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的冲动(1 / 2)
周岌派人做掉了薛能之后,将脏水泼到了徐州军身上,徐兵作乱,节度使殉城,臣夤夜赶回平叛才使得忠武军镇局势得到平息,如今军府之内无人主事,大家推举臣为留后,臣只好勉为其难。
这里面的文章朝廷还能看不出来,但是如今大敌当前,黄巢军就在淮水一线,中原可不能再乱了,朝廷想了想,忍了吧,坏孩子周岌就这样替代了薛能,忠武军自此游离于朝廷控制之外,只保持着名义上的归顺。
但忠武军也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忠武军了,薛能派出的另一队去往蔡州驻防的军队也造反了,领军的将领名叫秦宗权。
既然你周岌可以这样轻松上位,我为什么不能?手里有军权自然行事肆无忌惮,其杀掉蔡州刺史之后就发文知会周岌,老周,让咱也过过这蔡州刺史瘾吧,周岌的上位本来就不光彩,如今下面将领效尤,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许其为蔡州刺史。
周岌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决定最后将给自己乃至整个大唐带来多么惨烈的代价,秦宗权此刻还保持相对低调的姿态,谁也没有料到这位奇葩,后来会以那么狰狞的面孔呈现给世人大众。
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周岌的上位给溵水一线的军队带来了极大的震骇,薛能此人还厚道,周岌这伙计咱们也不熟,会不会给咱们背后捅刀子,脚下使绊子都不好说啊。
第一个坐不住的是齐克让,其治所是在最东面,如今归途上横插了周岌和刘汉宏,这两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是敢杀人的主,万一哪个起了坏心眼,自己恐怕是再也回不去治所了。
越想越不安,齐克让决定保险起见,先回家看看,至少凭如今自己这支整装军队过境,谁也不敢把自己怎样,就这样齐克让也没和朝廷打招呼就连夜悄悄撤离了汝州东归而去。
“听说了吗?齐克让都已经走了。”
“真的吗?那咱们还留在这里干嘛?”
“听说许州那个新任节度周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咱别被他给一锅端了。”
“还有那个刘汉宏,就前些日子咱们军镇一起围剿的那个,听说现在当上宿州刺史了,离我们那边那么近,还真不放心呐。”
“走吧,要走都走,凭什么咱们在这里守着。”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呀,驻防溵水的队伍陆陆续续地散归了,只留下了那条蜿蜒的溵水河流,呜咽孤寂地继续向着东南流去。
朝廷的三大防线顿时丧失了两条,只剩下了最前线的曹全晸还在与黄巢隔淮水对峙着,曹全晸准备再次在淮水复制荆门大捷,然而他却忘了一点,他的搭档不再是刘巨容,而换成了高骈。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曹全晸之后会深有体会。
正当南面淮水一线剑拔弩张的时候,代北的战争正进入了尾声。
被高文集出卖了的李克用根本无法接受朔州转眼易手的事实,趁着赫连铎和李琢暂时退却的间隙,李克用率领着狂怒的沙陀骑兵向西突进,报仇!报仇!
砍下最痛恨的敌人,用鲜血熄灭自己心中的怒火,性格决定命运,李克用性格中冲动这个弱点,最终决定了其一生的政治高度无法达到顶峰。
药儿岭,这座人迹罕至的茂岭却是沟通蔚朔两州的捷径,往日里的蔚州去朔州的官道皆是经代州而西,如今李琢率军进驻代州平叛,早就将官道、平地处布满鹿角、荆棘,而且还沿着代州边境修筑了好几个要塞,李克用取道官道是不可能了。
他最终选择了经药儿岭而入,一则可以节省路途,二则避开李琢这个杀神,而这个选择也注定了其要在塞外过几年啃黄沙的苦日子。
李克用的错误就在于其冲动地离开蔚州前去报仇,这种个人英雄导致了其人生的悲剧,李琢和赫连铎的暂时退却等的就是李克用的离开,他一率领精骑离开,蔚州城就再次被打回原形,形单影只的李国昌根本不能抵抗李琢和赫连铎的联军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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