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代价（2 / 2）

说到底，也只有除念师才能深刻体会到「怨念」的恐怖之处。</p>

因为，绝大多数除念师的卸除方式都是先将「怨念」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再将「怨念」进行升华、消化。</p>

这种零距离的接触，以及附带的风险，总是在不间断的提醒着除念师何为危险。</p>

艾瑞斯尔仅是近距离看了一眼「天秤」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就彻底丧失了和那「天秤」进一步接触的勇气。</p>

那种级别的怨念，绝不是他所能触及到的存在。</p>

所以潜意识里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他，在受到惊吓的同时，很干脆的当众承认自己能力不足。</p>

然而——</p>

霍克随后为艾瑞斯尔指明了真正要卸除的对象。</p>

不是刚才那爆发出恐怖气场的「天秤」，而是鼠宝尾巴上的那一团气体表情。</p>

艾瑞斯尔脸上的惊怖之色尚未平复，在霍克的指引下缓缓看向鼠宝的尾巴，沉默不语。</p>

莫尤和绮多冷静下来后，也是看向了鼠宝。</p>

在他们眼里，鼠宝尾巴末端的那一股气，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感觉不到任何威胁。</p>

霍克没有解释，直接解除能力。</p>

「一方通行」</p>

鼠宝头上的直行标记骤然浮动着绿色光泽。</p>

同时，它尾巴末端上的「气团」表面悄然衍生出一道道细密的血丝，以极快的速度覆盖住整团气。</p>

“啪叽。”</p>

鼠宝轻声叫唤了一下。</p>

话音未落，那覆满血丝的气团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缩小、干瘪，最终消失。</p>

与此同时。</p>

一条条如蚯蚓般的黑色怨念，从霍克脸上、脖子、手臂各处悄然浮现，蔓延。</p>

紧接着，霍克的身体开始发生衰老现象。</p>

他脸上的肉变得松弛下垂，额头出现许多皱褶，浓密的络腮胡被染成了白色。</p>

不过一两秒的时间。</p>

他那原本称得上壮实的身材，就赫然消瘦了一圈。</p>

看着霍克顷刻间的变化，莫尤、绮多、艾瑞斯尔皆是一脸惊容。</p>

衰老，死去，成灰。</p>

这就是「天秤」倾注于霍克身上的代价。</p>

更可怕的是——</p>

这种代价会通过血脉延续传递下去。</p>

也就是说，霍克一旦身死，这种衰老现象就会转移到莫尤身上。</p>

“艾瑞斯尔先生，依附在我身上的这股怨念……就拜托您了。”</p>

霍克的声音沙哑了很多，却不掩期待之意。</p>

艾瑞斯尔眼眸颤动，愣愣看着霍克。</p>

今日的所见所闻，可谓是狠狠冲击了他的感官。</p>

“我……”</p>

艾瑞斯尔犹豫不决。</p>

他想拒绝，但多年来养成的骄傲，却在拉扯他的念头。</p>

“我试试看……”</p>

艾瑞斯尔最终还是没有拒绝。</p>

衰老状态下的霍克顿时松了口气，至少能看到希望了。</p>

“霍克。”</p>

莫尤快步走来，搀扶着霍克那老态的手臂，眼神复杂。</p>

是否除念——</p>

意识深处所给出的选择，似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没有任何的违和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