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曹霖受挫夏侯玄、曹羲对阵司马师（2 / 2）

反而钟毓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p>

曹羲略有些紧张，阿玄定下规矩，在他手中过的九十九回合，方能入选，可是自己平日里也只不过能与阿玄拆得七十余招而已，这可如何是好，他不由得搓了搓手心。</p>

“羲，切记，莫要手下留情。”两人行过武礼之后，夏侯玄对曹羲慢慢说道：“云行，雨步。大墙，上蒿。”</p>

曹羲听了这句话，眼眸为之一亮，自己与表哥从小对拆招数，或是嬉戏玩耍，若论最熟悉的招数，都以这大墙上蒿行的剑法，以及云行雨步的步法为首。</p>

听阿玄言下之意，难道是想故意让着自己……</p>

“阳春无不长成，草木群类，随大风起。零落若何翩翩，中心独立一何茕。”</p>

“四时舍我驱驰，今我隐约欲何为？”</p>

“人生居天壤间，忽如飞鸟栖枯枝。我今隐约欲何为？”</p>

“……”</p>

台下众人皆是京城中人，自然也都听过这夏侯曹氏两家的剑法，但围观之人要么是普通百姓，要么是少年公子，所以都没有亲眼见识过，因此除了曹、夏两家的人之外，大部分的围观者见了这般潇洒清雅的、如同剑舞而又不失威力的剑法，竟都看的痴了。</p>

而司马师似是要将那剑法融入眼眸一般，看的目不转睛。</p>

席中观看的夏侯尚不禁对曹羲暗暗赞许，心想这几年不曾关注过羲儿练武，没想到这小子的剑法居然精进如斯。</p>

不多时，二人已然拆过了百余招，曹羲已然算是通过了武试。</p>

“不愧是东乡侯之子呀，果然是好剑法……”</p>

“这两位公子，的确是剑法不凡呢，我看这夏侯家的乘龙快婿，非这曹羲公子莫属啦……”</p>

“且看那司马公子如何……”</p>

围观的官员与百姓纷纷议论着。就在这一片哗然中，最后上场的司马师缓缓登台，对着夏侯玄暖暖一笑，推手行礼。夏侯玄亦以礼还之，他虽然一向自信，但却从未与这司马师交过手，自然是不知底细，而且听说，司马师幼年时曾师从已故尚书崔琰，学过剑击之术，想来绝对不容小觑。【注一：《三国志·魏书十二·崔琰传》：“崔琰字季珪，清河东武城人也。少朴讷，好击剑，尚武事。”】</p>

“夏侯贤弟，请赐教。”</p>

“司马兄，请。”</p>

‘噌’的一声，二人出手皆极快，由于二人都不敢小觑对方，所以从出剑的那一刻起，两人都是铆足了劲。</p>

司马师方才亲眼见识了名扬中原的曹夏剑法，自忖如果让对方使出方才的剑法，自己只怕绝非敌手，所幸那剑法需要朗读心法诗篇才能顺利使出，反而成了这剑法的一个大缺陷。</p>

这个大缺陷，就是需要时间，所以，司马师在一开始就在争夺时间，争夺让夏侯玄诵读心法的时间！</p>

由于被司马师带快了节奏，夏侯玄并不像平时使剑那般得心应手，更是没有时间来使出家传剑法，因此觉得处处都不称心如意，所幸自己还有手中这把利器‘素质’，夏侯玄淡淡一笑，暗中增加腕力，企图一举削断对方的兵刃。</p>

“铮！”只听一声清脆的精铁交鸣之声，刀剑相触，竟是火花四溅，而司马师手中兵刃仍旧完好，并未像夏侯玄所想那般被削断。二人刀剑相抗，正在角力之时，夏侯玄才注意到了司马师手中的宝剑，只见那剑光似流星，隐隐间有紫光流转，原来是当年陛下在东宫时，赐予司马懿的‘蜚影’剑，怪不得‘素质’削它不断。夏侯玄恍然大悟的同时，也颇感懊丧，对方宝剑在手，力道雄浑，更是逼得自己无法使出家传剑法，看来今日是必败无疑的了。</p>

【注二：曹丕《典论》：“选兹良金，命彼国工，精而炼之，至于百辟，以为三剑：一曰蜚景，二曰流彩，三曰华铤。俱长四尺二寸，重一斤十有五两，淬以清漳，饰以文玉，表以通犀。”】</p>

“司马师，此子，果然不简单……”夏侯尚不禁喃喃叹道，看起来他对那司马师也是极为赞赏。</p>

果然，百余招后，司马师便胜了夏侯玄。武试终于如期结束，只剩下了明日司马师与曹羲的比试了。夏侯玄不禁闭目叹息，他在心里默念道：万望老天，可以垂青羲弟，教他明日一举夺魁……</p>

夜深了，夏侯徽在府中竟是辗转难眠。听说，他通过了哥哥的武试，不知明日，会不会胜出呢……</p>

翌日，是个无风的天气。天公似是被什么东西蒙上了眼睛，使得整个天空一片灰蒙蒙的色调。</p>

由于今日是决胜之日，所以宣武场中比平日里聚集了更多的人，大家的确都很想知道，夏侯家的乘龙快婿，究竟会是谁。</p>

“你们说，今日谁会拔得头筹，抱得美人归呢？”只见场外有一名富家公子，身旁有两位随从，一位随从手中捧着五辛盘调料，另一个则捧着一陶罐卤肉，那名公子一边大快朵颐，一般与人闲谈着。</p>

【注三：五辛盘，三国时期一种拼盘小吃，也有一种说法说是由大蒜，葱等五种辛辣之物组成的调料拼盘。】</p>

“我觉得呀，是公子曹羲，你没见到昨日他与夏侯公子的比试么，啧啧啧，那剑法，真是绝了。”</p>

“哎，你可别忘了，昨日曹羲公子与夏侯公子不过战平而已，而那司马公子，可是在百余招内完胜夏侯公子的。”</p>

“咚……辰时已到，比试开始！”</p>

“开始了，开始了……”众人纷纷擦亮了眼睛，齐刷刷的朝着比武台瞅去。</p>

“羲，加油！”夏侯玄朝着曹羲暖暖一笑，曹羲重重的点了点头。</p>

“咚……比武开始！”</p>

“司马兄，请。”</p>

“曹公子，请。”司马师仍是不温不火的一笑，推手还礼。</p>

两人皆是缓缓拔剑，司马师并不知晓曹羲真正的底细，一出手便是稳扎稳打，并没有一味图快。曹羲则继续选择了自己最为熟悉的‘云行雨步’身法，与司马师周旋着。由于二人速度奇快，台下众人看不清楚战况，只能看到二人手中名器闪烁着的红紫光芒，交相辉映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