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洗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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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话,萧寒衣似乎也觉出自己这话有些不妥,很像是趁机同涂山月攀谈一般,便不由得红了脸再说不下去。玄灵在一旁瞧着有趣,却碍着自己现下在萧寒衣眼中不过是个陌生人不敢说话。

她若是此刻撤了幻化之术叫萧寒衣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并非常人,一时间惊吓出个好歹来涂山月一定不会与她善罢甘休,玄灵并非是个蠢物,不会做这等不分轻重的事情。

涂山月不过微微一笑,道:“公子说见过,那倒也可能是前世的夙缘呢。”

她也无心在此时便将事情揭露出来,原因无他,只是此地人多眼杂施展不开,总也要等到萧寒衣回到山间去她细细布置一番叫旁人不能来扰了此间事端才行。这千年的时光都等过去了,如今那一瓶洗尘正沉甸甸地揣在她怀中,她当然不愿意横生枝节。

那东西得来不易,涂山月自然是十分珍惜,而梁兴扬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涂山月心中转的是什么心思。此地虽然偏僻,但毕竟也是一处小镇,多年来的妖患猖獗叫各地都十分提防妖族,便是这样的地方也有缉妖司的人驻扎,只是规模同城池之中不可同日而语罢了。

若是此时叫缉妖司的人撞见反而不美,还是等萧寒衣回了山间再行区处。

然而没曾想到却是怕什么来什么。

梁兴扬和涂山月都能将自身的妖气掩藏的很好,然而玄灵却不过是个小妖,常人看她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是在缉妖司的人看来她却像是黑夜中的一盏明灯。

便听见有个人厉声喝道:“妖孽,光天化日之下便敢横行坊市,你好大的胆子!”

众人目光一转,看见一个穿着皂色衣衫的男子正立在玄灵面前,手中的剑已然出鞘直指玄灵。玄灵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却也知道万万不能在此地露出破绽叫萧寒衣知道他这‘妹妹’乃是一个妖怪,当下扭身便要跑。

“哪里跑?”

缉妖司的人提剑便追,脚下却忽然凭空一绊摔在当地,想要爬起来却又怎么都不得法,萧寒衣看着眼中有一点迟疑色彩,他伸出手去将那人扶了起来,目光只盯在其腰间的令牌上。

那人向萧寒衣道谢,急着要去追玄灵时却发现玄灵已经是飞鸿渺渺不知所踪了,他迟疑一瞬,觉得这妖怪虽然出现在镇中倒也还未犯下什么血案,若是此刻去追不知妖怪还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搭上性命反而不美。

他心下拿定主意要回缉妖司再行区处,那妖怪若是识相些远远遁去倒也罢了,若是不识相时倒也有法子能对付得了。

“谢过兄台。”他急匆匆一拱手,却见萧寒衣并没回应而是愣怔看着他腰间的缉妖司令牌,不由得奇道:“在下并非恶人,先前那一个乃是妖怪,我正是缉妖司的,兄台莫不是不曾见过缉妖司的令牌?”

萧寒衣迟疑着摇了摇头。

缉妖司这一个心想看眼前人装束是山间猎户,也许是祖辈都在山间的,仗着天剑山是一道天险没有多少妖怪敢于出没世代在其中生存,不知缉妖司也无可厚非,正想离开却听萧寒衣道:“我应当是没见过这东西,可这样的令牌是不是还有铜色与银色的?”

他盯着眼前的这一块铁黑色令牌,只觉得头微微地疼了起来。

“那是城池之中的缉妖司才有的,此地偏远,自然没有。”那人笑了起来,可这一笑之后又觉出有些不妥来,道:“兄台莫非是去过那等城池?”

萧寒衣又摇了摇头,眉宇之间迷茫之色更甚。“我是山中猎户,不曾去过那样远的地方......大概是我记错了吧。”

话是这样说,他的头却愈发疼起来,眼前多了些绝不属于他的记忆,譬如说剑光之中一张含着哀戚笑意的脸,那张脸也是如此的熟悉,可他却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梁兴扬上前一步,含笑道:“这位公子似乎有些头风之症,在下刚好精擅诊治此病,不如让在下来看一看?”

涂山月心中暗暗焦急,听见梁兴扬这么说却松了口气,而今萧寒衣已经因为这一块令牌勾起一点回忆,她知道那金针恐怕要撑不住多久了,现下唯有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洗尘灌下去,趁着脑内空无一物时尝试着将金针拔出才行,梁兴扬这是要把萧寒衣借故带离此地。

缉妖司之人也是急着回去寻找玄灵踪迹,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缉妖司的令牌形制也并不特殊,他或许是看见旁的东西记混了也尚未可知。

萧寒衣脑内一片混沌,只想叫这恼人的疼痛尽快止息下来,闻言是欣然应允,还邀请两人去他那山间草庐。总算躲过一劫,涂山月面上露出一点喜色却又不敢叫萧寒衣看出什么端倪来,众人随着散了的市集离开了这方小镇。

玄灵是早就跑了回来,一路上都还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有无追兵,不过她本就长于速度,认真逃跑的时候世上鲜少有人能追上,见萧寒衣身后跟着梁兴扬与涂山月便知道一切是尘埃落定,不由得笑意也多几分真挚,问:“哥哥,这二位是?”

萧寒衣道:“我在市集上头疼不已,这位路过的公子说他是郎中,我便请他过来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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