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铁精流血 商讨战略（2 / 2）

一眨眼，缺舟举着茶杯，讶异地询问道：“怎样了？”</p>

“我……”明渊凰的目光来回扫动，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东西。</p>

“明姑娘，你的心乱了。”缺舟取出一把梳子，在明渊凰的注视下，来到她的身后梳发，“心乱了，需要梳理。”</p>

“这把梳子……”</p>

“烦恼，不梳不净。”缺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梳发，亦是梳心。”</p>

“这句话……”</p>

“你讲对吗？”缺舟的声音进入脑中，乍变为大智慧的声音，“渊凰。”</p>

明渊凰瞬间坐起，头冒冷汗，喘息不止。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助她平复急促的呼吸。</p>

“不用怕，没事了。”一个温柔的女声自身侧传来，“只是一个噩梦。”</p>

“银娥……阿姨？”明渊凰迷茫地看向银娥，“我……怎会在此？”</p>

“是罗碧将你送到我们家，你受伤昏迷，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照顾。”银娥拿起水盆里的毛巾，替明渊凰擦去脸上的汗水，“感觉如何，还有哪里痛吗？”</p>

明渊凰摸了摸染血的纱布：“没，辛苦你了，银娥阿姨。”</p>

“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银娥温柔地笑了笑，“七巧，你渊凰姐姐醒了，还不赶紧来打招呼。”</p>

“渊凰姐姐醒了！”七巧从屋外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千雪孤鸣，“渊凰姐姐吓死七巧了。”</p>

“小孩子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千雪孤鸣看着明渊凰说道，“渊凰，没事了吧？罗碧背你来的时候，我们都吓到了，你怎会全身都是血。那个恶徒，竟然敢欺负你，你放心，你千雪阿叔遇到他一定不会放过他。”</p>

“恶徒……欺负？”明渊凰扶着额头回忆起来，“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无？”</p>

“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受到刺激太大。”银娥怜惜地摇了摇头，“夫君，你就别提这件事了。”</p>

千雪孤鸣双手封住嘴巴：“好好好，我不提了。渊凰，起来吃点东西，你都昏迷一天了，银娥给你炖了鸡汤。七巧，一起来喝。”</p>

“鸡汤？”七巧欢呼雀跃起来，“好耶，我要喝鸡汤！”</p>

四个人来到院子里坐下，银娥为三人盛了一碗鸡汤，还给明渊凰夹了一个鸡腿。</p>

明渊凰看着碗里的鸡腿，刚想说持戒不食荤腥，话还未出口，自己就先陷入困惑之中。</p>

千雪孤鸣摸着下巴说道：“渊凰，怎样不吃，不合胃口吗？”</p>

“啊，不是。”明渊凰喝了一口鲜美的鸡汤，“怎样不见叔父？他没来找阿叔喝酒吗？”</p>

“他呀……”</p>

广泽宝塔附近的一个村落，藏镜人气势汹汹地巡视：“（欺负渊凰的小子，进犯地门的恶徒，杀尽不留！）”</p>

“有人惹到不该惹的人了。”</p>

俏如来、雪山银燕与燕驼龙回到尚同会，大殿内，两道意想不到的人影等候在此。</p>

“是锦烟霞姑娘与万雪夜。”</p>

“我离开中原已久，回来时才知晓发生这么多事情。”万雪夜将探知的情报说出，“俏如来，我自地门归来，冰剑、独眼龙都已失陷在里面了。”</p>

“冰剑姑娘，独眼龙前辈？”</p>

“还有三个人，藏镜人、狼主，以及……”万雪夜停顿了片刻，“明渊凰。”</p>

“啥毁？”燕驼龙紧张地惊呼起来，“藏镜人跟英俊仔也在里面喔？”</p>

“前辈，你不是……”肩膀一沉，雪山银燕转头看向俏如来，“大哥？”</p>

俏如来冷静地确认道：“所以，现在这五人被困里面？”</p>

“我在里面游历所得的记载。”万雪夜将一本手记交给俏如来，“俏如来，救他们出来。也许，那算是救吧。”</p>

“所有地门的初步密要已经串联了。”</p>

燕驼龙一脸迷惑地说道：“俏如来啊，你讲半天，我还是都听不懂耶。”</p>

俏如来从背上取下颠倒梦想：“我会向你们一一解释。这口颠倒梦想，就是关键。”</p>

通过变灵器达成共鸣，控制思能，这便是地门控制记忆的真相。地门已经有了完成品，通过钟声与共鸣，再结合菩提三悟中能够洗去记忆的来处惹何埃，便能传递钟声洗去记忆。</p>

雪山银燕难以置信地说道：“但是控制普通人的记忆有可能，要控制像大嫂这样的存在，这怎有可能做得到？”</p>

“凰儿不同，她是自愿加入地门。”</p>

雪山银燕等人一脸震惊：“哈？！”</p>

锦烟霞惊诧地看着俏如来：“她怎会是自愿？她对你……俏如来，她怎有可能忘记你？”</p>

想到那颗弄巧成拙的同心石，俏如来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俏如来只能保证，一定会将她唤回。”</p>

“只怕没这么轻易。”万雪夜吐出更惊人的话，“我在地门见过她，她差点将我洗脑。冰剑，也是由她引入地门。”</p>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燕驼龙惊奇地看着万雪夜，“那你是怎样逃过一劫？”</p>

“是缺舟。”万雪夜心有余悸地说道，“但是我有听到，她的声音与大智慧重合，也看到，大智慧从她背后走出。我怀疑，大智慧可能不是一个人，她也是大智慧。”</p>

“凰儿绝对不是大智慧，但与大智慧必然存在某种联系。”俏如来回忆着缺舟的提示，“她对地门的意义，远不止光明守护这么简单。不过，这不是目前需要商讨的问题。”</p>

雪山银燕继续提出质疑：“那先不说大嫂，要控制像藏镜人这种意念非常强烈的人，也做得到吗？”</p>

“我不清楚，但它的效果，”俏如来转向燕驼龙，“已经非常明显了。”</p>

颠倒梦想虽是失败品，但其影响他人心智的能力，造成了入侵念波的困难，不但保护俏如来不受侵蚀，同时也能帮助燕驼龙恢复。</p>

“那也能帮助大嫂与叔父恢复了？”</p>

“此行我的目的，便是试验颠倒梦想的效果。”俏如来看着燕驼龙，“燕驼龙前辈，在你最后一次被控制之时，颠倒梦想已经无法挽回你了。”</p>

“第一次钟声，会忘记身边无关的小事；之后，是对自己身边的存在淡忘；到最后，连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事物也会被抹去。”</p>

说到这里，俏如来黯然垂眸，明渊凰的情况很明显属于最后一种。</p>

“大哥，你还没跟我解释，为何大嫂会发狂？”雪山银燕想起在地门的疑问，“还有缺舟，为什么他让你别恢复大嫂？”</p>

“你们也遇到夜皇了？”锦烟霞打量着俏如来，“你没受伤，她没对你出手？”</p>

“唉，详情听说……”俏如来略去亲热部分，将事件始末告知众人。除了目睹一切的银燕，燕驼龙、锦烟霞与万雪夜听完都惊骇不已。</p>

“我原先猜测，她会发狂，是因为记忆恢复，承受不住。”说完，俏如来看向锦烟霞，似乎想要确认什么。</p>

锦烟霞点了点头：“记忆恢复的过程，确实非常痛苦，就像将一生的经历瞬间塞入脑中。”</p>

万雪夜感觉浑身发冷：“一个连真名都忘掉的人，她的记忆该有多少？一个以死作为解脱的人，她的痛苦又有多少？”</p>

锦烟霞一震，心有不忍地低头：“但是我们必须恢复她，至少不能让她帮助地门。而且我相信，她不是真正希望忘记这一切，就算……都是痛苦的回忆。”</p>

俏如来关切地看向锦烟霞：“锦烟霞姑娘……”</p>

“我没事，俏如来你继续说。”</p>

“嗯。我试验过，颠倒梦想恢复不了凰儿。”俏如来从怀中取出血戮，“但是能影响血戮，也就是凰儿的寄体，恢复她的记忆。结合缺舟先生的话，我怀疑凰儿封印了部分记忆。当脑中的碎片被血戮吸引，封印产生松动，颠倒梦想便能通过血戮，直接作用于她的大脑，这才是她发狂的真正原因。”</p>

雪山银燕握紧了双拳：“那我们岂不是没办法恢复大嫂？”</p>

俏如来平静地回答道：“现在有三种方案。第一种方案，让她疯狂，逼出她的魔气，只要俏如来打败她，便能取出她脑中碎片。”</p>

锦烟霞一口否决：“我不同意，这样太残忍了。”</p>

俏如来将血戮贴在心口：“俏如来也不想这样做。第二种方案，也是我们即将进行的方案，直接阻止地门。”</p>

“俏如来，你见过明渊凰了。”万雪夜犹豫了片刻，“她是光明殿的守护者，是我们必须面对的敌人，止戈流能对付现在的她吗？”</p>

“凰儿不是魔族，止戈流能对她全功，是因为她的魔气异常强大。若是对上现在的她，”俏如来无可奈何地摇头，“只怕俏如来在她面前不堪一击。”</p>

燕驼龙摸了摸后脑勺：“精忠，最后一种方案呢？”</p>

“最后一种方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