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算无遗策 尽掀底牌（2 / 2）

“疆主真能放弃通道？”戮世摩罗注视着应龙师，“还是你想赌，赌这真是邪皇的命令？”</p>

“你终于承认了！”</p>

“承认什么？”戮世摩罗迷糊地看着应龙师，“我有讲什么吗？我有讲我很无所谓，就算重蹈帝鬼覆辙，也能比疆主活得更久吗？”</p>

“戮世摩罗！”应龙师咬牙切齿地大叫。</p>

戮世摩罗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弹走虚幻的耳屎：“承认吧，应龙师。你自认为看穿了一切，结果与没看穿没什么分别。你从来都不是打破平衡的关键，我才是。”</p>

说罢，戮世摩罗阔步离开。身后千军万马，没一人敢追。就连他们的疆主，都没这个自信留下身穿魔之甲的戮世摩罗。</p>

“戮世摩罗，你真是逼得老朽不得不动啊。”应龙师努力平复情绪，指挥魔兵接管鬼祭贪魔殿。</p>

血雾弥漫的荒原，明渊凰现身拦路。凝笑的嘴角，似嘲非嘲，逐渐与记忆中的形象重合。</p>

“果然是你。”神蛊温皇神情一凛，眼中流露杀意，“血月孤红。”</p>

魔军主营，超乎寻常的肃静。一股杀机无形中蜿蜒，逐渐逼近浑然未觉的元邪皇。</p>

就在此时，长琴无焰觐见，温婉地屈身行礼：“长琴无焰参见邪皇。”</p>

元邪皇睁开双眼，耐人寻味地说道：“今日边城的氛围有所不同。”</p>

“可能是要出征的原因。风雨之前总是宁静。”</p>

“说是宁静，不如说噤若寒蝉的死寂。”元邪皇注视着长琴无焰，“死寂中藏有杀意。”</p>

“邪皇发现了。”长琴无焰毫不意外，准备好摊牌。</p>

元邪皇明知故问道：“长琴无焰，你要背叛本皇？”</p>

“当然！”长琴无焰迅速出手，一掌袭向元邪皇。两人对掌，长琴无焰向后退去，不再隐藏自身的杀气。</p>

“邪皇伤得很重，无法掩饰。”长琴无焰气定神闲地回应。方才试探的一掌，她已经确定，元邪皇并无接下的能力。</p>

“你确定本皇真的受伤了？”</p>

“那就让无焰一试邪皇能为。”长琴无焰一甩衣袂，“还请赐教。”</p>

正在元邪皇凝气待发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踏出。灿然的佛气在脚边涌动，带给元邪皇熟悉的厌恶感。</p>

“是你！”元邪皇讶异地看着来人，“你怎会有秃驴的气息？”</p>

“这是缺舟的力量。”明渊凰抬手酝酿佛招，“他虽身死，记忆仍与吾同在。”</p>

长琴无焰收回视线，语气微讽：“千年前，邪皇被达摩诛杀；千年后，邪皇还是要命丧人世。这是历史的重演。”</p>

“你怎能确定……”元邪皇的视线越过长琴无焰，“丧命的是吾？”</p>

话音甫落，猝不及防的一掌。猛烈的佛气灌入后心，瞬间重创长琴无焰。</p>

“啊！”长琴无焰被一掌击飞，落地后再受元邪皇一掌。佛气侵蚀魔身，长琴无焰不禁呕血。</p>

“保护胜弦主！杀啦！”</p>

乍闻内中打斗声，闇盟士兵鱼贯而入，掩护长琴无焰撤退。长琴无焰重伤不支，顾不上质问，仓惶逃出万里边城。</p>

元邪皇急欲追击，却被断后的魔兵围住。待他解决了纠缠的魔兵，出来便看到满地的魔兵尸体。</p>

所见的尸体尽被吸干。吊魂罪心中一惊，找到了坐在尸堆上拭剑的明渊凰：“参见夜皇。”</p>

明渊凰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你叫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夜皇，我是无我公子。”</p>

“果然是你，血月孤红。”</p>

剑意四散，神蛊温皇化身秋水浮萍，一对曾经宿敌。</p>

明渊凰意外地歪了歪头：“不是弦歌剑姬？好友。”</p>

“对于这声好友，任飘渺回答是——”任飘渺眼神一凝，“剑四，灭！破空飞灭！”</p>

明渊凰抬掌汇聚真元，轻松挡下飘渺合招：“任你如何变化，吾只需力量压制。而你要突破根基劣势，只能使用剑十以上的招式。飘渺剑法吾不能再熟，你能用的只有剑十二。为了救你的朋友，任飘渺，你愿意再度瘫痪吗？”</p>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来接吾这招——”任飘渺负剑腾空而起，出手即是穷极人力之招，“剑十一！”</p>

明渊凰望着任飘渺，微笑着运起剑指：“一剑……无悔。”</p>

无悔剑招，杀人诛心。明渊凰指捻剑气尽破涅盘，对空一剑击落任飘渺。即将落败的一刻，任飘渺剑指转势，涅盘剑气再生。</p>

明渊凰步步拆招后退，惊讶地观视指尖血痕：“涅盘重生？”</p>

“讶异吗？”任飘渺擦去嘴角的血。身上的灰虽显狼狈，却无损他的风度。胜不骄，败不馁。这是任飘渺与神蛊温皇的共通之处。</p>

“吾改变主意了。”明渊凰擦去溢出的血，伤口愈合如初，“看你们继续挣扎，也是乐趣所在。”</p>

“血月孤红。”任飘渺变回神蛊温皇，叫住正欲离开的明渊凰，“或者该叫你月泠公子。”</p>

明渊凰顿住脚步：“这都是过去的名字了。”</p>

“但是过去还在。”神蛊温皇掏出他的羽扇，从容地扇了起来，“不是消失，而是藏得更深。日月并没消失，而是被云挡住了。如果说俏如来的对立面是雁王，那永夜皇的对立面，是谁？”</p>

明渊凰默默转过身。</p>

“边城一会，我一直苦想不解，那异样的感觉为何。”神蛊温皇掩住胸前的贯穿伤，“直到这一剑。你的一剑无悔徒具其形，空有其利。弦歌剑姬的剑传承无悔，每一剑都有她的精神。而你，糅合各种力量提升锐利与穿透，如一口混沌深渊，本质只是虚无毁灭。”</p>

“剑是杀器。人握剑，剑杀人。”</p>

“剑杀人，人杀人。”神蛊温皇对上她的眼神，“剑，是人。”</p>

“我没兴趣论剑。再不走，单夸为你争取的时间就要逝去了。”</p>

“你是故意放过他。千雪等人，也是你救下送来。”神蛊温皇瞬间串联思绪，“你的目的，不可能只是看我焦头烂额的趣味。”</p>

“你不是都猜到了？”明渊凰闭目承认道，“是，我是无我公子。你们期待的帮手，这一局自始至终就没醒来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