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牧心者说 梅梦告终（1 / 2）

 史艳文追上戮世摩罗，跟着他停在还珠楼外。</p>

戮世摩罗回头说道：“内中有机关，你走第一个。”</p>

“你来过还珠楼？”史艳文找到话题，试图多聊几句。</p>

“托炎魔幻十郎的福，来过一次。”</p>

炎魔幻十郎与西剑流，令他命途多舛的元凶，戮世摩罗永世不忘。</p>

史艳文似也想到这件事情，一时沉默。良久，他叹息一声，领着戮世摩罗进入楼内。</p>

还珠楼大殿，不久前重建完成，再现往日的气派。神蛊温皇站在主座之前，身后的明珠已经找到替代，华光璀璨。</p>

“史君子回来了，还带来一位贵客。”神蛊温皇看着戮世摩罗，不卑不亢地说道，“修罗帝尊莅临，还珠楼今日蓬荜生辉。”</p>

戮世摩罗走了两步，打发史艳文道：“去跟梁皇无忌讲：修罗国度有难，煞魔子危险。如果他还在乎，马上来见。”</p>

史艳文默然应下，朝神蛊温皇行了一礼后，入内寻找梁皇无忌。</p>

神蛊温皇心领神会，直到史艳文离开方说：“帝尊毫不避讳地揭露筹码，不怕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处于不利的地位？”</p>

“在还珠楼的情报网面前，隐瞒有用吗？不如开诚布公，更让你感受到我的礼貌。”戮世摩罗端容正色地欠身，“楼主幸会了。三年前，有赖楼主重创西剑流，此情我一直感激在心。”</p>

“好说了。”神蛊温皇大方承认，毕竟那一战还珠楼付出很多。</p>

戮世摩罗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可惜后来楼主瘫痪，我来不及当面致谢。没想到一年过去，楼主已然康复，这真是医学的奇迹。”</p>

“一点小伎俩而已。”神蛊温皇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也要感谢帝尊，放过了还珠楼。”</p>

戮世摩罗看了看里面，接着与神蛊温皇攀谈：“好说了。剑无极是我兄弟的兄弟，而且我不喜欢欺负残废。”</p>

神蛊温皇动作一滞，不禁叹了一口气：“真该让史艳文在场，听一听他儿子的口才。有求于人还步步挑衅，再退让，倒显得吾虚伪软弱了。”</p>

戮世摩罗晃了晃食指：“这不是挑衅，而是真诚。一向以诚待人的你，最能理解。史艳文的关心是他的事情，接不接受是我的事情。如果他的面子大到能促成合作，本帝尊又何必装什么铁骨铮铮。”</p>

神蛊温皇颇为赞赏地说道：“很有意思。既非俏如来，也非雁王。他们需要变狠，而你一开始就在仇恨的牢笼之中。不是铸心，而是牧心——牧己心，牧人心，牧天下。”</p>

戮世摩罗扶额说道：“跟智者讲话就是头痛，故弄玄虚听不懂。我看我还是当一个武夫，佯作无脑就对了。”</p>

“哈。”神蛊温皇轻笑一声，摇着羽扇说道，“你的两名导师，一个被苗疆关押，一个正在还珠楼。帝尊要前往探视吗？”</p>

戮世摩罗放下手，抬眼说道：“我是来谈合作的，其他与我无关。闲话结束，现在条件交换：你们替我找到三尊，我替你们牵制应龙师，让你们安心对付元邪皇。”</p>

“就算不合作，你也会替我们牵制应龙师。而且应龙师取得了魔世通道，他是一个比你更好的合作对象。”</p>

“那我对应龙师的牵制，”戮世摩罗戳了戳魔之甲，然后指着神蛊温皇说道，“就会变成你们的阻碍。”</p>

“这算是威胁吗？”神蛊温皇把扇一撇，身上散出冷冽的剑意。</p>

就在此时，史艳文与梁皇无忌到来。注意到两人的身影，神蛊温皇收敛气势，恢复了一贯的随和。</p>

“史艳文，你来得正好。”神蛊温皇似笑非笑，看着戮世摩罗说道，“你的儿子扬言要帮助元邪皇。”</p>

“小孩子才告状。”戮世摩罗翻了一个白眼，走向梁皇无忌，“邪神将啊，你愿意出面太好了，煞魔子没白疼你这名师兄。”</p>

梁皇无忌没计较他的轻佻，直截了当地问道：“煞魔子怎样了？”</p>

“我不是讲了，有危险、很危险、非常危险。”戮世摩罗歪头看向史艳文，“现在魔世通道被应龙师霸占，煞魔子被困在魔世，你讲危不危险？”</p>

“他不是随你出征？”</p>

“讲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执意对付元邪皇。”戮世摩罗假惺惺地自责，“如果我没派他回去调兵，他也不会陷入危险了。啊，煞魔子，是帝尊对不起你，你千万别进入通道啊！”</p>

“嗯？”梁皇无忌按捺焦躁，沉着地分析道，“仅凭我们两人无法夺回通道，或者你有联络煞魔子的办法。”</p>

“不愧是邪神将，一点就通。”戮世摩罗取出传信纸人，“这是小无制作的通讯道具，现在储能不够了。异界通讯消耗很大，除了你，我想不到还能找谁帮忙。”</p>

梁皇无忌急于确认煞魔子的安危，毫不犹豫地将术力注入其中。见此情形，戮世摩罗激活纸人，当着众人的面联系煞魔子。</p>

“帝尊。”</p>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梁皇无忌放下悬着的心，招呼道：“煞魔子。”</p>

“这个声音……师兄？”</p>

两人的最后一面，还是在一年前。如果不是永夜皇，这真正会是最后一面。</p>

梁皇无忌激动地想说什么，但是以他目前的立场，又能对煞魔子说些什么？思来想去，兜兜转转，只剩下一句道歉能出嘴。</p>

“对不住。”</p>

对不住，因为我的背叛连累你。</p>

对不住，作为你的师兄抛弃你。</p>

对不住……</p>

“没什么对不住。”煞魔子的语气十分平静，“做一个魔，能为自己的信念做出选择，已经太足够。”</p>

“煞魔子……”</p>

“真是感人的同门情谊。”戮世摩罗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煽情的戏出之后再续，该谈论正事了。煞魔子，先报个平安，你没事吧？”</p>

煞魔子严肃地回答道：“禀帝尊，煞魔子没事。按照帝尊的吩咐，集结的部队已遣散，由我暗中监视通道。”</p>

“有什么动向？”</p>

“通道暂无变况。不过……”煞魔子的声音顿了顿，“凶岳疆朝正在四处搜捕畸眼族民。”</p>

“嗯……我知道了。注意安全，随时报告。”</p>

“是，帝尊。”</p>

结束了通讯，戮世摩罗转向神蛊温皇。见他一脸若有所思，戮世摩罗问道：“考虑得如何了？”</p>

神蛊温皇眸中划过异色，应允道：“吾会派出情报网找寻三尊。一旦有消息……”</p>

“都养了这么多人，也不差我一张嘴。”戮世摩罗扬眉吐气地感慨，“终于不用住山洞了。”</p>

还珠楼外，雪山银燕不明状况，还在等待戮世摩罗。他坐在石头上沉思，完全没发现有人靠近。</p>

忽然，天地不容客发动攻势。雪山银燕虽然警觉，但是面对武功卓绝的对手，没有兵器的他只能挨打。直到受制，雪山银燕也想不通，为何天地不容客要袭击他。</p>

雪山银燕不解地质问道：“你做什么？”</p>

“没枪，你就不会动武了吗？”见雪山银燕惊诧，天地不容客不悦地打退他，“你的伤势，没让你学得一点教训！”</p>

雪山银燕稳住身形，不服气地反驳道：“我已经有所领悟！”</p>

“你领悟到什么了，如何发呆吗？”</p>

雪山银燕涨红了脸，解释道：“我只是在思考，杀心止杀的意义。”</p>

天地不容客冷哼一声：“你相信折断你手臂之人的话？”</p>

“至少他指出了我的不足。”</p>

天地不容客面色稍缓，说道：“正视自己的不足，才知道如何补足，但是方才的对战，我没感受到你的杀意。”</p>

“你救了我，又帮助爹亲，恩义在前，我不会与你相杀。”</p>

说完，雪山银燕做好了被斥的准备，焉知天地不容客并未变色。</p>

“倒是一名血性男儿。”天地不容客赞赏之后，语气陡然一变，“可惜太弱，弱得可怕！这么差的功夫，你该想的是如何在战斗中保住自己的性命。连自保的能力也没，就别想着留手不杀。”</p>

雪山银燕一愣，连忙应声：“啊，是。”</p>

天地不容客很满意他的态度，遂问道：“想变强吗？”</p>

雪山银燕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p>

“变强是要付出代价的。”</p>

“什么代价都不怕！”雪山银燕坚定地握拳。</p>

“很好。”天地不容客盯着雪山银燕，脑中训练的计划逐渐成形。</p>

鬼祭贪魔殿之外，公子开明在空中盘桓，到处找寻曼邪音的下落。他不知道的是，曼邪音已经被人所救，不在凶岳疆朝的势力范围之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