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人间:十九章（1 / 2）

 洪姝在店里打了电话给俩姐，等她回家，大姐二姐已经火燎火急赶到。</p>

她们一路听人绘声绘色议论麻将馆发生的事。</p>

俩姐见奄奄一息，一身伤痕的林瑞，又惊又怒，忙问怎么回事？</p>

洪姝将事情经过细述一遍。</p>

俩姐沉默了，半晌，二姐踢了倒在地上的林瑞一脚，恨恨地骂了几句。</p>

大姐将他扶起，解开他身上的粗绳，又心疼又难过地数落:“爸妈都被你气死了，你还不知消停，真要把家闹散了你才甘心吗？不争气的东西...”</p>

二姐看出洪姝的决心，她问:“说吧，你想怎样？”</p>

洪姝哄睡了孩子，轻轻吻了吻儿子的额头，眼眶潮湿。</p>

但她语气坚定:“他已经无药可救，我也身心疲惫，无能为力。如果不是顾念爸妈的情分，我没办法支撑到现在。大姐，二姐，你们今天给句公道话...”</p>

洪姝低头哽咽，泪水落在怀里孩子的衣领。</p>

大姐扶林瑞到里屋躺着，返出来对二姐说:“找人来给他吊个瓶，我看伤的...”</p>

二姐摆摆手，打断大姐的话:“都是皮外的，又不是伤筋动骨，让他受点苦也好过家散了。瞧瞧他做的什么混账事？早知道这样，他不出生更好，也省的大家遭罪。”</p>

“你呀，怎么说话，再生气，也不咒骂他呀！”大姐忌讳地阻止。</p>

“那你是老大，你说该仟么整？”二姐瞪眼，又看了看洪姝，对大姐奴嘴。</p>

大姐叹气上前，挨着洪姝坐下，抚了两下侄儿稚嫩的脸，语重心长说道:“孩子才两岁多，你也不是硬心肠的人，舍得孩子吗？”</p>

折腾了一下午，天色已晚，这时，二姐打开电灯。微亮的灯光照在洪姝脸上，使她看起来有一种决绝坚毅。</p>

她缓缓开口，语气更加坚定，似乎不想让自己有退路。她先是质问:“大姐给我个继续下去理由吧！如果俩位姐夫像林瑞这样，那大姐二姐还能坚持吗？”</p>

大姐讪讪，一下子说不出话。</p>

二姐不偏袒，直接摇头说:“你姐夫这样，我早把他阄了，再一脚踹了。”</p>

二姐的话刚落音，大姐气的皱眉，冲着二姐使眼神，让她别添乱。</p>

洪姝咧嘴笑了笑，却是苦涩的表情，她抬头扫过房间，最后定在俩姐脸上，说:“爸妈的好，大姐二姐的照顾，我洪姝念一辈子。但我和林瑞实在过不到一块，我容忍他这么久，算是看透，他真的改不了。如果他有一分半点让我有盼头，我决不会将孩子舍下。”</p>

二姐点点头，洪姝的话让她红了眼眶说:“我们知道你不容易，这几年你受苦了，瑞仔已经无药可救，我们实在也没脸再求你留下。”</p>

二姐都这样表态，大姐也不好说什么，她边抹泪边叹气。</p>

“谢谢大姐二姐，孩子...我不会带走，不管林瑞以后成不成家，还有没有另外的孩子。但这个孩子我留下，这是我对爸妈的愧疚，我没有守好这个家，让他们失望了...我对不起爸妈...”洪姝最终没忍住，哭出声来，话也说不下去。</p>

大姐揽着洪姝肩膀落泪，二姐俯下身，张开双臂，抱住她俩哽咽起来。</p>

三人呜呜低泣，只有孩子睡的很香。</p>

当晚，大姐还是给林瑞叫了村医出诊，吊了瓶，喂了药。</p>

林瑞见俩姐，故意越哼越大声，带着哭腔。</p>

大姐不放心问他那里不舒服，林瑞正要卖惨，二姐一句话堵住他:“家散了确实该大声哭...”</p>

林瑞呆滞，好一会儿才回神，从大姐嘴里得知洪姝要离婚的事。</p>

林瑞听了松了口气，他认为洪姝没这个胆，离开他，还能去哪儿？她不会回娘家，这点他十分肯定。</p>

但大姐告诉他，洪姝是铁了心，连孩子都不要了。</p>

这下林瑞慌了，他的哼哼声呻吟了一夜。</p>

洪姝当晚就抱着孩子去店里过夜，第二天她就张罗把店盘转出去。</p>

隔壁老板娘过来问她怎么回事，洪姝抱着孩子垂头落泪。</p>

看的老板娘心酸，她以为林瑞勾搭上别的女人而抛弃洪姝，陪着抺泪，又劝了许多话。</p>

洪姝没有出声，她只是舍不得孩子。对于林瑞，她恨不得从没遇上他，或者这人即刻消失她眼前，省的她想起恶心，并怨恨自己当初的草率。</p>

一周后，洪姝将店转出去，盘了货了，谈妥了转让费，她收到一万五千块钱，就将钥匙交给对方。</p>

洪姝抱着孩子回家，这几天跟孩子一直住在店里，想着要见到林瑞那副讨人厌的嘴脸，她浑身不自在。</p>

总要面对，洪姝叹气，逼着自己坦然进门。</p>

接下来该把婚离了，她实在一刻都不想跟他纠一起，早断早好。</p>

可进了门，洪姝才知道林瑞根本不在家。</p>

她去旁边店里，打公用电话给大姐二姐，让她们帮忙找林瑞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