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琴酒的自我价值实现（2 / 2）

对于现在这种小概率的结果，自己要是非要再自杀一次，好像就太矫情了。</p>

也对不起杀人犯先生冒险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还无微不至地照顾。</p>

认真思考的志保忍不住托起腮，过了一阵才回到原来的思路上去。</p>

“你刚才说……早知道我不会死，就把我留在现场……交给赶到的警察吗？”</p>

“倒是什么样的警察，能搏得‘地狱的傀儡师’先生的信任？”</p>

这人明明才刚对警察吐槽了一通吧？</p>

高远倒是心无芥蒂地回答：“一个一直追捕着我的讨厌家伙。”</p>

“不过算了，要约他出来肯定没那么容易……”</p>

志保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p>

刚才差点就脱口而出了。</p>

我不相信警察……</p>

因为姐姐……</p>

“那么小姐，你现在有什么好主意吗？”</p>

高远相当礼貌地问道。</p>

这也令志保意识到，总不能一直麻烦他。</p>

他自己还在被警察追捕呢。</p>

“我确实……想找到一个人……”</p>

就算是、最后麻烦他一次吧。</p>

志保这么对自己说。</p>

……</p>

工藤新一，这是志保想找的那个人的名字。</p>

一个17岁的高中生。</p>

或者准确地说，一个高中生侦探。</p>

“‘侦探’吗？”高远颇有些阴阳怪气地反问道，“总觉得我们的熟人中，侦探的浓度未免太高了点。”</p>

“大概因为，我们是坏人吧。”</p>

志保冷淡地说完，才觉得似乎哪里不对。</p>

“我们”？……</p>

“……不，实际上，也算不上熟人。”她接下来的解释变得有点匆忙。</p>

“应该说，是实验对象。”</p>

工藤新一曾经因为看到琴酒和伏特加的出现而产生怀疑，在跟踪他们的时候被琴酒偷袭，并灌下了APTX4869。</p>

“这种药，在最初开发时并非作为致命的毒药之用，不过在后续的实验中，受试动物无一例外地迅速死亡，而且难以查出真正的死因，所以被组织拿去当作杀人灭口的好工具。”</p>

志保冷笑着解释道。</p>

而且，确实，在那之前和之后，被灌下APTX4869的人，无一例外地当场死亡。</p>

尽管对此极度反感，但身为研发人员的志保还是记录下了这种残忍的药物实验的结果。</p>

“只有工藤新一……”</p>

据琴酒说，他给工藤新一灌药的地方，是距离警视厅不远的一处偏僻街道死角。</p>

那一次他和伏特加明明要去和人进行当面交易，却因为卷入一场命案，被当作证人让警察带到警视厅去作笔录。</p>

别人看起来是讽刺，在琴酒本人看起来则是一种羞辱。</p>

所以毒杀工藤新一，既是灭口，也是对警视厅的报复。</p>

“这位‘琴酒’……”高远突然好奇地插嘴道，“是你的上司？组织的首领？”</p>

琴酒这个名字，按道理应该译为“杜松子酒”，和志保的“雪莉”一样，显然是组织内部的代号。</p>

志保轻蔑地笑了一声。</p>

“都不是。他只是负责监视我，没有权力对我发号施令。”</p>

“一定要说的话，应该算是那种连锁集团的区域经理，固然也属于管理层，但公司终究不是他家的。”</p>

“天天一副为组织呕心沥血的样子，真不知道怎么想的。”</p>

“也许是一种‘自我价值的实现’吧。”高远和气地评价了一句。</p>

……如果远山夜一在场，一定会说“你俩拿琴爷闲磕牙也够了吧”。</p>

吐槽完琴爷的志保，则神清气爽地继续道：“但是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工藤新一死亡的消息。”</p>

按说一介高中生而已，就算他是什么名侦探，霓虹警察的救世主，也还没轮到会对媒体封锁消息的级别。</p>

唯一的可能就是工藤新一还没死。</p>

心思缜密的琴酒因而派人到工藤新一的住处搜查过。</p>

身为药物研发人员的志保也跟去了。</p>

工藤家空无一人，看起来像好久没人居住了。</p>

据调查，工藤新一的父母，小说家工藤优作和前影星有希子都长年旅居海外。</p>

但如果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好歹也得回来看看。</p>

住宅内的这种空置迹象，首先引起了志保的怀疑。</p>

但组织的调查人员似乎没看出来蹊跷，志保也就懒得提醒他们。</p>

“我是搞研究的，不负责调查和推理。”她对挑起眉毛的高远说。</p>

一本正经的样子。</p>

高远只得点头，行行行，您说的都对。</p>

“这种调查进行了不止一次，但结果都差不多。”</p>

所谓“差不多”，而不是完全一样，是因为志保发现了一个细节。</p>

放在卧室衣柜底层的，应该是工藤新一幼年时的衣物，在最后一次搜查时全都不见了。</p>

她依旧没跟别人提起，但心里已经有了推测。</p>

很大的可能，工藤新一在服药之后，就像那唯一一例的小白鼠一样，退化到了幼年态。</p>

也因此脱离了组织的视线。</p>

“不过，工藤新一服药后的记录始终是个破绽吧？”高远提出。</p>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已经死亡。”</p>

志保因而冷笑一声。</p>

“对组织那些人……尤其是，琴酒，难道我要像警察一样，还给他找证据？”</p>

“和调查工藤家的小组商量后，我们一致确认工藤新一没有生还的可能，于是我在实验记录上也把他改成‘已死亡’了。”</p>

高远无奈地伸手扶住额头，只觉得这个什么组织简直跟东京警视厅的行事一样潦草不堪。</p>

也是，正邪双方都是菜鸡，难怪互啄了这么多年也没个结果。</p>

只有尊重，祝福……</p>

“所以，你想去见见这位同病相怜的工藤新一？”</p>

最后只得打起精神这么问道。</p>

志保的神情显得有些踯躅。</p>

“如果……高远先生……”</p>

“很愿意为您效劳，小姐。”高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单手抚胸，作出行绅士礼的姿态。</p>

“反正最近，我正有些无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