带走了他的一份希望,一份思念,一份深情。

小雯转告他的苏小玉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深深地震撼着他的心:“我生是丁家的人,死是丁家的鬼!”

丁不伟和碧姣月大低声商议去华山的路线和方法,由于刚才的事变,他们觉得要改变一下行动计划。

白如水正在耐心地劝慰诅骂发誓要去皇宫抢回苏小玉、江春花。

余小二捂着红肿的脸,一个劲地向吸着嘴的小雯赔礼道歉。刚才,余小二在不明真情的情况下,抢嘴说了句苏小玉信贪图公主的荣华富贵去了,结果挨小雯一记耳光,遭到白眼冷落。

穆仲龄走进厅内,众人一涌而上,忙着问苏小玉说了些什么。

穆仲言相告之后,众人的心才稍许平静。

丁不伟道:“苏小玉是为解咱们的围才去认这个公主的,不管将来怎么样,我们都会永远记住她。”

穆仲龄道:“看圣旨上所说,苏小玉真是皇上当年和杭州春芳楼名妓苏三姣的私生女,按理说,她是公主,也该要回宫。”

江春花插嘴道:“如果我是公主呢,也要回宫吗?”

穆仲龄答道:“当然也要。”

“哼!”江春花瞪眼道,“我死也会不会回宫,我要跟着不一哥。”

碧姣月眼光瞧着丁不一,答着江春花的话:“如果你和丁公子有缘,你就是公主也会嫁给他的。”

“真的?”江春花拍手道,“那太好了,我是公主,那不一哥就是……是……”

白如水道:“是驸马。”

“对,驸马!”江春花叫道:“就是四匹马共管着的马!”

丁不伟和穆仲龄交耳了几句话后,丁不伟道:“好啦!大家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对付那些留下来监视着的鹰犬。”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驶出了聚英庄。

再过半个时辰,又一辆马车驶出了聚英庄。

马公公阴沉着险望着站在眼前的莫世宇,和停在大道旁的高蓬马车及大指骑兵马。

他心中充满着无比的愤怒,手背上的青筋在隐隐地跳动。

莫世宇静静地立着,如同木柱,纹丝不动。

道路上三名盔甲披挂的参将,目光定定地盯着莫世宇,在等候他的命令。

马公公冷冷的声音从嘴中迸出:“你为什么不搜庄?”

莫世宇道:“禀公公,穆仲龄有先帝遗旨,在下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搜聚英庄。”

马公公压住心中怒火,冷声道:“你手中不是也有圣旨吗?”

“回公公话。”莫世宇道:“当在下亮出皇上寻找苏小玉公主的圣旨后,穆仲随便乖乖地将苏小玉送出来了,如此一来,在下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搜庄?”

马公公咬紧了嘴唇,他万没想到穆仲龄这个茅坑里的又硬又臭的石头,居然会肯将苏小玉拱手相送。

他原来想得很美,借莫世宇不了解聚英庄的情况和贪功的特点,让他带兵进庄去搜寻那颗可建奇功的蜡丸,不料,他小看了莫世守,这位沙场老将居然也会见风使舵!

莫世宇低头道:“马公公若没有别的吩咐,在下就告辞了。”

马公公挥挥手:“将苏小玉留下。”

莫世字眼中闪过一道棱芒:“为什么?”

马公公眯起三角眼:“我叫你留下,你就留下。”

“禀公公,恕在下不能认命。”莫世宇态度恭维,但语气却十分硬朗。

马公公双目一瞪:“你敢抗命?”

莫世宇沉静地道:“在下哪敢抗命?不过,皇上圣旨在此,命在下立即护送苏小玉公主进宫,但不知在下是该服从皇上的圣命,还是马公公的命令?”

马公公气的下额直抖:“莫世宇,你知道圣旨可是我给你的。”

莫世宇道:“不错,这道圣旨是马公公给在下的,但皇上的圣旨却是对寻找苏小玉公主的在下的,并没有点名要公公亲自执行护送苏小玉公主回京的使命。”

马公公一挥:“反了!”

立在马公公身后的薛宇红和四名贴身侍卫,一齐拔出了刀剑。

莫世宇退后一步,沉声道:“在下是奉旨送苏小玉公主回京,公公不可不要乱来。”

说话间,三名参将令旗一挥,大队骑兵和马车旁的兵丁刷地都亮出了兵器。

马公公并不把莫世宇放在眼里,自信就凭自己六个人也能将苏小玉截住。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事情若是闹大,传到皇上耳中,自己准得遭殃,对西宫太后也将是大大的不利。

马公公权衡利弊,压住心火,举起左手,尖声道:“退下。”

莫世宇扭头打个手势,道路上的铁骑兵和护车兵丁都收起了兵器,但挥开的战斗队形却没有变动。

马公公睁大三角眼道:“莫总兵,此去京城领功,面见皇上时,一定不要忘了替老夫说几句话好话。”

莫世宇躬身道:“一定,一定。这份功劳是马公公让末将的,末将决不会忘记公公的恩典,如果公公没有其它的吩咐,在下的就护驾启程了。”

马公公阴沉的脸上透出一丝笑容:“一路顺风。”

“谢谢马公公。”莫世宇躬身则退。

莫世字纵身跨上早已侍候在道路上的战马,昂道挺胸,大声下令:“出发!”

大道上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扬起一团团尘雾。

“呀!”马公公一声怒喝,扬手一掌,劈向丈外的一颗杉树。

“劈啪!”一声巨响,碗口粗的杉树拦腰折断。

落时纷飞,林中惊起一群飞鸟。

四名贴身侍卫心惊肉跳,吓得面无人色。

薛宇红木然的脸上看不出异样,心中却是骇然大惊。

马公公的功力竟已达到了武林罕见的“空掌击石马”的境界!放眼江湖,能与马公公匹敌之人,已是寥若晨星。

马公公心中的恼怒,几乎失去了自控。

原来进行十分顺利的计划,突然遭到了挫折。

老凶子和穆仲龄忽然插手天老邪之事,目的何在?

无论是天老邪还是丁不一,如果找到了千年血参果,结果会怎么样?

他感到了危险,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骤然爬上他的心头。

莫世宇敢抢自己的功劳,向皇上邀功,谁知他会皇上说些什么?

薛宇红为什么也想背叛自己?

计划中的哪一个环节错了?

他意识到自己烦恼,容易动火,常常沉不住气。

这都是危险将至的象征,极不吉利的凶兆!

必须沉着、镇静,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找出那个独脚怪捕了,了却西宫太后和自己的心病!

他深吸口气,像是对刚走的莫世宇,又像是自语道:“凡是敢背叛本公公的人,就将如同此树。”

薛宇红心弦一颤,他知道马公公这句话是冲着他来的。

但,他却沉得住气,脸上毫无任何反应,轻步走到马公公身边道:“请公公息怒,身体要紧。”

此时,一名身着农夫衣装的侍卫奔入树林,单膝跪在马公以身前道:“禀公公,一辆马车从聚英庄驶出,往北去了。”

马公公沉思片刻,对薛宇红道:“你立即带袁骏星等人去追,将车内的人抓来见我。”

“是。”薛宇红转身一跃,抢出林外。

一名贴身侍卫凑近马公公身旁:“公公,大档头他……”

马公公沉声截断他的话:“他是东厂大档头,我们应该相信他。”

“可是……”那名曾到青龙帮为使者的侍卫还想说什么。

马公公冷哼一声,堵住他的嘴:“我相信他不会为了那白姑娘,而放弃大档头的荣华富贵。”

马公公不再说话,反手抄背,仰视天空,细心地观察着天边云朵的变化。

他已断定出聚英庄驶出的第一辆马车,一定是个诱饵。

半个时辰后,又一名便衣侍卫奔进树林。

“禀公公,又一辆马车驶出聚英庄往南去。”但衣侍卫跪地禀告,随后又将马车的车型和装饰叙述了一遍。

“好极了!”马公公抚掌道:“咱们先去跟踪这辆马车。”

须臾,大道上响起了争骤的马蹄声,如同急雨敲打地面。

马蹄向南,渐渐远去。

聚英庄的马车,一路上马不停蹄,日夜狂奔行驶。

马公公率四名侍卫衔尾急迫,丝毫不敢放松。

马车除了换马之外就是跑路,吃喝都在车厢里,走得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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