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水火不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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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目前的状况他实在是有些应付不来了。

突然,蓐兽的攻势急剧减缓,但每一下似乎都在变得更有力量。来回招架之间巫尾能够感受到的是面前蓐兽的攻击一下比一下都要更为沉重。因为对方攻势的减缓巫尾尚且招架得来,但面对势大力沉的爪子巫尾脚下渐渐地出现了一个坑,而且那双脚站立之处的坑似乎越来越深。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似乎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很难胜过蓐兽了。本来希冀着能够借助吴凉子的力量逃脱升天,不过现在看起来一定是指望不上那个女人,甚至还有可能被她背地里阴上一刀。

这么想着的巫尾神情有些松懈,蓐兽似乎看中了这一点忽然一爪子就扑了下来,速度骤然变快仿佛要将巫尾一击毙命。面对蓐兽的迅猛一击,他立刻向后方一跳,电光火石之间堪堪躲过了那一下,但自己左手上的刀却擦了个边,被蓐兽的爪子直接击落,脱手而去。

堪堪退出蓐兽攻击范围的巫尾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不远处的敌人,仿佛想要从其身上找出什么弱点一样。他轻轻地晃动着自己刚刚几乎被震麻了的左手手腕,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并不轻松。

可能,真的要放手一搏了吧。巫尾心想。

此刻,他将自己手中仅剩的一柄刀反握在右手,而后浑身上下的气全力流转汇集在右手之上,左手握在右臂之上身体微微后倾,起式已然摆好。

可是在他的对面,自己的对手蓐兽的速度似乎正在变慢,刚刚那冲天的气息也仿佛燃烧殆尽的篝火堆,似乎正在渐渐熄灭。蓐兽的两只前爪摩挲着似乎是狩猎的野性已然被激起,但身体却很诚实地跟不上动作了。

可巫尾没有管这些。他的全部精神都紧紧地死死地凝聚在自己右手的那柄刀上,而后右脚向前一踏,刀便挥了出去。随着那一刀的挥出,有一股浅蓝色的刀锋缓缓地平铺而出,仿佛军士列阵在前一般,慢慢地朝着蓐兽行去。

刀锋如同一柄实质性的刀一样,由徐入疾,向着蓐兽便斩了过去。

劈天破浪斩!

这一刀实在是出乎与巫尾的意料之外。出乎意料之外的不是威力,而是所消耗的精气。这一刀挥出之后巫尾的皮肤很明显地干枯了不少,就仿佛一瞬间老化了十几岁一样坍塌了下去。而后,浑身气力仿佛瞬间被抽离一样直接瘫倒了下去几乎不省人事。

这方巫尾到底,另一方面的蓐兽竟然开始了浑身颤抖起来。只是蓐兽的颤抖并不是因为那一刀劈天破浪斩,而是由于其自身不知名的原因而导致的。终于,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终于在刀光降临之前,蓐兽忽然就整体化作了一块土黄色的晶体悬浮在半空之中,明灭不定。

下一秒,劈天破浪斩与那土黄色的晶体于半空中相撞,巨大的爆炸出现,气浪翻涌将周围的土地直接都翻起了一层不仅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更是将摊到的巫尾与昏迷在地的吴凉子双双震开十几丈的距离。

肉眼可见的是,巫尾的那一刀在峭壁之上割出了极其深的痕迹,斧刻刀削一般。

而那土黄色的,蓐兽所化的晶体只是静静地飘在半空之中,仿佛岁月静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色砂砾堆积而成的小山之中猛地有一只手伸出,向天上伸去。那只手掌迎着夕阳下微弱的光伸开,握紧,而后又舒展开来,仿佛破土的幼苗伸展开来一般,好像新生。而后紧接着的是,一个红色的身影破土而出,气息震荡开来的时候仿佛一头暴龙,可紧接着便衰弱了下来。似乎是被沙土掩埋的有点久了,那个身影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挺拔。

那个人,就是巫尾。

“该死,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摆了一道......”巫尾将口中的淤血吐出,而后轻声骂道。他转头向刚刚蓐兽所在的地方看去,果然是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巫尾并没有很慌张,他先是将自己的灵识散开,静静地感受着自己周身的一切。果不其然地,他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位置上感受到了一个并不微弱的生命信号。于是巫尾便赶紧收了灵识,朝着自己身后的方向狂奔而去。

并没有走出多远,吴凉子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此时的吴凉子仰面栽倒在地上,一身白衣已经染上了沙石的颜色。白色与黄色混合之后,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她的双手怀抱在胸前,双手紧紧地攥着什么东西,似乎非常重要。

看着已经晕倒在地上的吴凉子,巫尾轻轻地叹了口气。尽管满身满脸的都是尘土,但所有的脏乱都掩盖不了她姣好的面容,这也是巫尾最为心动的地方。实际上巫尾早早就能够想到的是,这个女子大概是先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被蓐兽的尾巴砸在面门上本来就晕得七晕八素,而后在自己那一记劈天破浪斩与蓐兽灵器碰撞的时候又没能躲避而是被所产生的气浪直接就轰在了身上,想必那时候这个术士便已经身受重伤了。

吴凉子毕竟是术士,就算境界一样但体能上依旧是远远不及巫尾这种高级将领的,又如何能在连续两次的重击之下全身而退呢?巫尾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走上前去将吴凉子紧紧攥着的双手扒开,果不其然的是蓐兽所化灵器正被她握在手里。想必这个女子是在自己意识清醒之后取了蓐兽灵器想要离开,但却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而栽倒在这里的吧。

“就为了这么个东西,值么?”巫尾在心中暗暗地骂了一句,而后便将蓐兽灵器取来,收在了自己的怀中。他回头看了看战场,而后便向着离开乱焰峡谷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没走几步,这个一身赤红色铠甲,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便转过身走了回来。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右手捞起了吴凉子扛在肩上,左手拾起她的法杖,而后才真的一下都没有回头地朝着谷外走去。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囔着:

“北方的女人,还真是不清啊。”

在这样一个下午,九半解去了身上的最后一条绷带,鹿蜀喝完了酒之后靠着静坐的谭一壶睡着了。卫西乘正在吞脊城内到处溜达,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么,但他隐隐能够感觉到的是,内心对于妻女的想念似乎越来越弄了。吞脊城外很远的地方,巫尾扛着吴凉子和她的法杖正在一步又一步地朝着吞脊城赶来。

似乎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一般,九半的心脏忽然跳得快了许多,连带着的,他的右眼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虽然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祸”,可应该是不至于的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一直念叨着“没事的应该没事的,再过两天吴凉子就该回来了的”这样,而后这一天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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