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人间:十三章（2 / 2）

没多久，冲了澡的林瑞，围着一条浴巾出来。他往红木椅一坐，抽出烟，点上火，吞云吐雾起来。</p>

洪姝呆呆坐在床上，看着他。</p>

林瑞抽了两根烟，这才往衣柜拿衣服换上。</p>

洪姝见他穿戴整齐，不由愣了一下，问:“你不在家过夜？”</p>

不问还好，一问，林瑞歪着脑袋斜视她，说:“你这个样子，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还过什么夜？”</p>

洪姝拢了拢手掌，又忍着松开，说:“这么晚，你去哪儿？”</p>

“我有的地方去。”林瑞捋了捋头发，一副炫耀的口吻说:“知道软玉在怀吗？你这没文化的土豆子应该不懂吧。直白一点就是，我每晚左拥右抱，快乐的很。怎么可能自讨没趣，对着你这个丑样过夜？”</p>

他拿起公文包往腋下一夹，推了一下眼镜，准备出门。</p>

洪姝不知那里来的力气，抄起身边的枕头朝他狠狠砸过去。</p>

林瑞没想到洪姝会抄东西扔他，摸了摸后脑勺，枕头滚落脚。</p>

他正要出口骂人，洪姝又抄起床头柜上的营养口服液盒子砸过去。</p>

林瑞躲闪不及，被打中耳朵，哗啦声响，盒子里的小瓶子掉落一地，发出脆耳的声音。</p>

林瑞捂着生疼的耳朵，骂道:“你个小泼妇，疯了？竟敢打老子，是不是活腻了？”</p>

洪姝没理他，又顺手拿起另一个枕头，使劲朝他扔。</p>

林瑞急忙闪开，大吼:“干嘛？要死呀！”</p>

洪姝一骨碌下床，去扯台灯。</p>

林瑞吓得抱头开门，一溜烟下楼。</p>

洪姝憋着一股劲，手举台灯追下楼。</p>

林瑞本来想歇一口气，见洪姝披头散发，跟个夜叉似的抄着台灯追赶，他吓了一个激灵，随手抡起竹椅，举过头顶，叫喊:“你个疯妇，别太过分哈，老子还手就砸死你...”</p>

洪姝还没等他骂完，手上的台灯用力砸向他。</p>

林瑞被砸中大腿，滚落的台灯发出清脆破碎声。</p>

林瑞吓傻了，这么拼命凶狠的洪姝，他还是第一次见着，而且还是挺着大肚子发狠。</p>

林父从后屋冲出来，一眼瞅见林瑞举着竹椅对洪姝，他一把夺下来，摔在地上，怒斥:“畜生，你敢动手打媳妇...”</p>

洪姝见林父出来，她缓神过来，松了口气，却一屁股跌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呻吟。</p>

林父吓着，蹲下来，急忙问:“他打你那儿了？那儿疼？”</p>

洪姝脸色苍白，脑门淌汗，大口喘气:“疼，肚子...”</p>

林父六神无主，惊吓地说:“他，他打肚子？”</p>

洪姝是想说肚子疼，可能要生了，林父一着急，以为林瑞打她肚子。</p>

他怒火冲冲窜到林瑞跟前，扬起巴掌左右开弓。</p>

扇的林瑞身子摇晃，找不到方向，捂着脸，眼镜都歪了，愣愣看着林父，几乎被打懵了。</p>

“还不快去找大天！”林父大吼一声，惊了林瑞。</p>

他也措手不及，急的团团转:“那儿找大夫...那儿找大夫？”</p>

林瑞突然想起什么，跑到电话旁，拿起话筒，拨了大姐家里号码。</p>

林父小心翼翼扶起洪姝。</p>

洪姝倚靠着公公，疼的站不直，她哭喊着:“是不是要生了，肚子疼的不行...”</p>

林父这才恍然，他冲着林瑞叫:“找稳婆...找稳婆！”</p>

电话通了，林瑞对着迷糊的大姐大叫:“姐，找稳婆，快找稳婆...”</p>

林父叫林瑞抱洪姝上楼，林瑞本来就瘦，又没干过重，那有什么臂力？</p>

他抱着洪姝刚走两步楼梯，居然脚下一滑，摔了。</p>

林父吓得半死，见洪姝疼的大哭，他顾不什么，一脚踹开憋红脸的林瑞，抱起洪姝上楼。</p>

半小时，大姐带着村上接生婆来，洪姝已经疼哭哑了声音。</p>

林瑞倚着楼梯口，听洪姝又哭又喊，他摸摸脸颊，不由恼火地骂声:“也没见过别人生孩子这么鬼哭狼嚎...”</p>

他的话还没落音，后脑勺又被林父一个爆头，疼的他直吸冷气。</p>

“你又打我干嘛？”林瑞气了两眼冒火。</p>

林父认定洪姝是被林瑞打早产，他攥着拳头，狠狠警告:“你媳妇没事就好，不然，我扒了你的皮！”</p>

林瑞后退一步，不敢顶撞，他想趁着他爸没注意，准备悄悄开溜。</p>

到了楼下，却找不到公文包，他急了一身汗，又颓丧上楼，问他爸有没有看到他的包？</p>

谁知林父瞪着他，说:“你媳妇平安了，我把包还你。”</p>

林瑞气的直跳脚，他现在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明明是洪姝发疯，怎么他反而遭殃？</p>

他心里憋屈的很，不由暗暗开骂:真是被洪姝这个小泼妇害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