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苍生大道终平坦,生死轮回展荆天(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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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究竟从何而来?

是物质的衍生,还是灵魂的依托?

当**和灵魂都消融的那一刻,等待的是永久的虚无还是无尽的逍遥?

荆天不知道,就算是传说中的大罗金仙恐怕也不清楚,他们都是在这个洪荒宇宙里存在的生灵,是其中的一部分,就算有着几乎无穷无尽的寿命以及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依旧跳不出这个桎梏,看不穿洪荒最本质的规则。

生生不息,不知其来处,不明其走向,他们像是乘坐着一尾扁舟,当想要冲破这一层屏障,投身进入无穷汪洋之中,以为自己终会明白,最后得到的不过是一片茫然,然后再也没有机会。

银灰色的光芒代表着平衡和厚重,难以消弭的压抑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灵的心头出现,就算不明所以,依旧可以明显地察觉到,在这一刻,世界是沉寂的,任何东西都被掩盖,有的只是充满心房的敬畏。

何谓苍生?

不是一个生灵,却是每一个生灵,这是生命的总称,可未必要代表任何个体的利益,踏上这条道路,从此不再是凡人,甚至不再是寻常神仙,注定要坐在孤独的位置,俯瞰天下纷扰的钟声。

荆天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只知道,在生死一线的时刻,苍生鉴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其他任何法宝和神通都无法抵抗对方攻击所携带的强大力量,而一直不停从他召唤和驱使的苍生鉴,这一次终于回应了他的请求。

自从得到苍生鉴,这件神秘而强大的法宝就与他建立了特殊的联系,匆匆百多年,这却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以自己的意志来催动苍生鉴,纵使不得法门,即使不明所以,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使用了。

血脉相连,不可割舍。

遥远的歌唱响在荆天的心中,也许是心中,可惜如今他已经意识不到自己的形体,只有迷蒙的精神在无边的世界之中畅游,歌声很飘渺很动听,似乎是少女青春年华的梦呓,一声声呼唤着他深深掩埋的记忆,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然破碎,荆天见到了一幕又一幕熟悉却陌生的景象,似乎刹那之间他转生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上,重新渡过了二十年的岁月。

鬓发斑白的老母,寒窗苦读的坚持,年少志远的憧憬,金榜题名的风光,大展宏图的期盼,以及壮志未酬的愤恨和无奈。

前一世,他名叫展荆天。

一生穷苦的老母倒在血泊中,她始终没有见到期盼中孩儿衣锦还乡的情景,却因为一纸诏书死在了刑场之上,得不到善终,纵然展荆天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太多太多黎民百姓,他却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一个为了他受苦受难的女人,蹉跎的一生只为诠释她坚贞的母爱,脆弱的正义,叫嚣的执着,无力的泪水,让荆天痛不欲生。

展荆天挥刀自尽,从此一切尽作空虚,可是纵然死亡之前慷慨激扬,转世时心如死灰,让心中的怨恨和悲伤却又怎么可能泯灭?

只是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等待着有朝一日的爆发。

“其实,往生了,也不过是我本人的另外一种消亡吧?”

前世的展荆天与秦广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当初不过一介书生,却拥有这样的觉悟已然不凡,如今那略带自嘲的声音响在荆天内心,让他心如刀割,竟真的如堕雾中,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谁,如今又身在何处,外界的一切就算是真真切切,可是只要心中认为一片虚无,也不过就是一场梦境而已,真实与虚幻,就真的有着明确的分界线?

身在梦中,化作彩蝶,醒来之后不知到底自己是人还是彩蝶,梦中的蝶是如此真实,现实中的人是这样虚幻。

前一刻,他发现自己是荆天,可是当那一世的记忆苏醒,他还是荆天吗?

君无道的话此时传来,我还是我,只是我已经不再是我。

是与不是,又该如何论断,又有谁可以给一个不可推翻的定义?

可以欺骗自己,让自己用最笨拙的坊市,以接受眼中所见为本身存在的依依据,然后永远走在现在,淡化过去,诠释过去甚至忘记过去,可是如此一来,就永远看不透这轮回的秘密,永远走不出往生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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