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诏书(1 / 2)
(); 王袭知道自己本家虽然自称是太原王氏,但是因为他父亲独受太后私重,还有过卫护太后,执戟退虎的经历,所以世人多是以恩幸之臣看待他们,根本不信他们是太原王氏出身,虽然依靠着太后信重交好了不少高门,但说到底他王家还是没什么底蕴。
按拓跋慎前世的话,王袭这种家势就叫做暴发户。而暴发户想要成传世诗礼家族,至少有两条要做好,第一是靠数代高官相传,在朝担任三省高级官员,在外也要达到太守一级。第二就是走捷径,跟当世名家联姻。这样既能壮大势力,也能抬高身价。
以前跟王家联姻的也不是没有大家族,出身陇西李的李冲和赵郡李的李恢他都结了亲。只是李冲这边,结的不是李冲本人,而是他的侄子。李恢又是个在先帝时期,即当今皇帝出生的那一年时,就被叛乱的长安镇将,东平王拓跋道登所杀,到现在李恢那些儿子,在朝最高的职务就是个中书议郎,地方上就是个州别驾,根本帮不了他。而李冲,王袭根本不指望他能帮忙,李冲是个深得中庸之道的人,与皇帝关系近,同时对皇帝的动态很清楚,轻易根本不会帮他。是以他最近才盯上了荥阳郑家,也得亏了郑家长房郑懿正好在他的属部任职,本来想着借着这个光,结亲的事好办一些。他都做好了让郑家敲他一笔的打算,只要朝官没超过秘书丞,地方官不超过魏郡太守,都好说。没想到郑懿一直都找各种理由搪塞他。
郑懿刚刚进了吏部曹,没想到就遇到了本部长官王袭,来不及多想就上前见礼:“下官拜见尚书公”
王袭论起年龄还没有郑懿大,他比郑懿还小几岁,但是担任尚书省官员已经九年了,是以官威还是不小的。他只是对郑懿点点头道:“郑郎官,近来接近年末,各地方州郡文牍所上杂乱繁多,吏部曹内多员将要分派各地查验各郡为朝举贤之事,幽,秦,凉诸州正不得其人,郑郎官若是有瑕,可前往一行。这些地方虽然偏远,但是事却不多,不比近畿诸州,一月也未必完功。郑郎官勿辞辛苦。”
郑懿听了王袭的话,知道他这是借着举课的事威胁他,这寒冬腊月的要他去秦,幽,凉这些偏远州,还不在路上去了半条命啊!心中也不禁火起。若是王袭想要整他,哪怕他听命完成了举课,事后对他此行的结果考评如何,还要在王袭手上再过一次,王袭照样还能再接着拿捏他。看来前几次敷衍他的事把他激怒了。
“若部曹内人员不足,下官岂敢推脱,唯效力王事尔!”郑懿想到父亲的话,不能跟王袭起冲突,尚书省里冲撞上官可是要治罪的。于是客客气气说道。
王袭看着郑懿,点点头道:“郑郎官颇明大体。且去吧!”
郑懿再次行礼过后转身离开,才刚刚走了两步,就听见王袭又说道:“王某还有些心里话,想与郑郎官细谈,午后郑郎官可来我处。”
郑懿心里知道,王袭这是又要跟他说结姻之事,于是回道:“午后定拜访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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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懿怀揣着对王袭的话的担忧,走到值房,心不在焉的与几位同僚打了招呼,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没多久就看见一个同僚过来坐在他的边上,说道:“景伯,我方才在外面听见有人说陛下在召见令妹郑嫔,陛下居太和殿以来,还是第一次召见宫人,你可知道是什么缘由?”
郑懿还没听说过这件事,也楞了一下,摇摇头道:“此事我亦不知,宫禁之事,外人能知道什么?”
他的妹妹是太后给皇帝做主召进宫的,平时也不是很得皇帝喜爱,是以听到这话,郑懿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公务处理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郑懿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唤他的姓名,抬起头就看见几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宫内宦者看了值房内的众人一眼,问道:“敢问,荥阳郑懿君可在?”
郑懿认得这个人,是个在宫中担任谒者的小宦官,经常会来众省部曹传令,于是站起身道:“仆就是荥阳郑懿,敢问有何事?”
“陛下有诏,命郑君前往皇信堂接诏。”
接诏!
这个词对郑懿来说很是突然,他此前只在朝会和皇帝巡视尚书省诸部时才能见到皇帝,大多还是远远遥拜,话只说过寥寥数次,没想到今日会有接诏的事情。
来不及多想,郑懿就在众多同僚的瞩目和议论声中,跟在谒者的后面出了尚书省,朝着皇宫赶去。
等到了皇信堂外,谒者将郑懿领到殿下,说道:“郑君在此稍侯,仆还要去禀告陛下。”
皇信堂郑懿还是第一次来,以前只听说这里刻画着历代先贤事迹图,一直无缘得见,有心看一看,又害怕有失朝仪,只能恭恭敬敬禀手站立。
等了小半刻钟,还是没有得到宣见,郑懿吹着冷风,心里面七上八下,殿内虽然听得到有声音传出来,只是离得太远,根本听不到说的什么。
又过了一刻钟,看到了一个他很少能看见的年轻高官--冯诞走了进来。郑懿虽然跟冯诞不熟,但是因为冯诞的身份,也属于他必须知道的重要人物,不是为了巴结,仅仅是为了多知道一些重要人物的事迹,也免得撞面却不认识的尴尬。
郑懿对着冯诞长揖道:“下官郑懿参见南平王殿下。”
郑懿,荥阳郑家子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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