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2 / 2）

“一个常见的答案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时候。那些责任心重的人，犯了错，就会自责、会伤害自己、惩罚自己。”</p>

伊莉莎随即开口了：“就是叶四维死掉那次？”</p>

“那个时候，这猎物用短刀抵住了自己的喉咙，像是要惩罚自己？”</p>

“但是...”</p>

王赫：“因为叶言先生，在本质上并不是那种责任心重的人，而是个比较自私的人。”</p>

“自私的人，会更爱惜自己、担忧自己，把错误和责任推给别人---这些情绪，不会让人‘伤害自己’，却会引发‘担忧’和‘恐惧’。”</p>

“少量的恐惧会引起警惕，中等份量的恐惧会导致怀疑，过量的恐惧会导致动摇。”</p>

这样说着，王赫看向了地上的尸体：“他，就是动摇了。”</p>

伊莉莎看向地上的尸体。“动摇...”</p>

王赫：“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加大的他的恐惧，动摇他的精神。”</p>

伊莉莎：“你调用的这些法术...”</p>

王赫：“被攻击一次，他会警惕；被攻击两次，他会小心；但被攻击多次的话，不管什么人都坚持不住，一定会开始疲惫、痛苦、动摇。”</p>

伊莉莎：“也就是说，你之前连续对他进行攻击，是为了让他动摇？”</p>

“但在这些攻击之后，你为什么又用幻术虚拟出了‘刀老人’，给他锻造的秘方呢？”</p>

王赫：“因为，过于单调的情绪并不会一直发挥作用。”</p>

“如果他的精神一直过于紧张，有可能会以难以预料的方式爆发。到时候，局面有可能会失控。”</p>

“这时候，就需要让他舒缓一下，给他的情绪一个宣泄的口子。”</p>

“‘刀老人’和‘苦尽甘来’的字样出现后，他会完全相信---因为他愿意信。”</p>

听到这些的过程中，伊莉莎在报告上写了起来。写完后，她看向了王赫，像是在催促他‘继续说下去’。</p>

王赫：“在叶四维的事情结束后，我估量了一下，认为在那个阶段，他身上的‘好运’仍旧在发挥作用---直接攻击的话，仍旧会出现意外。”</p>

“但这种‘叶四维死在面前’、‘联系不上刀老人’的情况，仍旧能让叶言感受到更多的痛苦、更大的压力、加剧的烦躁。”</p>

“这个时候，可以再让他放松一下。”</p>

伊莉莎：“所以，你又用幻术制作了三个孩子？”</p>

王赫点点头：“是的。”</p>

“溺水的人会拼命想要抓住任何救命稻草---没有理智拒绝。”</p>

伊莉莎：“所以，那孩子喊出‘好运在庇护我’的时候，叶言会认为‘这是命运对自己的暗示’，命运在借孩子的口告诉他‘有好运气在庇护自己’？”</p>

王赫：“对。”</p>

“在这种时候，天真的孩子以‘无心之言’的形式说出对他有利的话---对叶言那恐慌中的心灵影响是极大的。”</p>

“他会去信那孩子说的---和之前一样，是因为他打从心底里愿意信。‘局面还好’、‘自己有好运庇佑’之类。”</p>

“这种信任感是很危险的。在之后，再听到心中非常信赖的孩子说出‘你不是前几天已经死了吗？’这样的话时，他心中...被压下去的各种情绪就会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再也控制不住了。”</p>

“整个狩猎的过程，是‘紧张、恐惧---放松、喜悦---再度紧张恐惧---相信自己、放松下来---再度陷入恐惧’。”</p>

“这种情绪上的反复拉扯，发挥了效果，完全摧毁了他的好运。”</p>

“然后，这场狩猎就完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