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惊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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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山寺,这座位于长安东郊的寺院曾是长安当年最为兴盛的寺院之一,后来随着武宗灭法的推行,这座临近京畿的寺院也未能幸免,僧人被遣散、佛龛、护法神像、山门尽皆损毁,几经风雨之后,已经破败不堪。

懿宗之时,经过周遭的善男信女们的捐助救济,破败的佛舍庙宇后来经过简单的修葺,倒也慢慢恢复了些模样,加之朝廷对剃度牒身管束放松,此处因为条件简陋,来者不拒,一些大的庙宇不愿收容接纳的行僧、法士便来到了这里,停宿修行,慢慢地也有了烟火昌盛的迹象。

清晨的洪钟刚刚敲响,一队百余人的齐军便蛮横地闯入了这座清修之所。

“你们是要干什么?”

“嗖,啪!”为首的官将对着拦路诘问的僧侣兜头便是一顿猛抽。

“哎呀!救命啊!”那个小沙弥头上立时便冒出了血,捂着脑袋倒在地上哀吼着,后面跟上的几个士兵对着其一顿踹踢,很快这个小沙弥便口吐血沫,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吓得其他众僧纷纷向后躲闪着。

“噌楞!”为首的齐军官将拔剑出鞘,大声喝道:“全寺僧众立即出来,本将有话问!倘若有胆敢躲匿者,一经发现,立即正法!”

不多时,几十个僧人便哆哆嗦嗦地被押着赶出了僧房,现如今寺院虽然几经修葺,但规模还未及鼎盛之时,几十个僧人跟着方丈一起战战兢兢地站在寺院空旷之地,看着自己周遭环卫着的齐军,这些士兵们个个手持刀戟,虎视眈眈地看着中间这些僧侣们。

“阿弥陀佛,敢问列位军爷,来到敝寺有何贵干啊?有事您请吩咐,阖寺上下必然力尽所能,配合各位,还望各位军爷高抬贵手,千万莫要伤害无辜啊!”老方丈哀声求饶着。

“无辜?咱们抓的都不是无辜之辈,你们当中谁还记得广明元年冬的那件事情啊?”为首的军将身材瘦小,显得却十分精悍,手扶着腰间的佩剑阴森森地说道。

“这?”一众僧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将军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问话来。

“哈!不记得了?”那名年轻的军将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看来得给你们提个醒啊!那年十二月初五,下了一场大雨,是不是曾经有一主一仆逃入你们寺内躲避朝廷追杀啊?”

年轻的僧侣尚且迷惘之时,一些年长的僧侣已经变了颜色,身披袈裟的方丈更是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善恶到头终有报,贫僧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那就不必废话了,带走!”齐军将见到有人承认就下令道。

“且慢,军爷,这里面很多人并未涉及当年之事,还望军爷莫要牵连无辜呐!”老僧苦苦哀求。

“哪里有什么冤枉的,你们这些秃驴,平日里满口的佛家慈悲心肠,当年的慈悲心肠跑哪里了!”那名青年军将满脸厌恶表情,挥了挥手,示意属下将这些僧侣们全部带走。

齐军走后,诺大的寺院顿时为之一空,寒风吹过,呜呜的风声穿过这座无人的庙宇,分外阴森可怖。

河中,李克用此刻正端坐在军帐之内,清晨其派弟弟李克修率领五百骑兵过蒲津桥,东去同华一带前去打探敌情,虽然同州和华州已经归降朝廷,但同华之间的堡寨、要塞还在齐军手里,想要去长安,必须拔掉这些路途上的荆棘。

残阳已经收尽了最后一丝光亮,李克让等人还未回来,李克用有些焦躁,不应该啊,自己交待过克修,天黑之前务必回来,难道途中遇到了危险?可是这五百轻骑兵都算得上沙陀军中的佼佼者,想要全歼这支骑军,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克用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着,正胡思乱想着之时,营外传来了一阵战马嘶鸣的声音,李克用的心落地了,这是李克修他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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