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黄巢军(1 / 2)
已经晚了,被时溥惦记上的人还能够逃得了吗?在时溥看来,尚让也不过是个逆军的统领,早已过气了。
虽说刘知俊当初在军前答应了他独统一军,可真是回到了武宁军镇,你尚让再执拗,还能怎样?再说了,当初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自己的军镇之内,怎么可能允许存在一支与自己离心离德的军队,至于刘知俊嘛,让他替自己背个失信的黑锅,他还是背的起的。
时溥很快就有动作了,趁着宴请尚让等归降军将回到徐州之际,其在接风宴会上直接宣布了新的人事变革,将尚让手下的部将们一股脑全部打散分配到了其他军队之中。这些人虽说职位上也都不低,但他们一离去,可就一下子将尚让架空成了个光杆将军,尚让虽然也统领一支军队,但这支军队从将领到军士们都是武宁军本土之人,从军将到亲卒根本不听尚让的。
时溥捧着酒盏,大声地笑着,丝毫没有去理睬阶下尚让那双喷着怒火的眼睛,有什么关系,你都已经是败军之将了,只要我将你的爪牙全部拔掉,你就必须服服帖帖地安生呆着。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尚让自己选择了投降,就选择了与之前的过往割离,包括以前的荣耀和地位,尚让喝着面前的酒水,嘴里泛着一阵阵苦涩的味道。
风起,土砾打在脸上,打在身上的铠甲之上,被狂风席卷的土地上泛出一股怪异的腥味。
此刻尚让听着费传古等人愤怒的吼声,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复仇快感,他现在才彻底想通了,自己只是恨黄巢,而对那支军队却没有丝毫怨恨,因为那支军队承载了自己与其哥哥的希望,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其实他早已经与这支军队息息相关了,当自己选择背叛和毁灭这支军队的时候,自己的命运也已经被毁灭了。
“尚将军!”李师悦勒住了马头,看了看前面山隘中聚集的那些黄巢军,黄巢如今已经如同丧家之犬,被武宁军追得无处可逃了,昔日纵横江淮、长歌中原的黄巢军,现下已经日薄西山,再无丝毫重起的希望了。
李师悦看着身边这位昔日黄巢军的大员,心里暗自唏嘘着,尚让带着朝廷军队追杀自己昔日的部众,其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呢?
此番自己带着尚让一起追击黄巢,这是武宁军时溥的意思,其中原因自己虽然不是很明了,但临行前时溥对自己的暗示自己却不敢忘记。
“尚让这个人,刚勇猛直,但是打仗却有些鲁莽,容易在军阵中折了,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希望将军一定要把他的尸首完完整整的带回来。”时溥看着李师悦,轻声地说着。
李师悦一路上揣摩着这句话,看来节帅是不准备留这个尚让了啊,不然怎么会还没有出征就知道尚让会阵亡在军中呢,还明确要自己带回其的尸首,李师悦心中盘算着,人心难测啊,尚让虽说临阵投降,但说到底也并没有给武宁军带来太多的好处,王满渡大捷是大家的,武宁军只是其中胜利的一方,对于黄巢军的降军,武宁军除了收编一小批外,其他的老弱病残之人一概给赶出了徐泗地境,任其自生自灭了。
“尚将军,你率领前锋,将对面的那群叛逆给剿了,咱们在这里给你观敌撩阵。”李师悦手持长矛,指着对面山隘里的黄巢军说道,“一路追击,黄巢军也差不多就这些人了,咱们踏平这些人后,黄巢插翅也难逃了。”
尚让点了点头,“跟我来!”大喝一声,便领着骑军前锋纵身冲出了战阵,五百骑军向着黄巢军方向纵蹄奔去。
“杀!”人们大声地呼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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